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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处可有寻过?是不是回了闻府?”邢绯月也跟着有些担心起来。
“已经遣人去看了,也不再闻府。”那小厮摇了摇头。
这闻芝儿到何处去了,想到午间时两人的对话,邢绯月一颗心提起难落。
“小的先回去复命了,若是夫人有王妃的消息还望遣个人到王府通告一声。”那小厮躬身请离。
“好,我知道了,若是王妃回到王府了,也劳烦你们过来个人给我送个话,我也好放心。”邢绯月点点头。
“是。”小厮点头随后离开了岳府。
邢绯月面色幽沉,闻芝儿是到何处去了。
三日后,噩耗传来,说是在城外发现了闻芝儿,只不过发现的是她浮在护城河上的尸身。
闻芝儿的身子已经因为久浸在水中开始肿胀发紫了。
闻讯赶到的端睿鹤一下都要认不出那被打捞起来的闻芝儿。
许多人围着看纷纷低语。
“哎呀,可惜了,这惠阳王妃怎会淹死在这护城河里啊。”
“听说最近丰邺都不太平,会不会是北玦人做的?”
“走开走开。”几个从兵不耐的驱赶着那些围在四周的人。
端睿鹤蹲下身子,他颤着手抚过闻芝儿已经变形的面上,随后再收回手紧紧蜷起。
虽然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可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更何况还是夫妻。
端睿鹤沉着声问道一旁的人:“怎么发现的。”
那兵从颔首回道:“是早间打整护城河的河奴发现的...”
“来人,把王妃遗身带回去。”端睿鹤脱下身上的外袍盖住闻芝儿的遗身。
“给我下令严查,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曾见过王妃,还有,找到车夫与王妃的婢子。”端睿鹤站起身,这闻芝儿不会无故落水的,更何况那车夫与婢子现在也找不到人影。
“是。”周围的兵从领命。
“啪啦”邢绯月手中的杯盏落地,应声而碎,那绽开的瓷片险先划伤她的足部。
“主子当心...”雨檬马上上前扶住踉跄着身子的邢绯月。
“你...你说什么?”邢绯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厮。
那小厮哭丧着脸:“眼下遗身已经送回王府了...”
“不...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会是她。”邢绯月有些情绪不稳,她双手紧紧擒着雨檬的臂腕。
“夫人注意身子...已经确认了,是王妃的遗身。”从他那日到岳府来打问闻芝儿的下落后连着过了三天,无论是闻府还是宫里都没有闻芝儿的下落。端睿鹤命人找了整个丰邺,在今天晨间忽然有兵从说在护城河打捞起一个女尸,那服饰模样就像是闻芝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前几日还看到闻芝儿,虽然两人起了间隙,但是怎样邢绯月都想不到那日的对话会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她眸中的泪滑下,整个人面色苍白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
雨檬看着她这样子心疼极了:“主子节哀...”
那样明媚的人儿啊,怎会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
宫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威后悲痛得犯了头疾卧床不起,衾妃更是连着两日粒米未进。
端睿赟下令严查此事,闻芝儿毕竟是西朝的王妃,怎会惨死在护城河里。
一下子朝中议论纷纷,都说或许是这北玦人报复端睿鹤所做的。
这两日端睿鹤在府中料理闻芝儿的后事,端睿赟下令以国丧之礼将闻芝儿葬入黄陵,追谥号为阳纯郡主。
这谥号大抵是因为闻芝儿就如同暖阳一般纯净吧。
端睿鹤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还是找了仵作给闻芝儿验尸,最终得到的结论是闻芝儿没有任何外伤,而是活生生溺死的。在闻芝儿下葬前,那些奉命四处盘查的兵从回报,说有人曾经见过闻芝儿。
他们将人带到端睿鹤面前,端睿鹤抚了抚沉痛的额际问道:“你是何时见到王妃的?”
“回...回王爷的话,小的之前不知道那是王妃,只是觉得她衣衫华丽所以斗胆多看了两眼,小的看到王妃就在那护城河畔来回走动,但当时小的赶着去给贵家送货,所以就离开了...小的真的不知道是王妃...还请王爷饶命啊。”
那人像是附近给人送货的腿子,说话也不像是渗了假。
“王妃身边可还有旁人?”端睿鹤续问道。
“这个小的倒是没仔细看,那护城河畔来回的人多了...”护城河畔有个卸货码头,所以平日里走动的人也是不少的。
端睿鹤面色沉了沉,随后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兵从将那个腿子放了。
那腿子说的时间,刚好就是闻芝儿去岳府探问沈洛云的那一日,她从岳府离开之后何故会去那护城河畔,她身边的车夫与婢子又去了何处。
因为担心她的安危,端睿鹤安排的车夫还是个练家子,再者这王府到岳府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端睿鹤不明白,就在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爷,爵主夫人来访,正在前厅候着。”侍从前来禀告。
“楚生未?”端睿鹤多问了一句。
“是。”侍从回道。
端睿鹤微微拧眉,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
端睿鹤其实是不想见客的,自从闻芝儿出事之后不少贵家重臣纷纷前来送哀,但是端睿鹤都拒不见客。
他与这楚生未从未有过交集,据他所知闻芝儿也是一样,眼下她忽然来了许是有事吧。
到了前厅看到楚生未一脸哀色:“王爷节哀。”
“夫人有心。”端睿鹤点了点头。
“王爷,前两日王妃到我府中去时,生未是见过王妃的,当时还与王妃闲话了几句,王妃当日脸色很是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忧心便问询了王妃几句。”楚生未拧着眉面有惋色。
“噢?”端睿鹤看着眼前的楚生未。
“当日王妃是到府中探问洛云妹妹的,但只呆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要走,那日头还盛得很,我就想着留王妃用些冷食等着日头下了些再回王府。”楚生未再说道。
端睿鹤示意人伺茶。没有作声。
楚生未稍稍抬眸看着端睿鹤的面色,似在斟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