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
曾休锐依然心疼那是娘亲之物,忍不住说道。
君梓琳也道,“轻点,不把箱子弄坏!”
她这样的话,引得曾休锐止不住朝她看去。
侍卫亲手从箱子里面取出一株干瘪了的植物。
把植物拿出来之后,再往箱子里面打量,谁这株植物,什么都没有。
侍卫未免有些气馁,毕竟忙活了大半日,居然仅有这么一株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枯萎了的草,实在是太败兴了。
“拿来给我!”
与侍卫的想法不同,君王妃却像是发现宝藏一样,一双眼睛闪动着奕奕的光彩。
她双手捧过那株枯干了的植物,一脸的兴奋。
“王妃,这是什么?”曾休锐不解,依他看来,这么多年自己守护的娘亲的遗物,应该是与自己有关系的东西。可是现在,却只是一株干枯的草,这样的结果,多少令人感到遗憾。曾休锐内心是止不住地失落再失落,但一触到君王妃那发亮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感到几许安慰。
不管怎样,君王妃的反应,都有些出人意料。
君梓琳“噫”了一声,不看曾休锐,只是直直地盯向曾开承,故意用一种阴恻恻的语气道:“你问他!”
为什么还要问他?难道幼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是怎么回事?”曾休锐看着自己弟弟,这才发觉自己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当兄长的,对于弟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就连娘亲的遗物,自己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是弟弟却知道,甚至还早已经有了处置方法的样子。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曾休锐不依不饶,走上前捉信曾开承的衣领子,让他说个明白。
“哥!”
曾开承也火了,他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
现在兄长还对他这样,实在不知恩图报。
把曾休锐推到一边,谁料到这兄长身体也弱,居然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见他这副样子,曾休锐又是不忍心又是恨他不争气,败了自己的计划。可是反过来想想,自己也没打算把兄长给扯进来,所以,他如此这个反应,也是正常的。
“是不是你,把娘亲的东西给调换了?”曾休锐说道。
既然曾开承不说话,那么一定是其中有猫腻。
曾休锐便按自己的猜测方式而来,连声质问。
“这箱子里面,本是娘亲的遗物,这叫做蝮射草!”
“蝮射草?”曾休锐怔了怔,这个药草名字,怎么这么扭口。还有,为什么娘亲的遗物里面,会有这么一样东西?
看见兄长出神,曾开承叹息一声,说道,“哥,这不是一根普通的药草,它除了能医治病疾以外,还代表了你的身世。”
“嗯?”曾休锐回神,他不是曾老爷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的,弟弟才是。
但是他的父亲,娘亲从来就没有说过。
其实随着时间越来越堆积,他也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处在帝都中,他从来不想寻找自己的根系,他要做的只是发展自己的野心罢了。
但是,没想到娘亲的遗物之中,竟有自己的身世之谜。
“那我父亲是——”
见兄长问,曾开承索性把自己查到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你可听说过曾经的陵州知府郁子叡?”
陵州历任知府也都是极有名气的。
不管是上一任知府,乃是定国公府的幕僚,还是现任知府乃是当今晋王爷的大舅子郑普徙。
而上上任等等,曾休锐也偶尔翻阅过。不为别的,乃是必须要如此。
他与欧阳尚书在乘筝城所为的一切,都是有预计而来,为的便是拔除冠勇侯手中的势力。在此之前,也了解了一下,冠勇侯的其他枝节,其间便了解到了这陵州城。
至于郁子叡,他曾经是听说过,但是印象不深。
皆因为此人虽然为一任知府,但有点喜欢钻研医道,名下也有过数件案子,通过仵作与医道来破案的,小有名气,但是跟自己要作的事情关系不大,曾休锐赖于理会。
但是他没料到,难道这个郁子叡便是他的父亲?
他一直在州志,在朝廷书页中的记载中所看到的这个单薄的人名,便是他的生身父亲?
“不错。其实兄长姓郁,而非曾姓。当年母亲与你父亲之间的关系,我虽然不知。但是有一点很清楚,在当时的情况下你的父亲不可能明正言顺娶我们的母亲。所以他们最后才分开,最后母亲遇上了我的父亲,而父亲愿意给母亲正妻之位,是以才会走到今日。”
曾开承将自己所说的尽皆道来,只是回头又冲曾休锐道,“哥,你父亲浑身是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去查查吧,不枉他生你一场。”
“呵,生我的是母亲,他何曾生养过我?!”曾休锐气得站起身,他自小随母亲飘零,即使母亲嫁人,他的继父曾老爷也一直在防备着他。虽然他感激曾老爷的养育之恩,但到底不是亲生父子,他内心的孤独,谁又能知道?
这一切都是亲生父亲造成的,他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人。
曾家兄弟在这里叙家常,君梓琳却是对着那株干了的蝮射草左看右看,双眼依然闪耀着光芒。
这真是太好了,这下子蔺浩俊有救了!
这是近期以来最好的收获,也是令她最高兴的收获。
只是得让她想想,这个蝮射草该怎么入药,这里还有一套繁琐的程序,正好她都记录在大脑中了,不怕找不到。
她把蝮射草用自己的帕子包吧包吧,直接塞进了自己胸口中的衣袋里面,这下子谁也偷不走了。
至于眼前的曾家两位公子,君梓琳可暂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朝冷轩施了个眼色,君梓琳便转身出屋,准备回到客栈,到时候再将药液给兑出来,最重要的是先试药液,保证这蝮射草是有效的而非有毒的。
算起来还有许多繁复的事情需要做,这里的事情,已经可以靠一段落了。
不知道周烬怎么样了,他的计划是否成功了。
还有,周烬以那财富相诱,最终才换得自己这边的平静,必须得尽快把蝮射草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