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能有事。
很快,机场的安全工作人员,还有城市这一区的武警特警就控制住了局面。
有一个年轻的武警发现了高级西装已经完全被血浸湿的男人,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
苏荷在这时也已经精疲力尽。那人把商景墨接过的一瞬,她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
上城第一医院。
所有因此次爆炸事故受伤的群众,今天都被安排在这个医院里。
苏荷也昏迷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双人间的病房里商景墨正躺在自己的身侧。
她第一反应直接就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动作很快牵扯到身上一些小伤口,很痛。
“别动,躺好!”一旁的护士有些严厉的说。
“他怎么样?他有事吗?”
“现在没事了,”护士说着,抬头看着刚才差点被她扯掉的吊瓶,“刚才在急救,差点没能醒过来——”
“不过你现在醒了事情也好办多了——你是他的家属吗?你认不认识他身边的亲人?”
“怎么了?”苏荷皱眉。
“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护士说,“但是我们医院目前没有适合他的血型,您要是认识家属,最好能让家属过来给他输血。”
苏荷,他的家属……
郑素园?
……
半个小时后。
郑素园站在病房前,透过毛玻璃,看着里面还在昏迷状态的男人。
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匆匆不顾一切赶到医院来,
她现在看起来,和以前差距极大,遍寻不到曾经高高在上阔太太的痕迹,
更多的,是一种沧桑,一种苍老。
苏荷站在旁边,不言不语,
验血室旁。
在这次恐袭中,受伤的人太多了,血库告急,虽然以商景墨的能力调到合适的配型非常容易,但就算从全国各地调过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行人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熟悉的嗓音传入她耳畔,有条不紊的对旁边的人吩咐说,
“立马把商先生转入十七楼贵宾病房,血浆十分钟后就到了,准备输血工作……”
长身玉立的男人疾步生风的从那头走来,一抬头,苏荷再次看到这张脸,竟然有些意外,
是……
赫然。
大概是三年后,第一次和他面对面的见面,这让苏荷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虽说三年前自从和商景墨在一起后,和赫然的关系自然而然就淡下去了,
但是从赫西这一个中间人的口中,彼此还是能听到关于彼此细致入微的消息。
赫然也有些意外,
“小……荷?”
他清润的眼睛在苏荷身上一扫,眉毛立即就皱了起来,
“你脸色怎么白成这样?是不是不舒服?做过检查没有?”
“我没事——你刚才说,是找到适合商景墨的血源了是吗?”
“嗯。”赫然匆匆应了一声,样子看起来并没有时间和她聊天,“我现在准备去给他做手术,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跟医生护士说,我的手机号你有吧?”
“好。”
苏荷听到有血源,一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也跟着落地了。
………………
商景墨的伤主要是外伤,只要有充足的供血,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赫然作为医学界的翘楚,亲自出手,商景墨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赫然来了以后,赫西也第一时间也赶到了第一医院。现在整座上城都因为机场这场爆炸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得也有商景墨别的一些朋友,主要都是苏荷在强撑着精力应酬,
而此时此刻,作为商景墨的母亲,郑素园却显得格外消沉。
就这么呆滞的站在走廊中,像是失去了魂魄。
就在这个时候,苏荷突然叫住了她。
“郑女士。”
因为生疏,不想虚假的叫伯母,
因为身份,她不能再继续叫她商太太。
郑素园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忽如其来突变的称呼失神,
慢慢清醒过来,语气漠然,
“怎么了?”
“我有事情想问您。”
苏荷脸色苍白,抿着嘴唇,和郑素园朝医院走廊浸透走去。
……………
医院走廊,一处无人的茶水间。
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并不相合,以至于到让空间都变得逼仄。苏荷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了出来,
“今天出事,是不是和商董事长有关?”
苏荷敢直接这么拿到台面上说,可见,她也是下了狠心。
她从来不是喜欢起冲突的性格,但是,谁要是让她爱的人受委屈,
哪怕以卵击石,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哪怕没有赫西刚下飞机的那通电话,她都知道商伟可能在找各国黑色势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商景墨。
因为得不到,所以毁灭。
然而,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种私人恩怨不是私底下解决更隐秘影响更小吗?
为什么要采取恐袭这么大费周章的方式?
可是,显然,就算郑素园依然心疼儿子,眼前这个女人她也是多看一眼都懒得看,更不会认真回答,
“我不知道。”郑素园冷笑。
苏荷苍白的脸扯出笑,
“我想,如果我去问商景墨,他会说。”
她很笃定。
“那你就去问。”
总之,郑素园是不会好好跟她讲话的。
苏荷预料到了,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更不紧张,只是漫不经心的随手在茶水间里拿起一个杯子把玩着,
光把玻璃杯照耀的剔透闪烁,苏荷的语气很淡,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冷静和克制,
“但是,这里是医院,不是警察局。就连安保森严的机场都可能发生恐袭,您凭什么觉得,医院就很安全?”
“换句话说,”
苏荷道,“啪”的把杯子放了回去,望着郑素园,
“比起对我的厌恶让你不肯说实话——你更希望你儿子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
郑素园沉默了。
显然,苏荷抓住了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商景墨。
怎么说,他都是她儿子。
郑素园咬牙切齿,仿佛承认的十分困难,但是,她最后还是承认了。
“是他。”
空气中温度冷了冷。
苏荷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凉爬上脊背,
“虽然景墨这些年用自己的努力为他壮大了公司……但是他不能容忍背叛,景墨知道了太多景遇国际的机密……就算他知道以景墨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多说出去一个字,但他还是不放心。”
郑素园说着,声音苦涩,也有无奈,
“可我现在,说什么话都没用了。”
苏荷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
因为知道太多景遇的机密么?
不知不觉,苏荷脸色已经惨白到了一种她自己都不可想象的地步,虽说商景墨已经足够的强大,但是商伟,
怎么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现在商景墨又危在旦夕,他真的能平安度过吗?
一连接下来好几天,苏荷都夜以继日的守在商景墨床边照顾着他。
关于外伤,是一段很漫长的恢复过程,他伤得很重,有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苏醒。
医生说如果有空可以陪他说说话,因为有一些声音,有利于刺激病人脑部的恢复。
苏荷也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么,最后索性就开始给他念书。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念什么,甚至无聊的念起了曾经他是她教授时的一本经济学巨著,
苏荷翻开这本书,还没读出来,心里莫名就觉得有些悲伤。
把书放下去,情不自禁去握住他的手,
从他俊美容颜上紧皱的眉头来看,他现在,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是处于深深的忧虑中吧?
为了什么呢?
因为她那句“再也别想见到我”吗?
“商景墨……你别死……别死好不好。”
女人拉着他的手,哪怕她日复一日的照顾,晚上连闭眼都不敢,一有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生怕商伟派的杀手会过来,
几天过去,她的身体吃不下,精神也一点点崩溃下去,
可是床上的男人,还是没有一点点苏醒的痕迹。
反而,一天比一天虚弱,
问医生,医生也一筹莫展。
白色的床布上,男人和女人十指相扣,
苏荷枕着他的手臂,第一次那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相爱,却都在互相揣测。
……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荷走到病床前,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商景墨,我爱你。”
看着他凉薄没有血色的嘴唇,苏荷眼睛闭了闭,唇继续向下移——
对着他的薄唇又是一吻……
……
苏荷吻完就轻轻睁开双眼,
刚一睁眼,就看见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此刻正平静如水的看着她!
苏荷吓了一跳!
商景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吓得立马起身把身子站的笔直,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桌子,
还是商景墨一把拉住她,才让她免于摔倒。
“你……你醒了,我去给你叫医生……”
她一时间心跳得发慌。局促不安的样子,脸颊都罩上粉红。
“你刚才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很沙哑,但是依然很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