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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阳心领神会,当即从车头的箱子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塞到白大山的怀里,并说:“白村长,这里面是五万块,算是我请你帮忙的一点心意……”
白大山面露失望之色,说:“才五万啊?”
想当初他可是向叶伤寒开口要一百万的,虽然为了打击报复叶伤寒,他可以向罗天阳少要点。可在他看来,五万块实在是太少了。
罗天阳忙拍了拍白大山的肩膀,说:“白村长,五万块只是定金而已,不管这事成与不成这些钱都是你的。当然,如果你能办成,我之后还会再给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天阳索性伸出五根手指头,故作神秘地凑到白大山的耳边小声地说:“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十万!”
“嘶……”
白大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迸发出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再次看向罗天阳,兴奋不已的他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他一边将信封藏入怀里一边说:“罗先生,不知道您打算用多少钱租用狗尾坡?要租多久?您说了我心里也有底。”
罗天阳不假思索地说:“要租自然是租一辈子,我看就一百年吧!至于租金嘛,多少都无所谓,能租下来就好,我不差钱!”
被罗天阳这么说,白大山更觉心中有底。
也因此,当罗天阳驱车离开的时候,站在马路边的他一个劲地朝着罗天阳的车挥手告别,也不管车上的对方能不能看得到。
白大山的身旁,白惊雷忍不住用好奇的语气说:“大伯,你和那个姓罗的在车上都聊了什么啊,怎么这么久?”
“老子和罗先生聊了什么关你屁事?”
白大山几乎是下意识地骂了一句,不过紧接着他的脑子里就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于是乎,他抬手搭在白惊雷的肩膀上笑着说:“野狗,你家挺缺钱的?”
“可不是嘛!”
白惊雷哭丧着脸说:“大伯,我家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如果不是这样,我爸也不会逼着我去找叶伤寒了。”
“那好,大伯就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
白大山说着已经从怀里掏出罗天阳给他的信封,并抽出三千块递给目瞪口呆的白惊雷,说:“给你!”
“这……这么多钱!”
拿着一叠红彤彤的崭新软妹币,白惊雷忍不住惊呼:“大伯,你……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啊?难道……难道是那个姓罗给你的?”
“没错!”
白大山得意洋洋地说:“野狗,我的好侄子,咱们这是遇到贵人了,你知道吗?那位罗先生也想租用狗尾坡,这些钱都是他刚才在车上给我的好处费!”
说着,白大山又如炫耀一般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信封。
看着白大山手中那鼓胀的信封,白惊雷憋不住暗暗吞咽口水,口中惊呼:“怎么又有人想租狗尾坡?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宝贝不成?”
“管他呢!”
白大山满不在乎地说:“叶伤寒那个混蛋得罪了老子,如今既然有机会,老子当然更乐意将狗尾坡租给别人!还有,你小子可别忘了你是被叶伤寒揍过的,所以,这事你得和大伯站一条线上,当然,你放心好了,大伯不会亏待你的,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千块钱……”
“不对啊!”
不等白大山把话说完,白惊雷突然深深皱眉,然后用疑惑的语气说:“大伯,你知道刚才那个姓罗的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不?”
白大山不假思索地说:“他不说了他姓罗吗?至于他叫什么、干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白惊雷的眉头皱得更深,又说:“那他怎么就肯相信你是白果村的村长白大山的?难道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还给他看你的身份证了?”
“老子又没带身份证出门,给他看什么身份证?”
白大山一边数钱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野狗,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伯,你先别顾着数钱了,好好想想吧。”
白惊雷紧张兮兮地说:“在此之前你又不认识姓罗的,而他多半也不知道你是谁,既然这样,他凭什么就相信你是白大山?既然没法确定你就是白果村的村长,那他又凭什么给你那么多钱?”
“这……”
听了白惊雷的分析,白大山数钱的手指突然就僵硬了。
有些不安地盯着白惊雷,他憋不住说:“野狗,照你这么说,姓罗的在此之前已经打听过我?”
点了点头,白惊雷说:“是啊,如果他不是事先就知道你就是白大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把钱给你?”
“那……那又怎样?”
白大山虽然感觉心中不安,但依旧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钱,他说:“就算他事先就调查过我那也是为了承包狗尾坡而做的准备,这也更加证明他是真的有心承包狗尾坡!还有,只要能打击叶伤寒,就算我吃点亏也要替姓罗的把狗尾坡弄到手,哼!”
“叶伤寒的菜种诱惑力实在太大,想要从他的手中将狗尾坡夺过来谈何容易?”
白惊雷说:“大伯,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的,不管姓罗的打算出多少钱租狗尾坡也绝没有超级蔬菜能够给村民们挣的多!换句话说,村民们是不会同意将狗尾坡租给姓罗的!”
“哼!”
白大山冷声一声,说:“如果村民们种在地里的超级蔬菜真的长成,姓罗的当然是出多少钱都租不了狗尾坡,毕竟栽种超级蔬菜所获得的收益是长期的,而姓罗的出钱租则是一次性的,傻子都知道将狗尾坡租给叶伤寒更划算!可是,如果村民们地里的超级蔬菜长不成呢?”
说着,白大山又掏了一叠崭新的软妹币递给白惊雷:“这里是五千块,你现在就到市里买除草剂,我要栽种在白果村田间地头的超级蔬菜全都死绝!到时候,村民们就会觉得叶伤寒给他们的菜种根本就是是假的!这么一来,谁还愿意把狗尾坡租给他?”
眼前一亮,白惊雷忍不住惊呼:“大伯,你竟然可以想到这样的法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嘿嘿……”
白大山得意一笑,自言自语般恶狠狠地说:“叶伤寒,你他妈敢和老子斗,真是不自量力!”
回过神来的时候,白大山见白惊雷已经走远了,于是就赶紧追上去,不悦地说:“你小子怎么不等我?”
“大伯,我是去市里买除草剂,你也要跟着去?”
白惊雷说:“既然姓罗的也想租狗尾坡,你现在回村里得了,村民们不能把你怎样的。”
“那些人都被叶伤寒灌了**汤,老子才不会傻到现在回去!要是他们问我和叶伤寒谈得怎样了我怎么说啊?”
白大山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老子还是去惊宇那儿住两天,等你把村里的超级蔬菜都干掉了我再回来。”
“好吧!”
白惊雷点了点头,伸手去搀扶步履蹒跚的白大山。
……
日升日落,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黄昏时分。
苦桑村,叶伤寒家。
将最后一个来签合同的村民送走之后,叶伤寒一边伸懒腰一边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胖大海和杜仲正在整理村民们签好的合同,看到叶伤寒回来,胖大海赶紧兴冲冲地说:“老大,包括吴德才在内,咱苦桑村家家户户都已经签了合同,真是太痛快了!”
“痛快个屁!”
杜仲一脸不忿地说:“胖子,你可别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白果村还有近半的村民没签合同呢!白大山那只老乌龟也真够赖皮的,我可都听说早上的时候村民们都去他家闹事了,也听说他一早就来苦桑村找老大谈了,可这都快天黑了,那老王八还是没来,指不定是跑到哪里躲起来了呢!”
胖大海说:“老大,要我说,既然白果村的村民也都愿意签合同,那干脆咱就和他们签得了,至于白大山,直接晾在一旁算了,他一个人不同意将狗尾坡承包给咱也没用,毕竟白果村的村委可不是他一个人!”
“是的!”
叶伤寒点了点头,说:“虽然白大山依旧反对,但白果村其他人全都同意将狗尾坡承包给我,所以,我晚上准备打电话和张无能说一声,让他那边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就拿着狗尾坡的承包合同去找白果村的村委盖章!”
说着,他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天为了能够承包狗尾坡,为了培育超级蔬菜种子,他真的是累坏了。
将叶伤寒的倦容看在眼里,杜仲忙说:“老大,杜鹃在家里做了小鸡炖蘑菇,要不你和纯情去我家吃?”
胖大海不乐意了, 赶紧说:“去你家干嘛?我妈专门给纯情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老大,你和纯情去我家吧?”
“行了,你们也忙了一天,都回去吧,我随便弄点就吃了。”
叶伤寒现在累得不想动弹,哪里愿意去胖大海或者杜仲家吃饭?摆了摆手,他对鸡圈旁正在追赶几只老母鸡的叶纯情说:“小丫头,你想去谁家蹭饭吃啊?”
叶纯情双目放光,说:“方奶奶做的糖醋排骨好吃,杜娟阿姨做的小鸡炖蘑菇也好吃,我想两家都去,可不可以呀?”
“当然可以啊!”
杜仲和胖大海说着已经牵起叶纯情的小手出门。
回头看向院子里一身疲惫的叶伤寒,叶纯情忙又说:“爸爸,你先睡会儿吧,晚点我给你打包回来!”
随着三人的离开,只有叶伤寒一个人的庭院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夜深渐渐降临,天上有繁星和残月点缀。
吹着凉爽的夜风,叶伤寒就这么靠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大白的叫声,他赶紧醒过来。
看向院门口站着的人影,他先是一愣,然后皱眉说:“野狗,怎么是你?”
“是我!”
白惊雷说着已经抬脚进门,然后将手中拧着的黑色塑料袋递给叶伤寒。
“这是什么?”
叶伤寒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接。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白惊雷说着索性将塑料袋放在了叶伤寒面前的石桌上。
叶伤寒心中狐疑,于是就伸手打开了塑料袋。
见白惊雷给自己的竟然是一瓶除草剂,他忍不住好奇地说:“你给我这玩意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