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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玉人似是紧张,又似是害羞,身体始终紧绷着,面对叶伤寒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她丝毫没有半点回应,仿佛第一次被叶伤寒搂在怀里,笨拙得就好像一个木偶。
叶伤寒忘乎所以,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某一刻,当他的手下意识伸向女人的睡衣时,因为激动,喘着粗气的他忍不住小声地说:“木槿,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叶伤寒话音未落,陡觉身下的女人突然炸毛,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眶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杀伤力异常恐怖的小粉拳,不仅如此,对方还顺势将他一把推得摔到床下。
“哎哟……”
仰面朝天砸下坚硬而且冰冷的地面,叶伤寒双手捂眼,下意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伴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似有若无的摔门声,漆黑而且寂静的卧室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人,欲哭无泪。
这下子,本该睡得迷迷糊糊、如身在梦中的他终于彻底苏醒,脑子也清醒过来。
仔细回想之前似梦非梦中发生的一切,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惊悚。
也是同一时间,屋外传来了细细的敲门声,与此同时,唯恐吵到叶伤寒睡觉的木槿在门外小声地说:“伤寒,你睡着了吗?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叫声了,你没事吧?”
这么一来,叶伤寒就越发坚信自己的猜测了,刚才被他又搂又抱又亲的人压根就不是木槿!
“我……我没事啊!多半……多半是做噩梦了吧?”
卧室里,叶伤寒唯恐木槿闯进来看到他的窘态,索性急忙轻手轻脚地迎到门边将卧室门反锁上,与此同时,他捂着略显酸疼的眼睛,刻意用睡意惺忪的语气试探着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对了,丫头睡着了吗?”
仅隔着一道门的卧室门口,木槿用哭笑不得的语气幽幽地说:“别提啦,木棉那个臭丫头几分钟前偷偷摸摸爬起来说是要去上厕所,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我不太放心,正要去找她呢,刚好听到你在房间里大叫出声,所以就顺便问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木槿顿了顿,憋不住用略显狐疑的语气说:“你……你真没事?”
叶伤寒将木棉当成木槿一顿疯狂亲热,然后被对方一顿暴打,踹翻床下,能没事吗?
然而,这种事他哪里有脸告诉木槿?
不仅如此,他还担心木棉。
所以,他赶紧说:“我能有什么事啊?真是做了噩梦而已!你赶紧去厕所看看木棉在不在吧,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说着,叶伤寒开始轻手轻脚地穿衣服裤子。
不过,就在这时,木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从语气来看,她和平时并无什么不同,这让叶伤寒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臭丫头,你去个厕所需要这么久?我是来找你的……”
木槿先是数落木棉一通,然后和叶伤寒道了晚安。
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叶伤寒这才悻悻然爬到床上。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始终未眠,想到天一亮就要面对木棉,他更觉头疼欲裂,不能自拔。
次日一早,始终心慌慌的他天还没亮就忍不住起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左眼有明显的红肿,他越发没有勇气出门面对木家姐妹。
思前想后,他干脆翻箱倒柜找出一副墨镜戴上,趁着隔壁屋的木家姐妹还没起床,连洗漱都顾不上的他急忙夺门而出,带着早已长大成形的白狼“大白”一溜烟逃往后山。
毕竟对自己的妹妹做了那种事情,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哪里有脸面对木棉?
夜幕渐渐褪去,天边初露鱼肚白,朝霞万丈遍洒深山老林,被斑驳的树枝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异常炫目。
踩着露珠,迎着雾气,叶伤寒来到了当初发现松茸的地方。
自从在这里采摘松茸赢来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叶伤寒曾不止一次光顾过这个地方,每次来都会用大地之力滋养这一片土地。
不知不觉,地上又开始冒出一朵又一朵指甲盖大小的小松茸。
照这样的生长速度,叶伤寒估摸着下半年还能再采摘一次,大赚一把。
显然,木槿起床之后就去叫叶伤寒一道进城了,但叶伤寒早已逃之夭夭,于是这时候木槿打电话过来。
叶伤寒硬着头皮接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进山了,让木家姐妹和往康城送菜的胖大海、杜仲一道进城。
匆匆将木槿打发之后,叶伤寒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接到了短信,是木棉发来的:
“二哥,你是不是和我姐恋爱啦?”
叶伤寒可没忘记昨晚在木棉的耳边喊木槿的名字,所以,此时看到木棉发来的短信,盘腿坐在地上用大地之力滋养这片土地的他满脸都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沉思了好半天,拿着手机删删改改,他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木棉的短信。
也是在这时候,木棉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讨厌你,再也不要理你啦!”
叶伤寒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昨天已经具体看过康城中学附近的那片万亩草场,而且还约了杜仲今儿一早就带人过去开垦,自然是要进城的。
于是就寻思着中午再找机会和木棉好好谈谈。
他在山中磨磨蹭蹭待到了中午,被木棉的一记小粉拳打得如同熊猫眼的眼睛依旧没消肿,这让他倍感郁闷。
然而,送完菜的杜仲却几次打电话催促,说他雇佣的村民都带着微耕机赶到万亩草场了,可那个区域的区主任以及校方都在干涉,说什么也不允许动工,除非能拿出万亩草场的土地使用权证书原件以及市里相关部门签章的批文。
叶伤寒无可奈何,只能戴着墨镜骑杜仲的二手摩托车进城。
毕竟龙大胆是燕北龙家的人,而且又以那么优惠的价钱将万亩草场租给叶伤寒,所以叶伤寒之前和龙大胆签合同的时候也没问对方要土地使用权证书看一眼,甚至也忘了到有关部门申请必要的批文。
进城的路上,叶伤寒一边暗暗祈祷龙大胆没有回燕北市一边打了一个电话给对方。
万幸的是,龙大胆还在康城逗留,叶伤寒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之后,他忙说:“伤寒,不好意思,我昨晚和几个朋友喝得太晚,倒是把万亩草场的事情给忘记了,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处理,保管你赶到康城的时候那个区主任以及康城中学都不会再干涉。”
龙大胆不愧是燕北龙家的人,资源无限,手段通天,叶伤寒才骑着老旧的二手摩托车抵达康城的城门口,杜仲立刻兴冲冲地打电话过来说校方以及那个分管那个区域的区主任都走了。
叶伤寒赶到万亩草场的时候,在杜仲的指挥下,几个村民正推着微耕机在翻地,忙得热火朝天的,杜鹃也在一旁打下手。
赶上康城中学的午休时间,无数身着校服的学生正三五成群地聚在周围打闹,他们少年心性,调皮捣蛋,偶尔会踩到才翻过的耕地,被暴脾气的杜仲好大一通训斥。
叶伤寒估摸着就要到了中午上学的时间,木棉也该到学校了,于是就打算去学校找木棉。
不过,也是在这时候,伴着一阵香风,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回头去看,赫然就是江小鱼。
昨晚在小魔女酒吧,江小鱼被张天界和几个鸟国人灌酒,不省人事,此时身着一身校服的她却青春焕发、神采奕奕,看到叶伤寒尤其双目放光,笑得天真无邪,那架势就仿佛不知道昨晚经历了什么似的。
叶伤寒正好奇呢,江小鱼已经顺手将一杯奶茶递出去,并眉飞色舞地说:“伤寒哥哥,听说这片地是你的呀?不愧是我江小鱼的男人,太土豪啦!”
说着,她甚至还旁若无人地挽起叶伤寒的胳膊,举止亲密无间,恍若一对恩爱无比的恋人。
见身旁跟着的杜鹃正一脸狐疑地盯着江小鱼上下打量,叶伤寒觉得尴尬,赶紧挣开江小鱼的手,然后用试探性的语气说:“昨晚你们的生日宴会玩得怎样?”
“唉!别提啦!”
江小鱼气嘟嘟地说:“昨晚喝大啦,我听我妈说我们几个同学都被带去了警局,是警察打电话让我妈去警局接我的。不过我们那个老师和他的几个朋友也真够逊的,太不爷们、太不绅士啦,都不管我们这些喝醉酒的女生,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都不知道呢,哼!”
虽说张天界的表哥破军是炎黄部康城分部的部长,九星特工,待遇相当于一省之长,说话很管用,但毕竟张天界犯了那么大的事,想来就算破军出面也没法不动声色地平息这件事情。
可从江小鱼的话来看,张天界和那几个鸟国人分明并没有受到警方的任何处罚。
换言之,除了是破军的亲兄弟之外,张天界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或者说,石野大川等几个鸟国人来头不小。
当然,话又说回来,只要木棉没事,而江小鱼等几个女同学都已安然无恙,叶伤寒也懒得管其他的。
想到木棉,叶伤寒忍不住说:“对了,你和木棉是同学,她今天早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木棉今天早上没来上课呀!”
江小鱼不假思索地说:“她早上发短信给我,说是昨晚喝高了,脑袋疼,还是我替她给关老师请假的呢,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