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紧紧盯着地图,欣喜的说:“我说为什么之前你那张地图看不到后半部分,原来是缺失了一部分。”
婷婷疑惑的说:“那这小块地图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地面上?”
我说:“不是出现在地面上,而是从我背上掉下去的。”
阿顺说:“很可能是那个死人骨架留给你的,我就说嘛,你帮了它,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羊皮纸地图,喃喃:“这个死人骨架怎么有后面的地图呢,那它和以前那个女鬼是什么关系,前半部分地图是那个女鬼给的。”
阿顺说:“既然拿到了完整的地图,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看看有没有这里的路线,我们好出去。”
我仔细看着地图,手指在纹路上移动着,看了半天,我抬起头,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没法确定啊,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怎么看路线。”
阿顺看了眼图纸,尴尬的摸着头,说:“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次见到手足无措的阿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也有难到他的时候,我摊开手说:“既然看不出来,那我们就只好继续往前走了,不是你说的吗,车到山前必有路。”
阿顺苦涩的说:“那是我安慰大家的话,这种地方,罗盘根本不起作用,以我的能力,很难把大家带出去,要是管德柱在就好了,兴许他有这个能力。”
阿顺说完这句话,力不从心的吐了口气,我的视线游移着,不经历到了前面人影闪动,阿顺虽然放松了警惕,但他的警觉性很高,自然感到了前面的闪动的人影,快速快速转过身,视线紧盯着前方。
婷婷快速掏出匕首,严阵以待,以防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来,由于光线比较弱,那个人在前面走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我看的稍微远一些,等看到那个人的面目,我不由得怔住了,因为我不敢相信竟然会是他。
阿顺大慨看出了我惊讶的表情,问我:“前面那个人是谁?”
我呼了口气,重重的说:“是管德柱。”
阿顺显然也是始料未及,愣了片刻,这才盯着前面,呐呐的说:“他,怎么来了?”
我说:“这我哪能知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管德柱也在前面怔怔的看着我们,他的眼神幽暗深沉,并没有诡异的感觉,看来他中了邪气之后,已经恢复了。
不过我心有防备,还是有些担忧,便慢慢的走上前,还没待我开口,管德柱先说话了,他挑起眉头问:“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我烦躁的说:“还不是阴差阳错,被人威胁,连捆带绑的带到了这里。”
管德柱问:“是谁?”
我说:“鬼王,是她绑架了婷婷,非要忽悠我到这里来,不过还好,她已经死了,我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管德柱眼神跳动了下,喃喃:“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我问:“你又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管德柱阴沉的说:“我是跟踪虎子来这里的,可是跟到了一路,他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我在这里面迷路了,一直没有走出去。”
我叹了口气,说:“既然你都迷路了,那恐怕我们是真的出不去了,之前本来还对你抱有幻想,看来如今是不可能了。”
管德柱无力的说:“这里面错综复杂,地下应该有大量的磁石,罗盘不起任何作用,而且这些小道和植物连贯起来,就是一个迷宫,我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出去。”
我指着身后说:“我们是从那里来的,是不是只要出了这里就……”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我发现身后的那条道已经变了,原本没有植物花卉的,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些植物挡住了。
我的思绪有点乱,指着身后诧异的说:“这里怎么变了?我记得刚进来时,身后有一条路啊?”
婷婷看着我说:“我们进来了之后,一直就这样,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摸着头说:“这不可能啊,我记得没有记错,好,好像后面的路变了。”
阿顺肯定的说:“没有变,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急得抓耳挠腮,我的记性不错,不可能记错,可是阿顺和婷婷又如此肯定,这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我喃喃:“不对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德柱注视着四周,阴冷的说:“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吧。”
我点头说:“对,是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
管德柱沉重的说:“那些花有毒,那些花香可以麻痹神经,使人产生错觉,我之前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你们进来之后,记忆可能有偏差。”
我拍着手说:“怪不得我明明记得身后的路径不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是着了花香的道。”
管德柱盯着四处,严肃的说:“这里还是非常危险的,在这个园子里有很多奇怪的野兽,当你中了毒之后,那些野兽就会出来,到时候就很危险,我就是追踪一个野兽才到这里的,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我好奇的问:“你在追踪什么野兽?”
管德柱说:“是一条黄皮子。”
我吃惊的说:“黄鼠狼,黄大仙?”
管德柱说:“对,就是它,之前它袭击我,被我打伤之后就逃走了,这东西特别容易记仇,我本想抓住它将它了结了,没想到它跑的太快了,钻进草丛里就找不到了。”
黄鼠狼,这个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以前去过东北,曾经遇到了一个诡异的案子,就和黄鼠狼有关,它学名黄鼬。民间称黄鼠狼为黄仙,又叫黄皮子,黄二大爷。民间认为黄鼠狼富有灵性,能控制人的思想。
黄仙这个称呼起源于东北满族的萨满教,满清末年,东北因长期的“柳条边令”导致人口稀少,满清政府开始允许关内人口去东北谋生。
去东北的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一些人就结合萨满教的巫术跳大神治病,萨满教认为万物皆有灵,就是世间生命都有灵性,他们供奉”狐黄白柳灰”这五大仙,“狐黄白柳灰”分别指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还有老鼠,后来这“狐黄白柳灰”在中国北方广泛流行。黄大仙的名号就出自这里。
我曾经在东北遇到了一个人,说是被黄大仙附身了,当时记得非常清楚,她变得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说话的口气与神态都与以往不同,不认识自己的家人朋友,哭哭啼啼,连说带唱,有些会唱出美妙的诗句,有些会诉说生平中的不平之事。
传说这时有打过黄鼠狼的人或者巫医在门口咳嗽一声,被附身的人马上就会清醒过来,并且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当时这件事被传的神乎其神。
后来通过调查才发现,这个人有精神疾病,患有分离性障碍,又称“癔症”,是由精神因素作用于易感个体引起的精神疾病。
此症多表现于文化程度相对较低的农村妇女,旧社会的人们大多对鬼神文化深信不疑,加上生活压力大,常自我暗示,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这种精神障碍。
而他们那边的农村人以讹传讹,就把黄大仙附身的事情搞的神乎其神,当时我差点就信了。
想到这里,结合当时的经历,我竟有一丝莫名的慌张,因为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些事情,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深深让我觉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东西说不定真有邪性,尤其是这里的东西。
我说:“黄皮子是从我们这边跑走的?”
管德柱说:“应该是的,我追到了这里,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沉下眉头,刚才那个死人骨架也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否和它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婷婷说:“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出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我期待的看着管德柱,管德柱表情十分无奈,摊开手说:“反正我是找不到出口了,我们还是再转转,能找到那个黄皮子也行。”
阿顺诧异的说:“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一个黄皮子,难道只是因为它记仇、有邪性吗?”
管德柱摆着手说:“那倒不是,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黄皮子,它一直引着我进了这里,这说明它知道出去的路,只要抓住它,说不定我们就能出去了。”
阿顺的眼神闪烁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看管德柱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丝诧异和疑惑,我记得以前他们两兄弟关系就不合,阿顺好像对他很不满。
此刻的氛围似乎有些凝重,大家都不说话了,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十分不愉快,我打开话茬,说:“如果真的能抓到黄皮子找到出路也是不错的,不过既然我们进来了,还是多走走看看吧,我想知道这里都有什么。”
说完我看了眼管德柱,他在里面呆的时间长,我希望他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的东西和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