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笙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高萍,“你们怎么来了?”
高萍回答,“诺,我们的孕妇大人说她肚子饿了,不能饿着小宝宝,所以我们就吭哧吭哧地开几公里路,赶来这里吃饭。”
即使闻玉笙站在我身边,那些议论我的人也没有因为闻玉笙的关系而停止对我的恶意攻击。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高萍回答至于,也不忘帮我试探他,“你呢?怎么在这里,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闻玉笙摇了摇头,“和我的委托人一起来的。”
“你的委托人是谁?”我问。
“新闻爆料人爆料的那本日记本是你的吗?有没有被篡改过。”闻玉笙这么问。
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问。
我先是有些迥然,而后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才故作坦然地说,“日记本是初中的时候写的。我也没仔细看新闻,不过爆料人是江采菱,估计假不了。你该不会要事后追究我吧?好好的一个黄金单身汉,职业好,相亲市场上的当红炸子鸡。结果被我这么个人连累了民生,成为丑闻的主角之一。”
闻玉笙笑了笑,“其实,那个人也不算诽谤。至少我当年离开苏市去外地读书工作,有一半的原因却是是因为你。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以律师的名义,把陷害诽谤你的人告的倾家荡产。
我愣了愣,随即笑说,“闻大律师,好威武啊。以后我还要多靠着你一点了。”
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指的是林越差点侮辱了我,而闻玉笙是为了救我才得罪林家,被迫离开家乡。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我”的意思是,他远比我还要早地察觉到爱恋的滋味,以及被兄妹身份束缚的无奈。
他原本是可以留在海城的,只要和林越道个歉就好。但是他宁愿选择离开。因为随着我初三的结束,很快我就会和成年,女性意识逐渐成熟,越加吸引他。他怕自己克制不住,也怕看见我日后会和别人恋爱。所以,他离开海城确实是为了躲避我,躲避这个不伦之恋带来的矛盾感。
我看闻玉笙沉默半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刚要再问一声时,却听见林越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顺着林越的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林越从一个包间里走出来,冲着我不怀好意地一笑,“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我没有回答林越的问题,转眸又看向闻玉笙,“他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委托人?”
闻玉笙点了点头。
“委托什么?”我惊讶不已,不敢相信林越会雇佣问闻玉笙当他的私人顾问律师。
“闻静,你要是好奇,你可以直接问我的。毕竟你表哥可是和我签约了保密协议。在工作期间,关于我的任何时候都要保密处理,不能外泄。”
我没有心思和他拌嘴,从善如流地问,“你委托我表哥打什么官司?”
林越笑了笑,俯身问我,“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官司要打?除了我妈的死,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而你知道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我握着筷子,在碗里轻轻一竖,语声淡说,“我知道的不多,甚至可能还没有你多。你也可以设想下,你到了你这把年纪,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林越没理会我的反讽,只埕沉默着,拽着住高萍的肩膀,把人给慢慢地提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靠窗的边上。
长方形的桌子,四个椅子。我和闻玉笙并排而作,一抬头就看见林越坐在我对面,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一眼剜向他,“你看什么看?”
林越一本正经地说,“我在看最近这几天的头条新闻上的男女主角啊。我说你们这一对,当初我看着就感觉怪怪的,不像是一般兄妹。想不到,你们玩得这么嗨,居然还真有那种关系。”
可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拿起桌上的花生壳丢了他一脸,“你还好意思提当年。你明知道遇笙哥离开海城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家的逼迫,才不是什么我们的恋情被揭发了,被家长给棒打鸳鸯的。这个事情,别人不信也就算了。你这个当事人怎么也人云亦云?”
高萍很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林越的脸色阴下来了,抓起弹落在桌上的花生壳,一把捏碎了,薄怒地说,“又不是我散步的谣言,陷害了你。你朝我撒什么气,你听着……”
我又一次把花生壳丢在他的脸上,极不客气地冷声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不然你现在没机会坐在这里和我面对面说话。但是,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的关系,我遇笙哥不可能在外头吃那么多苦,至今才刚刚回家安顿生计。你要有良心,你最好站出来解释一下遇笙哥当初离开海城的原因。要是没有,你就住嘴。”
林越大抵是看得出我内心的委屈与愤怒,继而他又看了圈周围的路人,然后说,“你既然介意别人对你的看法,那你就解释啊。如果解释不了,就避开。何必非要犟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我尚且能躲进包厢里。那马路上呢?以后难道我还要躲一辈子?”我讽刺地说,“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忽然就笑了,很淡:“有这点觉悟不错。我很期待未来的日子里,你还能继续这样保持盲目的乐观。”
这下,我没说话,只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菜。
林越看了一眼手表,含笑问闻玉笙,“闻律师,我马上还有个会议要开。刚刚没讨论完的,坐我的车上再讨论吧。反正我去公司的路和你顺路。”
“好的。”尽管闻玉笙似乎有很多话要问我的样子,但他终究是有职业操守的人。林越一开口,他就有求必应地跟着他走了。
后来,我和高萍在周遭越演越烈的议论声中吃完整顿饭。
我和高萍去停车场取车离开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除了林越的车不在了,陆言的车也不在了。
只是,坐林越车一起来的人是闻玉笙,那么陆言呢?他在这里是约了谁?
晚上,我窝在沙发里看手机,就如同高萍说的那样,关于我和闻玉笙的丑闻,网民们骂声一片。说我们不知廉耻,有违儒家文化,是精神的一种病态。各种言辞之犀利,仿佛键盘侠的背后都站着一个鲁迅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