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闻言,却微微叹息,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问。
陆言没说什么话,他站在我的面前,就如同一座高山,完全挡住了他身后微黄的灯光。他不动声色,但他眼底浮动的暗潮却又让我看的心惊不已。
良久,陆言才绕开这个话题说,“先睡吧。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别想太多了。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了。”
说完,他就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卧室里。陆言没着急上床休息,却坚持让我换睡衣自己先睡。
我没有异议,不想让他操心,便乖顺地钻进被子里躺好。陆言把被子掖好,就像我妈在我小时候总会帮我把被子压在我下巴下一样,然后沉然道,“我会和林越好好谈一谈的。也会和我妈说下这个情况,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这个事情能真的就此结束。过去的恩恩怨怨拖累了我们这么久,也是该了清的时候了。”
这一夜,陆言连夜打电话,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而我也无心睡眠,就算勉强睡着,也是睡得很浅。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就能醒过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还能透过门缝隙,看见陆言的书房灯都没有熄灭。
我最后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睁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
陆言的书房是在卧室内置隔开的一个小书房,我用不了走几步,就能听见陆言的咳嗽声。
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才重新走到他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陆言很快就给我开门,面色有些愧疚地说,“是我吵醒了你吗?”
我低眸,看着他衣袖随意的卷起,露出的那一截精壮臂弯,肌肉张喷,性感至极。
我微笑,把手里温水水杯递给他,“没有。是我自己起夜,看你还没有睡,就过来看看。事情怎么样?顺利吗?”
陆言微微一笑,安抚我说,“还行。我没睡也不止全是为了这个事情。公司最近股市不稳,我让人做了几个计划方案给我,我正在看。”
说着,他就接过我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后放在桌上。
我绕过他的身侧,站在他后面,从后面抱住他,左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低声说,“钱是赚不完的,别这么拼命。年轻的时候不顾身体拼命赚钱,等你老了又把钱扔给医院,还一定能买回健康。”
“这个毒鸡汤都说了好多年了。你还在说,土不土?”陆言轻笑了下,很快捏住我搁置在他小腹上的手,低沉地反问道,“倒是你,睡得这么浅,是不是还是放不开,心思太重了?”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慌,睡不着。”
“看来是没有我陪着你,你就睡不着了。”陆言嘴角一弯,终于舍得关掉他的办公电脑,和我一起上床休息了。
陆言躺在我的身边,又侧身翻了个面,对着我说,“对了,你的老同学和你说有个男人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你心里真没一点数吗?对方是谁。”
我当他被薛彩宁的玩笑话给影响了,真以为是我的什么追求者,又开始醋坛子发作,连忙说,“我是真不知道啊。上大学的那一会儿,我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很低调的。我也奇怪怎么会有人找我。”
陆言眯了眯眼,“要不要我帮你去查一查?不然有这么个人随时可能在调查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非常不安全。”
他的喉头滚动,眼神中藏有韵味。
“行。”我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不畏惧他去调查我的历史,直截了当地吐了这个字,带着无比的坚定。
陆言低叹,“好,那我们早点睡吧。”
“嗯。”我伸手搭在他的腰部,安心地闭上眼。
翌日,晨光透过云霭,洒满整个屋子时,我和陆言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气氛特别的融洽。一直到陆言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这份难得的静谧才被打破。
陆言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整个人朝后背椅子上靠了靠,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后,才翘起二郎腿,面色从容地接起了电话。
那边说话的声音很轻,我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大概听得出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在那说了一分钟的样子,似乎在汇报什么情况。
陆言静默地听完,然后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赵丽娟的初恋,我要的是那个男人的具体身份和地址,你查到了吗?”
赵丽娟,那不是我舅妈的名字吗?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手中的筷子都几乎拿不稳了,桌上的牛奶杯都被我的手肘碰翻在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玻璃碎裂声。
我连忙站起来,想蹲下身收拾碎片。
陆言看我一眼,很快就放掉手里的手机,改成扬声器公放接电话,双手一下子拦住我,不让我捡,“小心,别扎了手。让王嫂来收拾就好。”
而此时,电话那头的男人还在那自顾自地说着。这次,我听声音听出他是谁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帮陆言办事的那个全国武术亚军小许。
小许说,“具体怎么样,我还没摸清楚。只知道那个男人自称姓霍。他联系闻小姐同学,打听闻小姐的情况时候也没有留下联系他的方式。据闻小姐的同学交代,那个男人年纪在五十岁的样子,特别有钱,开的车还是保时捷。所以……闻小姐的同学还私底下传,她是不是真的如网上谣言传的那样和陆先生你离婚了。所以现在又被有钱男人给包养了……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是,对方也不像是在打听闻小姐。他好像并不知道闻小姐,只是在和闻小姐的同学打听一个女孩。只是那个女孩的各个条件方面都复合闻小姐。所以大家才说他是在找闻小姐。”
陆言拉着我,坐回座位上,两只眼睛仔仔细细的检查我的手,确定我的手没有被玻璃划开,才分出一分心,问,“他打听的女孩是什么样的?怎么和闻静相符合了?”
“那个人就问了闻小姐的班级里,一月份出生的女孩,母亲姓赵的有谁。他第一次来打听的时候,因为班级里没有这个人,所以大家都怀疑他找错地方了。后来,他再来打听,又问他们班级里,哪个女同学住邗江区的。后来越问越具体,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找江市长的女儿江采菱。但年龄又不符合。直到最近,也不知道是谁,一下子把闻小姐和江家联系起来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突直跳,全然没了再吃早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