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百忙中挥刀击向匣弩,左手一扬,钻风镖射向贴地卷来的和尚。“啪!”匣弩被钢刀击碎了。
“喀嚓!”一声,和尚一刀御下了黑衣人的两条腿。
“嗤!”
黑衣人的钻风镖,几乎在同时,射入和尚的腹。
“啊……”两人同时嚎叫着倒下了。
形势变化的太快,这些事情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占便宜的只有女蒙面人,和被叫为儿子的蒙面人,另一老蒙面人双腿挨了三箭,躲在一旁呻吟,箭簇上有勾尖,他自己是无法取出来的,只能眼巴巴等人援手。
共来了十名黑衣人,这时只剩下两名黑衣人了,恰好是二比二,貌似势均力敌。
万家生佛共来了五个人,伤亡殆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他自己也成了俘虏。
两个黑衣人用的都是分水刀,穿黑色紧身夜行衣。夜色朦胧,隐约可看出是两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
被称为儿子的蒙面人,急急奔向父亲,沉着的替父亲卸了箭,裹好伤。
两个黑衣人堵住了女蒙面人,厉声问:“谁是徐飞龙?”
女蒙面人横刀戒备,也沉声道:“这里没有徐飞龙!”
“那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鄱阳六寨。”
“你们为何要找徐飞龙?”
“这是咱们的买卖。”
“徐飞龙并不知今晚的事。”
“那么,你们是假冒徐飞龙骗金子的人了。你倒会嫁祸于人。”大汉哼了一声,又道:“既然徐飞龙没来,黄金咱们要带走。”
“不行,黄金是我们骗来的。”女蒙面人厉声拒绝。
“你敢拦阻咱们么?”
“当然,你们鄱阳六寨的喽啰还吓不倒我。”
“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胆量跟我们鄱阳六寨作对?”
“当然是凭名号。”
“少夸海口了,有胆子报上名号。”
“湘西祝三娘。”
黑衣大汉一声沉喝,突然箭步冲上,宛如力劈华山般就是一刀。
祝三娘挥刀硬接,“铮铮铮”反击三刀,悍勇绝伦,立将对方逼退五步。
另一大汉一声怒啸,冲上夹攻,刀光如匹练,劈向祝三娘的腰背。
祝三娘一声娇喊,旋身挥刀急架,“铮”的一声崩开袭来的一刀,猛的抢入对方胸口,闪电似的冲撞过去,不收刀顺势旋身,一击之下宛如腰间横着一条玉带,一扭之下,腰身将刀旋出,刀尖凶险的划过大汉的腹部,顿时肚破肠流,充分发挥了拼命单刀贴身肉搏的威力。
“嗯……”大汉一声惨叫,身子前屈。
祝三娘像一阵旋风,已经旋出丈外去了。
“蓬”的一声响,大汉摔倒在地,倒下前将分水刀向祝三娘快速闪动的身影掷去,这才砰然倒下。不等祝三娘有所举动,最后一名大汉已经飞退而走,接近坟前,伸手抓起一箱黄金,拔腿便逃。
人为财死,乌为食亡,大汉如果想空手逃命,完全有足够的时间飞遁远走,只因为贪心,居然想带一箱黄金遁走,终于还是送掉老命。刚逃出丈外,替父亲裹伤的蒙面人抓起身旁的长剑,脱手飞掷。
“哎……”黑农大汉疼叫一声,背心上剑把触目惊心,人向前冲,“蓬”的一声大震,跌滑出数米开外去了。
蒙面人飞纵而出,拔出剑急退叫道:“快走!三娘,你断后,可能还有闻风赶来的人。”
祝三娘收了刀,分提了两箱黄金,道:“文程,你背爹走,我断后。”
文程背起父亲,问道:“三娘,这些人呢?”
三娘瞥了坟头上的两人一男一女,目光最后落在万家生佛身上。
这四个人在发呆,脸上涌着傻笑,直挺挺的像是中风的白痴。尽管他们心中仍然是清明的,但不出话来,控制不了身上的任何一条肌肉。
祝三娘冷哼一声,道:“不必砍他们的脑袋了,反正他们只有一月寿命了,成了白痴,给他们留个全尸算了。”
“好,我们走。”
“你先走,我提着两箱黄金断后。”
刚离开坟头,身后突传了阴森林的声音道:“带了二千两黄金走夜路,你们就没感到不安?”
两人吃了一惊,火速转身。
祝三娘放下两箱黄金,拔刀,冷笑道:“即使带了黄金万两,咱们同样感到万分安全。阁下,又是什么人?”
身后只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戴了鬼面具,佩着剑,手中居然持了一具诸葛连弩。
他自然是徐飞龙,他早已经到了附近潜伏,眼看此地惨案的发生和结束,为了二干两黄金,死了的人已经有十几人之多了。
徐飞龙拿了一具诸葛连弩,偷偷上了九枝箭,直到这时方才现身,他等得也够久了。
眼下已尽黑,没有星光,看不清对方的像貌,而且双方都已经掩去本来面目,只有自己出来,才知道对方的身份,其实已然没必要戴面罩?
徐飞龙嘿嘿一笑,道:“不必试探了。我是谁不重要。”
“你不敢亮出名号么?”
祝三娘一面,一面向前举步接近。
“站住!不许动。”徐飞龙沉喝道。
“你我面对面个明白不好么?”
“哼!你的迷香利害,万家生佛便是前车之鉴,我可不会上当的。”
祝三娘又向前跨进一步,徐飞龙冷笑道:“你再走一步,我要你乱箭穿心。”
祝三娘那敢拿生命冒险?止步道:“以一对三,而你的匣弩貌似只能对付一个人……”
“哈哈哈……”徐飞龙仰狂笑。
“你笑什么?”祝三娘怒声问。
徐飞龙止住狂笑,道:“你的话很可笑,三比一,你见过三只羊斗胜过一头猛虎么?”
“你不是猛虎,咱们也不是三头羊。”
“你能比云墨双奇的墨飞厉害么?”
“你难道又胜得了云墨双奇?”
“是否胜得了,我不愿。至少我先收拾了你,再对付那位叫文程的人,便是一比一了。”
“你……”祝三娘悄然迈出一步。
机簧声暴响,九箭离匣。
徐飞龙射击对方的下盘,貌似并不想要对方的命。
祝三娘大叫一声,摔倒在地,疼叫一声道:“你……你好狠……”
双脚挨了三箭,左一右二,箭擦骨而过,骨虽未伤,但铁打的金刚在这样的伤下也支持不住。
文程大惊,放下父亲大吼一声,拔剑疾冲而上,疯狂的朝徐飞龙扑老,要拼命了。
徐飞龙丢下匣弩,拔剑冷笑道:“一对一,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
“铮”的一声响,徐飞龙架开刺来的剑,瞬间还以颜色,剑气乘虚直人,闪电似的探至文程的心腹要害。
文程大惊,急向后飞退。
徐飞龙一声长笑,如影附形跟至,剑尖幻起一朵银花,仍然刺向对方的胸口要害。
文程一面退,一面运剑急射,撤出了重重剑网。
只封了五六剑,始终未能脱离徐飞龙的剑尖威胁下,剑气吞吐,一直在胸腹之间攒动,封不住架不准,除了急急后退闪避之外,几乎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最后“铮”的一声暴响,文程的剑突然脱手,翻滚着向侧飞坠出十数米外,“当”的一声插在墓下。
徐飞龙的剑尖,已经抵在文程的咽喉上。
剑气乍敛,急剧进退的人影突然静止。
祝三娘无法站起,厉声叫道:“不要杀他!”
“你心痛了是不是?”
“黄金给你。”
“本来就是我的。”
“你是徐飞龙?”
“吧,你们为何假借徐飞龙的名号勒索敲诈?得了黄金,为何要钱又要命,希望你们的解释能令我满意。”
“你……你是飞虹剑客请……请来的人?”祝三娘咬牙切齿的再次问道。
“你不……哼!你恐怕立即就得一辈子做寡妇了。”
徐飞龙的剑尖徐送,并稍向上抬。文程心胆俱裂。叫道:“我,我……我……”
“哼!我不要你了,叫你那位婆娘将解药丢出来,不然,我不会手软的。”
祝三娘取出一只大肚瓷瓶,问道:“交出解药,你是否能保证咱们不死?”
“我从不保证人的生死。”
“那么,我就毁去解药。”
“哈哈!你毁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他们的死活对我毫无价值,还免得我费手脚呢。”
“阁下,不可欺人太甚。”
“我可从不想欺负你们。”
“你总该让人有条活路可走吧!”
“交出解药,就是留了路,你不走。怪谁?”
“交出解药,性命仍无保障,我可不冒这风险。”
“这点风险你不冒也的冒了,我不与你费口舌了,杀了你们,大爷提了金子回家睡觉了。”
“且慢!”
祝三娘已经领教过徐飞龙的手段,已然没有谈判的余地。
刚才他再踏前一步便发箭,果然在她迈出一步时弩箭便迅速出匣。对这种言出必行,性格难测的人,摆出强硬的姿态,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急急将药瓶抛过,叫道:“解药给你。”
徐飞龙一脚踢在文程的穴道上,文程仰面便倒,穴道立闭,动弹不得。
“很好,现在张开你的双手,然后分抓住你的双脚尖。”
“你想干嘛?”
“抓住!不然我卸了你的双手,免得你乘机搞鬼。”
祝三娘乖乖抓住脚尖,斜躺着狼狈已极。
徐飞龙从侧方接近,剑尖先点在对方的左胁下,方拉脱对方的双肩关节,冷笑道:“对付你这种用迷香的高手,我不得不心些。”
“算你够狠!但愿你一辈子都这么心。”
“当然。”
“为何不释放我们?”
“哼!解药无效,你们还得死呢。救醒了他们,你们或许有命。!如何用法?”
“只要一颗丹丸入腹,片刻便可复原,但需休息一,方能完全痊越。”
祝三娘照直了,对徐飞龙他是完全屈服了。
徐飞龙先救林青青,站在一旁等候。
不久,林青青突然滚下坟头。
徐飞龙长剑一伸,冷笑道:“你,乖乖听话。”
林青青听了好半,还不知他是谁,等到一看到他的鬼面具,便知是徐飞龙来了,不由心胆俱寒,道:“你杀我好了,反正我知道早晚逃不出你的毒手。”
徐飞龙哼了一声,道:“拾回你的黄金,你给我快滚!”
“你……你不要黄金?”
“快滚!”
“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需要知道,你还没准备好,还没轮到你呢!”
“你要对曾叔怎么样?”
“滚!再多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林青青打一冷战,乖乖提了黄金溜走了。
徐飞龙再就醒了飞虹剑客,等对方挺身坐起,便拳脚相加。把飞虹剑客打得头昏脸肿,仰面跌倒。最后,徐飞龙一把将飞虹剑客劈胸抓起,厉声道:“呵呵!你的日子快到了,滚回去准备后事吧,等候阎王上门,滚!快滚!”
飞虹剑客连滚爬出了墓园,不分南地北,狼狈而逃。
他又弄醒了万家生佛,“劈劈啪啪”给了老和尚四个耳光,厉声道:“叫你滚回福胜寺,你竟敢不听,下次再碰上你,大爷扭下你的秃头当球踢,给我滚吧!!”
声落,猛的一踹。万家生佛跌出三丈外,像丧家之犬般逃了。
徐飞龙仔细看看躺在坟头上的白衣女郎,摇头道:“你为何要找徐飞龙?”
徐飞龙将解药纳入女郎口中,怪了,女郎似乎毫无动静,许久也没起来。
“祝三娘,你是不是把这位姑娘弄死了?”徐飞龙向不远处的祝三娘问。
“我根本就不曾伤到她。”
徐飞龙伸左手去探白衣女子的脖子,糟了!白衣女子突然扣住了他的腕脉。
徐飞龙手急眼快,向前一扑,扑到白衣女郎身上,右手便扣住了女郎的咽喉,内劲倏发。
白衣女郎的左手,在反击挣扎中,抓掉了他的鬼面具,“嗯”了一声,扣住徐飞龙左手脉门的手已然松开了。
徐飞龙左肘下撞,撞在女郎的右肩上,然后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道:“没想到你竟敢算计我?看样子是准备吃苦头咯!看我不……”
面面相对,徐飞龙才看清那是一个姑娘,出的话突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