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市中心的塔,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罗联军队的了。重型火力平台、中型作战机甲、战术歼击机遍布陆空的AA载具系统在城市中肆意妄为,势不可挡的AEF率领着其他部队的同胞,高声呐喊着在街道上横行。
残暴的欢呼声跨过广场上的死尸,拽下三支旗杆上的旗帜,将罗克萨特主义的标志,高高挂在空中,与硝烟共舞。
学院街,弗罗斯特加入这场最后的游行,横扫南联的残兵败将。他们基本上已经赢了,悉尼劳劳地攥在他们的手心里,这之后的不能称作战役。
没有命令、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拼死抵抗的人,他们至少带着尊严死去,而试图投降的人,最后都丢进了土坑里。
AA-07的炮火敲打着楼宇,钢拳般打入混凝土中,根基被击碎的楼房便会倒塌瓦解,成为废墟。南联的士兵利用两旁的建筑做最后的挣扎,罗联的士兵甚至不需要任何掩护,仅靠肉身和呐喊冲锋陷阵,扣动扳机把手中枪的子弹全部打出去。
这股热潮之中最显眼的,也是鼓动所有人愤怒的始作俑者,尤纳金·乔科夫。
“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必须结束他们!”
一句口号,一阵大笑,便会有数百同胞响应。他们像渴求血肉的饿狼,争先恐后地扑向敌军阵地,甚至被打得肚破肠流,都要前进着死去。
弗罗斯特参与其中,却没办法融入其中,他不懂这种没有理智的行为。队伍中许多比他年长的人,也在这嘶吼的队列中,如果年轻人一无所知又满腔热血,那么支持“老兵”的是什么呢?仇恨吗?
他只好在队伍的后面,一并扫除敌方的残兵败将。弗罗斯特不止一次看见他的同胞被杀,他才有机会举枪射杀目标,倒下的罗联士兵不甘心地往前爬,地面拖出一条血迹,直到断气才彻底不动弹。
挡在他们前面的人,下场只有心怀恐惧而死。
弗罗斯特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寻找掩体一步一步穿行,举枪优先打死威胁自己的人。他的效率可要比盲目发泄怒火的同胞们高多了,尽管他的位置不靠前,他击杀的敌人可不少。
他看向尤纳金,后者喋喋不休地鼓舞部队前进,人也没少杀几个。他跨过那些因他而死的尸体,一脸亢奋,没有愧疚,也没有过多的喜悦。
前方敌人架设起的重机枪开始喷吐火舌,扫射冲出去的罗联士兵,尸体铺满了一地。弗罗斯特及时躲到了掩体后方,没有被机枪击中。重机枪四面都有掩护,正面还竖起一防弹插板,光用枪是没办法解决的。
“停下!我的同胞们!”尤纳金喊道,“前进的道路会打开,稍等片刻!”
弗罗斯特看见抬头显示器上高速接近的友军标识,他自然明白那是温迪驾驶着AA-08战机赶来支援,尤纳金当然也知道。这就好像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腐败的宗教蛊惑平民百姓的卑劣招式,让人不敢恭维。
重机枪连同附近的一切都被投下的炸弹焚烧殆尽,温迪的空袭洗刷了半条街道,宛如人间地狱般燃烧。
他们冲进建筑物内,一个一个揪出躲起来的敌兵,毫不犹豫地杀掉。他们之间的交流充满了喋血的笑声和愤怒的快言,为一条人命起争执。敌人往回逃跑,他们就在后面一直追,不停地杀戮。
大部队追到了学院街与另一条街的交界,南联剩余的部队聚集在那里的圣玛丽大教堂,以此抵抗着罗联的大军。教堂并不,从正面看过去左右的宽度就像是一座壁垒,躲在里面防守,确实使罗联的部队停下继续前进的步伐。
敌人已经殊死一搏了。弗罗斯特想,放眼望去,罗联各军包围了这里。
“投靠南极的人还妄想得到神的庇护!”尤纳金喊道,“我们会告诉他们,神也不愿意旧他们!冲,我的兄弟姐妹们!”
部队对教堂发起冲锋,与外围的守军短兵相接,双方都没有任何秩序,战场是一派混乱,只是放任每个人杀人的欲望,互相厮杀着。
弗罗斯特举枪瞄向教堂的玻璃窗,扣动扳机击毙窗边的敌人,随后一扑来到了一尊雕像前,教堂内的狙击手一枪打掉了雕像基座的一个棱角。教堂前尸横遍地,弗罗斯特正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狙击手,一枚飞弹就直接打在了教堂上。爆炸连侧门都被炸开了,里面所有的玻璃窗,包括彩色玻璃的艺术品,都会很快在战火中破碎。
猛烈地空袭让教堂的防线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很显然已经无法挽回,轰炸中活下来的士兵也都来不及重振旗鼓了。
“是时候了,我的朋友们!”尤纳金爬上雕像,指着教堂,“我们冲进去,杀光所有人,净化这座教堂!”
部队的呼声更加激昂,往教堂里涌,而南联守军溃不成军,根本无力抵抗。弗罗斯特举枪瞄准那些被火力压制得动都不敢动的敌人,警惕地观察周围是否有藏得比较隐蔽的敌人。他斜着穿插到教堂的长椅之间,以此为掩护,一连击杀了十几个南联士兵。
他们很快向中间压缩,教堂大厅面临着三个方向的围攻,部署的三挺机枪正努力地将子弹送进罗联军士的身体里。
弗罗斯特连忙卧倒,向前投掷出烟雾弹,利用烟雾的掩护匍匐前进。他能感觉到血和弹壳落在他的身上,往重机枪的方向扔过去一枚手雷,摧毁了它。大教堂的正门,两个侧门,都被罗联军队突破,只剩下最后几个南联士兵。这几个南联士兵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以表示他们投降。
罗联部队里没人决定,只有尤纳金一人走上了台阶。
“投降?你们还好意思恳求神来救你们?”他道,“这就是你们的报应!你们背叛了整个世界,与冻土为伍。我们不会原谅你们,你们欠下的血债,就要你们全数偿还!”
尤纳金拿出手枪,推上保险,拿枪指着投降敌人的脑袋,一个接一个的击毙。无论如何苦苦哀求,他的铁石心肠都不会听进去,在众多同胞面前公开处刑。
最后一人淌血倒下,尤纳金举起了拳头。
“为了罗克萨特主义!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园!”
狂热的呐喊在弗罗斯特的脑海中回荡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