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声,“兼并”声,“声声”入耳。
“座谈会”,“签约会”,“会会”关己。
“晋煤大整合”雷霆狂飙惊天动地,在匆忙中“应整”的数千万山西煤老板一时风声鹤唳。
面对国有大矿的强势“整编”,一些煤老板的心态异常复杂,一下子和自己日夜相伴的“挣钱伙计”就此永诀,心中实在惆怅不已。
从目前“整合”双方“博力”的核心焦点来看,“价格问题”一直是双方你来我往反复“拉锯”的“制高点”。这对腰缠万贯的煤老板来讲,在他们身上如九牛一毛的煤矿价格“不是问题”,但“问题”是煤矿“作价太少”。
据相关媒体报道,目前小煤矿新旧“主人”双方的“意向性框架协议”才“大致”签订完,但是真正从“意向”转变成“行动”的,还是少数。
在这个大背景下,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眼看“整合”大限将至,各地基层政府部门的官员个个如临大敌,绷紧神经,不敢丝毫松懈。于是,煤炭管理部门几乎天天派人“下基层”。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地毯式”或“掘地三尺式”地去“找”煤老板。
而在另外一个场合,一些被“找”来的煤老板相继被“送”到由工商、税务、土地、金融、国资、发改等部门以及一些“国”字号大矿的代表组成的“签约厅”里“进行签约”。如有“异动”,相关部门则随时随地奉命“执法”。
而对一些“国”字号大矿来讲,猛然一下子吞下太多煤矿,以至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管理人员,这也许应了那句“好事多磨”的哲言。
有道是,“一流企业挖人才,二流企业招人才”。
面临这种“人才真空”的局面,这些大矿的人力资源部门,就开足马力全员四处当“猎头”,从亲友圈、业界圈,从政界到企业界,到处“挖”人才。再后来,由于岗位缺口太大,于是这些企业就开始在媒体刊登消息,紧急招聘“职业矿长”。
而煤老板们,则怀着或赌或游或考察等不同目的远赴广东、海南、云南和香港、澳门、南亚等地,然后又怀着同一个目的从四面八方心急火燎地飞回山西,带着未尽的“游兴”和旅行的疲惫,开始没日没夜地投入这场决定他们命运的谈判。
他们行色匆匆地每天穿梭在各个宾馆酒店,挨个儿与银行、评估、投资、法律等各色人士会面。腰间的手机响个不停,会议室的窗台下、墙角处到处留下了私语窃窃。走廊通道尽头,不时有人蹲在地上拿计算器焦急地演算什么。
此时的山西,一位煤老板如此形容:到处是“弹棉花的”,意思就是“三两棉花一张弓——弹(谈)了再弹(谈)”。
“反正现在是‘全民皆谈’,从桌上谈到桌下,从这张桌子谈到那张桌子,从这个屋子谈到那个屋子,从大厅谈到角落……”
一些煤老板也只能出“下下策”:能拖就拖,能赖就赖。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死命扛着,尽管不卖就不能复产,不能复产每天至少要花费一两万——停100天也就是百来万,但合同一签几千万可就没了!
现在的局势是这样的:山西绝大多数煤矿停产已久,以至连当地企业都不能不去外省买煤,煤老板们早就已心急难耐。
价格问题是煤老板最关心的,为了不泄露“商业机密”,有的煤老板干脆把农贸集市“骡马大会”上交易双方式:为了不影响定双方在价上在价格上的“决策”,于是纷纷使出买卖骡马惯有的“土招”:双手搭在毛巾下“掐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