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鳞甲四兵脉主法剑归位安莱州”
似乎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随着时间的流逝,寄托在霜降法剑上的神念几乎已经被损耗了大半,传递出来的信息也是支离破碎。
即便玄远全力感应着神念所传达的念头,却也得不到准确的信息。
罢了,既然感应不到,也就随他吧。
毕竟,就算不明白它表达的究竟是什么,这对玄远也产生不了什么负面影响。
要知道,隐脉覆灭多年,安都观的主脉却一直没有找上门来。光这一件事实,就已经明了很多事情。
哪怕安都观处于外岛,主脉与隐脉之间很难相互联系;但这么多年,有一两次联系应该是最为基本的吧?
然而,按照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状况来推测,答案是没有。
安都观主脉要么是遇上麻烦无暇顾及其他,要么就是已经没落无力照顾隐脉。甚至,它可能早就消亡,从历史中完全抹除。
当然,也可能存在主脉隐脉之间,完全隔绝消息——这便最好。
总为言之,无论是那种情况都对玄远有利,反正不会有人为了霜降法剑来找他麻烦。
抚摸着手中法剑,玄远收起心中念头。看着霜降法剑,心中越看越欢喜。
成功地掌控霜降法剑,这不仅意味着寒霜剑气的消耗变得得多,也意味着玄远能够发挥出法剑更为强大的威力。
稍微感受比较一番,玄远发现,之前挥出一道寒霜剑气大约需要一成多的法力,而现在仅仅只需要半成。
不过,法力的损耗虽然有所降低,但这并不意味着威力会随之减。
相反,由于玄远成功掌控寒霜法剑,他能够点亮更多剑身上的蓝色阵纹,剑气的威力也就越大。
玄远满意地点点头,心中颇为欢喜。
虽然他仍旧无法将剑身全部纹路激发,但差不多也能激发出一半剑身纹路。其威力差不多能将地面划出三米深的沟壑。
同一时间,随着脑海中“鼕剑”消失,三宝玉如意也逐渐隐去。
不急不缓,悄无声息,仿佛刚才碾压道剑的那一幕完全并不是它所引起的。
玄远心中有些庆幸,假如当初自己没有及时驱散在紫府中成型的道剑,那么,现在的自己恐怕就是一名“观剑人”了。
所谓的观剑人,其实是剑修众多流派的一种。通过观想一柄神剑,用其剑势磨砺自身神识,以此更好地感悟剑意,与自身配剑产生共鸣。
而被观想的神剑,也会因为长期受到他人神识的温养,从而变得更加富有灵性。
顶尖法剑能够借此突破至灵器,而灵器能够借此积攒突破至法宝的底蕴。
有一段时期,这样的修行法门甚至是风靡一时。
当然没过多久,观剑一脉还是没落了下去。无他,从神剑上感受剑意,终究只是取巧的临摹;相比那执着追寻自身剑道之人,这些观剑人几乎难以与之匹敌。
而到了现在,观剑人基本上成为宗门用来晋级法剑的手段,以及一些资质低下的弟子的出路之一。
玄远不知道当初留守井下中空间之人,为何要留下这本道书。究竟是为了延续传承,还是想坑一坑觊觎自己师门功法之人
突然,玄远眼中精光一闪。
或许,留守之人也可能仅仅只是想要借此,来建立一道从内陆到“鼕剑”的联系?
鼕,即冬;霜降,二十四节气之一,位于秋季之末冬日之初。而法剑上的纹路,自己也恰好只能点亮一半,另一半则是完全沉寂。
再联想起神念中出现过得“四兵”、“脉主法剑”等词关于这一点,玄远觉得自己猜得没有七八分,也至少有五六分了。
思索半晌,玄远将脑海中的想法抛开,开始打坐调息。
对自己来,脑海中的那些事情也仅仅只是存在于脑海之中,现实里,自己可是被困在了井下空间。
喷了几口精血,自己可是得好好休养。
两三后。
玄微玄明元乐三人站在湖水边,六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湖面上的翠鸟。
看着它迅捷矫健的身影,元乐脸涨得通红,挥着两只手一个劲地喊着:“加油!翠鸟加油!”
旁边的玄明听了,忙把他的嘴巴给捂住,颇有些无语地道:“你再这样喊下去,鱼儿都要被你给吓跑啦!嘘——我们静静地看着就好。”
元乐受了教训,立马缩了缩脑袋,压低声音乖乖地回答道:“好的,我静静地看着——哇!你们看,翠鸟又抓到了一条鱼儿!”
还没有跟玄明保证完,翠鸟猛地一个俯身,鸟喙往湖水中一啄,一条尾扇鱼就这样被它捕捉到。
元乐立马转身,跑到在众人身后打坐的玄远身边,快速地拎起一个用杂草编织的篮子,对准正在往回飞的翠鸟快活地叫喊道:“扔我这儿!扔我这儿!”
身旁的玄明不甘示弱,高举手中的草篮子,用着更加响亮的嗓音呼喊:“我这儿!扔我这儿!”
看到这一幕,玄微玄远皆是扶额。
玄微扶额,是因为玄明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还和元乐争抢着要尾扇鱼;而玄远扶额,则是因为元乐。
在前两翠鸟第一次捕猎尾扇鱼时,他还是一副沉默寡言颇为不开心的样子。谁知道,才过了两,元乐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难道,这是因为这两众人一直以扇尾鱼果腹,元乐已经习以为常完全免疫了吗?
真的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最终,翠鸟将叼着的鱼儿放到了元乐的草篮子里,惹得元乐一阵高兴的欢呼。
颇为吃力地高举着草篮子,元乐将尾扇鱼拎到了玄远面前:“师傅,你快看看这条鱼儿里面,有没有那种凉凉的珠子!”
笑了笑,玄远稍加感知,摇了摇头。
看了看湖面,玄远道:“你们回树屋烤鱼吧,记得不要随便走动。”
“那师傅你呢?”
“师傅去找一找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