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身躯飞速划过沟壑,翠鸟距离碧蛋越来越近。
趁着此刻有明黄之光与水官手书相助,翠鸟下定决心,头顶的那一束朱红翎羽,猛地明亮起来。
一道红光从中孕育,约莫一个呼吸的时间,红光爆发向全身流转开来。
仿佛是将一滴红色染料滴进清水缸般,翠鸟全身宛如受到了洗练一般,全身大半羽毛被这道红光染成了朱红之色。
远远看去,翠鸟身上一片红蓝相间。
随着绿色气流的注入,碧蛋得到了极强的助力,原本黯淡的生机迅速壮大。
随着一声婉转的清吟,蛋壳破裂,一只鸟儿从里面钻了出来。
其羽毛翠绿柔顺,宛若碧玉;头顶上,还长着一簇细的湛蓝翎羽。随着翅膀的扇动,道道风灵之气自行聚拢,带起一阵清凉。
而随着新生命的出世,附着在碧蛋底部的诅咒好似失去了效力,不再负隅顽抗。在明黄之光的冲刷下,蛋壳无力地向着沟壑掉落。
见到这幅情景,翠鸟终于放下心来。心神俱疲下,它有气无力地鸣叫了一声,就从空中栽倒。
“师傅!”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的三个家伙,马上惊呼起来。
玄远会意,脚尖一点跳至高空,伸出右手快速地将昏厥过去的翠鸟接住;同时,他左手一捞,将正在胡乱拍打着翅膀的新生命护在手心,心翼翼地落回地面。
“唧唧唧——”新生命被玄远包在手心,立刻惊慌地惊叫起来。
见此,玄远连忙把右手并向左手,将翠鸟放到了新生命的旁边——瞬间,惊慌的声音戛然而止。
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鸟儿终于安静下来,扑腾着尚未发育完好的翅膀,一摇一晃地移向翠鸟。
末了,鸟儿脑袋一偏,靠在了翠鸟红彤彤的羽毛上,轻轻地蹭了起来。
一时间,玄远被眼前的场景所触动,屏住呼吸,生怕扰动了眼前的这份宁静。
然而,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只见玄明元乐像两只猴子般,在对岸又蹦又跳,迫切地大喊大叫。
“师傅师傅,翠鸟怎么样了?鸟宝宝还好吗?”
“掌门师兄,你别把我们扔在这里啊!快带我们飞嘛!”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鸟儿,被这两个家伙的鬼哭狼嚎一吓,又不安地惊叫起来。
玄远扶额,压低声音向着沟壑对面的两人训斥道:“瞎吵吵什么!我一会接把你们接过来!”
将手上的两只飞鸟攥好,玄远运起乘风法,将三个家伙一一送到了石门处。
最后一个跨过沟壑的元乐,刚一踏上地面,就急不可耐地对玄远问道:“师傅快你让我看看翠鸟,它不会就这样”
看着元乐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玄远哭笑不得:“没事没事,翠鸟只不过是,是消耗太大!因为消耗太大,所以才晕了过去。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吗?”听到这个好消息,元乐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放心地追问。
“当然是真的,师傅又不会骗你。”玄远笑着摸了摸元乐脑袋,心中却是一叹。
翠鸟为了帮助碧蛋摆脱诅咒,似乎是将自己部分生命本源渡给了鸟儿。虽然它的生命无碍,但醒过来之后,翠鸟的潜能赋肯定会因此发生一些改变。
蓝绿相间,红蓝相间,它到底舍弃了什么东西呢?感受着悬浮在新生命碧绿翎羽上的风灵之气,玄远有些狐疑。
难道,翠鸟是将自身风属的血脉之力尽数渡给了新生命?
看了一会儿两只鸟,元乐扯了扯玄远的衣袖。等玄远蹲下身来后,他踮起脚尖凑到自家师傅耳边,悄声问道:“师傅,翠鸟为什么变了一个颜色啊?”
“这个”玄远看着一脸好奇的元乐,有些不知如何作答,“额,因为翠鸟要顾及他的鸟妹妹。”
元乐懵懵懂懂地点着脑袋,思绪自行发散,进行脑补:“哦,我知道了!”
“额,你知道了?”
“对啊,我猜肯定是因为绿色羽毛更好看,所以翠鸟就把绿色羽毛送给了它的妹妹,然后自己换成了红色羽毛!师傅,你是不是啊?”
玄远:
孩子的世界往往令人啼笑皆非,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富有想象力,更因为他们展示给众人的,总是充满着童真与烂漫的一面。
“走吧,我们继续赶路。差不多再走那么三四个时,我们就可以回到地面了。”
终于将众人带到了石壁的封锁圈之外——无论是紫烟亦或者其他邪恶之物,都将止步于此。
也就是,此刻,玄远他们终于安全了。
白芦村不是一个发达的村子,甚至,因为它偏僻的地理位置,它反而有些闭塞。
交通不便,村子里的人也就很少和外界接触。
唯一的交流机会,大概也就是每年十一二月份,都会有商人来这里收购白芦村的特产——白芦果。
白芦果一般约莫拳头大,圆圆的,咬起来爽脆利落,口感有些类似于白萝卜;不过,它的味道却又和白萝卜截然不同,冰冰凉凉,汁水甘甜香腻。
村子里不少人都种植了白芦果树,凭借着这笔买卖,他们也能攒下一笔外快。
通过向大山外面的村落购买米粮,再加上自家蓄养的家禽和种植的蔬菜,大多数人都能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清贫但是悠闲。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一个的村子里蹉跎一生。
事实上,放眼望去,白芦村里几乎没有几个青年。常驻在村子里的,绝大多数都是些孩和老人。
阿广就是白芦村里的一名普通少年。
虽然和村子里大多数孩子一样,阿广的家境也不算好,但与其他孩子相比起来,他的家境更加糟糕。
至少,别的孩还有着父母外出务工,过年的时候还能带回一笔可观的生活费。
而阿广则只能自食其力,以一己之力,供养年迈的爷爷以及尚且只有四岁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