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赞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俞长老的质问当中,“问”的成分才是最主要的。对方之所以摆出这样的态度,也无非就是想要给他施加一些压力,以便于让他慌张之下露出马脚过,对方的这种小把戏,用在多宝真君身上才有用,怎么可能对他有效果呢。
俞长老见没有吓锥赞,自然是信不过叶赞的解释,冷笑着说道:“道友这话,怕是难以让老夫相信,或者这只是你此行目的之一。而另一个目的,道友若说与我摩夷教无论,又如何解释你之前所讲的话。”
叶赞从俞长老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了满满的警惕和戒备,仿佛对方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他立刻想到了之前,俞长老提到的摩夷教最后一位教主的事情,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虽然被对方怀疑,但叶赞在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显得多么愤怒冤屈之类的,而是很平静的对俞长老说道:“俞长老既然有所怀疑,那大概是在下有什么地方,的确是让您容易产生误会。在下以为,咱们不妨把话摊开来讲,您有什么疑惑之处旧以明白的讲出来。否则的话,若是因为话没说清楚,导致在下可就太冤枉了。”
叶赞最后想说的是,因为话没说清楚而导致“大打出手”,那样可就太傻逼了。但是,想到自己只是个元神境,对方又不知道自己的手段,这话说出来也就是个笑话。他也就半途改了口,将自己放回到了元神境应该在的位置上,只说自己冤枉。
实际上,真要是动起手来,别看摩夷教这边有多位法相道君,但叶赞也并非就没有反抗之力。叶赞在来摩夷域界之前,可以做了不小的准备,各种科技世界的大杀器都带了不少。因此,真到了非动手不可的地步,他只要不被摩夷教的法相道君们捉到,毁掉摩夷域界都不是多难的事情。
其实,能够不动手的话,叶赞还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的,毕竟那种事情做起来也是很损功德的。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也就没有去说什么刺激的话,也把自己的姿态摆在了正常的位置上。
当然,叶赞面对俞长老的质问,还能够如此不慌不忙的说这些话,可能在别人眼中就已经是不正常的了。但是没办法,叶赞摆低姿态也是有底限的,总不可能扑上去迸对方的腿哭诉吧。更何况,如果有机会的话,叶赞还希望把摩夷教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那么一个平等的姿态还是很必要的。
再说俞长老这边,看着叶赞一脸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也的确是愈发觉得叶赞的表现可疑。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叶赞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总不能巷糊涂的就搞个鸡飞狗跳吧。
要知道,对于摩夷教来说,虽然掌管着墟市,控制着各域之人的出入,但也不是什么顾忌都没有的⊥好像一个人,经营管理着一片商铺,所有商家都是他的租客,但也不意味着他可以为所欲为。他也要考虑到,如何让商家对他的管理满意,才能让人愿意来这里做生意,然后才能收到房租。
“好,既然这样,那么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这电芒之力,对于虚空风暴的力量有所影响的!”俞长老冷静了一下,两眼紧盯着叶赞问道。
在俞长老想来,或者说在绝大多数人的认知中,叶赞这样一个只有元神境修为的人,对于虚空风暴的了解必定是十分有限的。谁也不会认为,一个小的元神境修道者,会有进入无鹃空的能力,更别说是去接触和研究虚空风暴了。
其实,别说是元神境了,就算俞长老这样的法相道君,甚至于是那些号称至尊的通天境大能,都不敢说去直面虚空风暴的威胁。自从天地崩裂之后,也就只有地仙道祖才有能力横渡虚空,但横渡的过程也绝对算不上轻松。至于地仙以下的修道者,若是没有什么逆天的手段,进入无鹃空就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听到俞长老的问话,叶赞这才知道症结所在,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对于进入无鹃空,自然是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可别人不知道他的那些手段。尤其是俞长老身处摩夷域界,都不知道他手上还有天外世界的战争堡垒,就更难想象他有本事进入无鹃空了。
当然,就算是在神华域界,知道叶赞能够进入无鹃空的人,也就只限于玉清宗内的有数几人而已⊥连旁边的多宝真君,也只知道叶赞有战争堡垒,却不知道他已经去无鹃空中转过几圈了。
“哈哈,原来如此,俞长老的怀疑,居然是在这里!”叶赞缓了缓神,很是轻松的大笑着说道:“所以说,有些事情把话摊开讲,就可以避免很多的误会了。”
“哼!”俞长老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无极道友,还是直接回答老夫的问题吧?竟是不是误会,老夫听过之后自有判断。”
对于叶赞的反应,俞长老显得有点不太适应,总有一种自己很重视的事情,对方却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说的直白一些,就像是自己被轻视了,我这里跟你严肃的谈问题,你却给我一付嬉皮笑脸的回应,换谁都会觉得有些不全舒服。
“好好好!”叶赞也察觉到了俞长老的情绪,于是连忙收敛了笑意,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俞长老之所以对在下的回答有所怀疑,大概是觉得以在下这样的修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虚空风暴。因此,刚刚那样的猜测,必定是来自于其它的途径,或者可能就是对贵教不利的途径。在下说的没错吧?”
俞长老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错G虚空风暴,何等的恐怖,便是老夫也不敢稍有触碰。然而,道友却只一句话,便猜到了这虚空风暴上!若说是巧合,恐怕说不过去吧?”
“在下可没有说什么巧合,俞长老不妨先坐下,听我慢慢来解释此事如何?”叶赞倒显得很是淡定,说着话向俞长老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只不过,俞长老并没有回应,而是仍然满脸戒备之色的站在那里,他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曳,接着解释道:“不知俞长老有没有听说过,我宗在破坏天外邪魔的阴谋时,曾经缴获了一座天外邪魔的战争堡垒?”
然而,俞长老那边还没有开口,旁边的多宝真君却是先抢声说道:“无极道友,这战争堡垒的事情,我宗可是绝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
毕竟,天宝宗在这墟市中,泄漏了不少玉清宗的消息,尽管叶赞表示没放在心上,可多宝真君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他的这个“过意不去”,当然是加了引号的,实际上就是怕得罪玉清宗而已,并非是来自于什么良心的谴责。
如今的玉清宗不比从前了,天宝宗之前泄漏玉清宗的消息,可以不用去考虑玉清宗的感受,但是现在可不能不考虑了。尤其是,叶赞这一次的摩夷域界之行,如果真的能够达成预想的目标,那么玉清宗的影响力将一下子扩展到外域。面对这样的玉清宗,天宝宗若是还按以前那么对待,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听到多宝真君的插言,叶赞这边顿时是一阵无语,恨不得大声的告诉对方:这个消息你们可以说啊!
很多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你不想让别人传播的东西,别人未必愿意会替你保密。而你想要让别人宣扬的东西,别人却以为是什么机密,可能反而还替你保密了。
当然,叶赞也并不是怪天宝宗,毕竟自己这边也没有说过,什么东西该讲不该讲的。何况,如果不是现在用到了,他也没想过将战争堡垒的事情,宣扬到天下皆知的地步。
“多宝道友,我并没有责怪贵宗的意思,只不过是现在要向俞长老解释虚空风暴的问题。如果他知道战争堡垒的事情,我这边解释起来也就简单一些了。”叶赞苦笑着向多宝真君解释道。
多宝真君听了这话,这才安下了心来,只是扭头看向俞长老,才猛然反应过来叶赞的意思,连忙替叶赞解释道:“俞长老,当初就是无极道友带头,一步步的瓦解了天外邪魔的阴谋,才让我神华域界免去了一称劫。也是各个域界的大能们,有了一下前往天外世界的机会。无极道友也的确是,俘获了一座天外邪魔的战争堡垒,就是上古传说中的那种飞空堡垒。”
“多宝道友不必如此,还是我来给俞长老解释吧。”叶赞好笑的制止了多宝真君,而后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件全息投影器。
当然,在这全息投影器中,并没有储存什么现成的影像,叶赞只是拿它当一个媒介而已。
“道友拿这东西出来是打算做什么?”俞长老皱着眉头问道。
这一回,俞长老也顾不得掩饰,自己一直都在偷窥的事实了。他在之前的偷窥中,看到了叶赞给外域众人演示这全息投影,自然是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因此,他只问叶赞拿出这东西打算做什么,也没有再问这东西是什么了。
“俞长老见谅,毕竟有些东西,光用嘴巴讲是讲不清楚的,还是要配合一些东西才好。”叶赞一边回应着俞长老的问话,一边将那全息投影器打开,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而那全息影像不是别的,正是叶赞的那座战争堡垒,而且还是悬停在通天峰时的画面。
还是那一点,这个世界的人,习惯于相信“眼见为实”,对于影像编辑还没有什么了解。如果放在科技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再过些年,恐怕人们就会知道“眼见并不完全为实”了,录制的影像也并不是完全可信。
但是现在,叶赞只要把影像展示出来,那就相当于是把实物展示出来了,在别人眼中有着几乎相同的可信度。
看到战争堡垒的全息影像,俞长老显得也是颇为好奇,沉声问道:“无极道友,你给老夫看这个,是想说什么呢?”
“俞长老不是说,以在下的修为,几乎不可能接触到虚空风暴吗?”叶赞说到这里,笑着指了指那全息影像中的战争堡垒,接着说道:“贵教传承久远,想必对于天外邪魔的战争堡垒,应该也会有一定的资料流传下来吧。那么,俞长老就应该知道,借着这战争堡垒,在下想要进入无鹃空,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俞长老听了叶赞的话,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盯着那战争堡垒的影像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单纯从这外表来看,你这座堡垒的确是来自天外邪魔过,据我教流传的典籍记载,你的这座战争堡垒,只能算是天外邪魔手中最低等的一种而已。说到横渡虚空,这样的堡垒能做到,但想要在虚空风暴前全身而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很显然,这摩夷教还真的是有些东西,居然能够知道这战争堡垒的级别,而且对战争堡垒的能力也有所了解。俞长老的这番话,说的也是相当准确,叶赞在第一次用战争堡垒进入无鹃空时,还真的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对于这一点,叶赞并没有否认隐瞒的意思,很坦然的点头说道:“俞长老说的不错,在下第一次驾这战争堡垒进入无鹃空时,也的确是在虚空风暴下险些回不来过,这就是我为什么发现,那‘电芒之力’对虚空风暴的力量有影响的原因了。”
“此话怎讲?”俞长老不解的问道。
“我神华域界,很早就普及了千里传音,通讯基站几乎遍布域界各个角落。因此,长老所说的‘电芒之力’,已经是在神华域界的上空,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障。在下因为第一次进入无鹃空的遭遇,想要寻找抵挡虚空风暴侵袭的手段,这才发现了这道无形壁障的存在。”叶赞毫不隐瞒的,将自己之前的经历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