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星辉听到星夜对星罗的斥责,沉声唤道。
星夜怔了怔,回头看看星辉脸上的那层冷意,只能往后退了几步。
“星伯父教训得是,其实也不瞒星伯父,此次前来星伯父的府邸,一来是因着梦儿的邀约,二来正是有要事相求,只是不知晓星伯父的心思,是以之前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星辉看着星罗,脸上的笑意渐渐弥漫开来。
“殿下有何话不妨直说。”星罗看着星辉,语气淡淡的。
“你们要谈事情,女儿先行告退了。”星梦见着自己父亲的脸色不是很好,犹豫一番终是起身道。
星罗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星梦点点头,星梦犹豫地看回一眼星辉,推门而去。
“之前我在大牢中的时候,听闻星伯父对于扣儿似乎有些成见。”星辉等星梦合上门,立刻道。
“老臣只是就事论事,绝对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星罗看着星辉,脸上有着一丝不满。
“就事论事?”星辉见星罗一副鄙夷的神色,心下倒是有了几分火气,“之前我与星痕之间的争斗,原先大家都将矛头指向与我而已,为何独独星罗大人会特意牵扯到了扣儿身上?”
“殿下此言差矣,老臣何时牵扯到了那丫头身上,只是讲了一些理据,大臣们分析了这些理据,觉着最有可疑的便是那丫头而已。”
“理据?”星辉笑道,“星伯父又是凭着什么理据去指证扣儿呢?”
“星痕殿下受伤昏迷至今,以太医来说,这绝对不是撞伤的,更有人指出,星痕的症状,很像皇家秘术中的醉梦之术!”
“星伯父竟然知道醉梦之术!”星辉的双眼眯了眯,随后冷声道,“难道星伯父是擅自偷看了皇家秘术不成!”
“老臣岂会做那些事情,星痕殿下中了醉梦之术是有知情人与我提过而已。”
“知情人?能够知道皇家秘术的人,这星耀国,应当不出三个,星伯父所说的那个知情人又是何方来头?”
“这---这我自然不能告诉你。”星罗怔了怔,道,“那人也并没有偷看过皇家秘术,只是知道扣儿那丫头曾经使过皇家秘术。”
“扣儿会皇家秘术?”星辉愣了愣追问道,“你快些将事情说清楚!”
“殿下都已经知道了,何必老臣多说,难道殿下忘记了之前在乘月的时候,扣儿那丫头是如何将孤月盟的前任盟主拉下马的。”星罗的口气,愈发的咄咄逼人。
星辉有些迷糊了,听星罗的口气,扣儿是用了什么皇家秘术才将孤鹰拉下马的,只是那时候他分明记得,是因为当时扣儿揭露了孤鹰用夺识之术控制人心,加之孤逸的出现,孤鹰才会仓皇而走的啊。
难道?这孤鹰竟然是倒打一耙,将夺识之术推到了扣儿的身上!
星辉目光微微发亮,他看着星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确实突然松弛无比。
看星罗如此的模样,他似乎只是受了别人的利用针对扣儿而已,如若当真是这样,看来他也只是同许多大臣一样,看不惯扣儿做自己的夫人,所以千方百计想将扣儿逼回乘月而已。
这样一来,事情便容易多了,只要自己找出证据证明孤鹰的险恶用途,那么星罗必然是会站在自己这边。
只是,要想说服星罗,还需要下一番功夫,如今之计,还是好好打探一番星罗的府邸。
星辉转了转自己的眼珠,随后轻声笑道,“星罗大人身为星耀的重臣,自然是见不得一些小人作祟,只是星罗大人只是因着别人的一番言语,就对扣儿下了定论,似乎有失公允。”
“哼,一个勾栏里出来的丫头,能好到哪里去!”星罗看着星辉,鼻子间重重哼了一声。
果然。星辉叹气,看来星罗果真是与其他大臣一样,一开始就对扣儿的身份不满,这才被别人一撺掇就信了。
“既然星罗大人一开始便判了扣儿的罪名,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就算星罗大人对扣儿不满,也总是先要将扣儿寻回来,今日前来,也正是想来问问星罗大人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那刺客竟然能够在星夜将军的眼皮底下闯入那丫头的府邸,并公然将她掳劫而去,必然是有他的内应的,所以当下之事,是先要找出府邸中那个暗通外人的内线。”
“星罗大人说的没错,既然大人已经想出应对之法,为何没有立刻行动?”
“老臣自然是想去的,只是大王说那丫头的府邸毕竟是殿下安排的,她身边的人,也都是殿下亲自安排,还是等到殿下出来再行定夺。”
“这是,父王的意思。”星辉的目光深了一深,他不知道星朗有这个决定是为了什么。
“如若不是大王阻止,我早就派人将那府邸中的人好好审一番了。”星罗看着星辉,口气中有着一丝难以理解。
星辉默不作声,看着星罗许久,目光流动了多次。
“星罗大人放心,我回了府邸之后自然会好好将下人们审理一番,只是如今既然我已经到了大人的府邸,大人介不介意我在此游走一番?毕竟此处是我小时候经常出入之地,留了我许多的纪念。”
“殿下之命,岂有不遵之礼?”星罗朝着星辉躬下身躯,随后直起身子微微往前一指,“殿下请。”
星辉点点头,随后在星罗的引领之下走出门去,星夜紧随其后。
星罗是朝中的重臣,府邸自然是不小的,只是虽然各处宅院繁多,却是一片的清贫。一路上,没有多少名贵花卉,各处假山也不多,回廊之间,更是用普通的竹木搭建,并没有雕梁画栋之风。
星辉一边走着,一边感叹着,他有时候怀疑,星罗作为一个多年的老臣,家中朴素之风如此,是否是在矫揉造作。
星夜跟在星辉的身边,他的目光,较之星辉来讲,更加地锐利一些,看着周遭事物的眼神,似乎想要将它们洞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