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哥有所不知,在下这狮子原本卖的是三两金子又五两银子,既然袁二哥想要,那就作价三两金子吧。”石暴看到袁二又笑咪咪地转过身来,这才微笑着说道。
“哎呀——石兄弟这是说嘛呢?!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客气,嘿嘿……这事为兄做主了,就是四两金子,一个铜板儿也不能少,哈哈哈!”
袁二一边说着话,一边兴冲冲地上前一步,扬起手臂来,像是要拍一下石暴的肩膀以示亲热似的,却忽地现石暴两眼不眨,双拳半握,于是其登即将扬起的手臂向外一挥,随即大笑起来。
“呵呵,既然袁二哥这么说,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袁二哥!”石暴半握双拳向上一举,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不多长时间之后,一名留着八字胡面容清癯的五旬左右男子,拿着一个钱袋来到了袁二旁边。
此人与袁二小声交谈了几句,随即从钱袋中掏出了四枚金叶子,迈步上前递到了石暴的手中。
石暴打眼一看没什么问题,反手就将金叶子放进了怀中的钱袋之内,接着其双手一拎荒野雄狮,快走几步,放到了袁二旁边的地上。
接下来的一刻,石暴又与袁二稍作寒暄后,也就匆匆告辞,随即一跃上车,马鞭一挥,自行驾车滚滚而去。
袁二远远地盯着石暴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随后,其转头冲着带头大汉吩咐了几句,接着双手抱胸,直奔排屋而去。
与此同时,两名大汉在带头大汉的吩咐下,不断点头,随即躬身一礼快跑向马厩,不片刻功夫就牵出了两匹马儿,翻身而上,向外疾驰而去。
石暴并没有急着返回家中,而是围着东镇绕了一圈,又在一处叫卖早餐的摊位处填饱了肚子。
其看了看已是日上三竿,街上的行人也是多了起来,这才策马扬鞭,向着北镇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一路奔行,未有停歇。
半日之后,石暴出现在流金城东北方向的一处荒野之中,此刻其正猫腰潜伏在一丛灌木林后,静静地盯着远处的一群荒野牛,一动不动,寂然无声。
两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自大荒野中呼啸而来,直奔北镇而去。
两头体型庞大的荒野牛叠放在马车之上,看它们一动不动的样子,显然是早已毙命多时了。
一名看不出多大年龄的年轻人,头戴毡帽,坐在马车前端,扬鞭挥舞,催得两匹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奔驰着。
第二天,天色将亮未亮之时,石暴驾着马车再次进入了东镇野兽批市场。
另寻一处角落之地后,石暴将马车停放在了那里,结果没用上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两头荒野牛就被顺利卖掉了。
大的那头荒野牛卖给了靠近中心镇的一家屠宰中心,得了六两银子,而略小的一头则卖了五两银子,被南镇的一家大酒楼拉走了。
在接下来的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在流金城东镇野兽批市场的某一处角落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在这段日子里,石暴几乎每天都是自大荒野中满载而归,又从东镇野兽批市场里沉甸甸而去。
粗略计算了一下,石暴这段时间辛苦所得的毛收入足足有五十一两黄金之多。
收获如此之大,当然与其又猎捕了三头荒野雄狮及四头荒野雌狮大有关系了。
并且让其喜上眉梢的是,单头荒野雄狮的价格竟然猛涨到了五两黄金之多,而出现如此现象的原因,自然是跟流金城中对荒野雄狮的需求陡然加大不无关系的。
据说自从中心镇核心地段新开了一家极高规格的偷香楼后,城里面的达官显贵们,就开始了疯似地抢购起荒野雄狮来。
结果供不应求之下,荒野雄狮的价格自然是一路飙升,无可抑制,甚至是有价无市。
也正因为如此此,每天天不亮,东镇野兽批市场的每一个角落里,就会挤满了钱袋满满想要采购荒野雄狮的采购商们。
如此行情之下,竟也带动着荒野雌狮的价格足足提高了三成有余。
不过,到底将这些荒野雌狮买回去作何用途?
又是否能够助益于尽享纵横驰骋的驾驭之乐?
却又根本是不得而知了。
然而,要是有心人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想必一定就会看明白,这里面绝不会少了无良商人鱼目混珠的一幕。
由于货源供给的稳定、质量的保证以及价格的合理性,石暴很快就在东镇野兽批市场建立起了一定的知名度,并最终在向东镇野兽批市场管理方缴纳了一定的费用后,其正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固定售卖摊位。
石暴与袁二及其手下的关系,看上去倒是一直维持在一个和谐融洽的状态中,彼此兄弟相称,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各收各的钱财。
不过,石暴也在无意之中了解到,东镇野兽批市场原有的十余名批商背后的实际控制人,竟然都是袁二。
而石暴的意外加入,就像是将一尾野蛮的鲶鱼猛然扔进了盛满沙丁鱼的鱼舱中一样,明显打乱了东镇野兽批市场内部的固有平衡。
毫无疑问,新的平衡正在慢慢形成。
除此以外,在这一期间内,还生过一件意外的事情。
半月之前,石暴策马扬鞭驾车从北镇北向进入大荒野后,曾被数枝冷箭偷袭。
所幸石暴自小在岛上生活历练,又经过了甜泉之水的长期滋润,早已耳聪目明,异于常人,听风辩器自然不在话下,结果腾挪闪避之下,并未受到伤害,但却也在寻觅偷袭之人时,一无所获。
不过,当时正有一队流金城的巡防骑兵呼啸而过,石暴虽是对这一队官兵有所怀疑,却也不便与军队为敌,只好是顾虑重重地隐忍了下来。
自这件事以后,石暴出入大荒野之时,自然是更加小心了一些。
不过饶是如此,其也总是觉得心中惴惴,十分不安。
甚至有时候会从梦中矍然惊醒,仓皇四顾。
还有的时候,其在大荒野中游猎之时,总是觉得后背凉,而每每转头一看之时才现,风吹草低,并没有丝毫人影可见。
如此情形一直持续到现在,总有十余日的时间了,直把石暴折磨得草木皆兵,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