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鄂州城,临江而建,前面是梁子湖,西面是上游江夏,东面是当时世界第一的铁矿铜矿,铜绿山铜矿是其中之一。
鄂人,以捕鄂为生,懂得鳄鱼的眼泪的含义,也懂得鳄鱼法则,咬住不放,死盯烂打,如果被鳄鱼咬住的人,不自行砍去被咬手臂或大腿,必将被鳄鱼翻身拧死,壮士断腕,这是活命唯一法则。
鄂人的鳄鱼法则来了,鄂侯号召全城百姓说:“如果是男人的,自愿站出保家卫国,不是男人的,现在寡人送你们过江到南阳噩城逃命去吧,那里是寡人的第二儿子的城池,江边就有大船,江对岸就有周军保护你们。”
城内的百姓们听了,家家准备逃命,老少妇女先走,男丁无人离开,全部自愿留下,与国都共存亡。
集会统计结果显示,共留下九万多男人,鄂侯对这帮真男人说道:“你们都是真正的男人,男人保家卫国,这是天命,寡人给你们先叩四个响头,不然待我战死之后,就没有机会叩谢大家了。”鄂侯说完,给百姓们下跪,叩,咚咚咚咚,四个响头,额头出了淤血。
鄂侯又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杀敌,如何杀敌?很简单,你不杀敌人,敌人就杀你,到底如何杀敌,就一个办法,就是鳄鱼捕猎的办法,咬住一个绝不放手,直到对方死去,成为你的猎物为止,现在,荆蛮共计十一万五千人,我们,连寡人在内共有十二万零一人,比他们多出五千零一人,寡人要你们,只要每人抱住一人,将他打倒打死,既是打不死,最少也要抱住他,绝不放手,至少不让他再去打别人,这个办法,很笨,很实际,很管用,每个人都能办到,我们还比他们多出五千零一人,就是作为补充你们倒下的那些人的后备军,父老兄弟,父老乡亲,听明白吗?”
众人大叫:“听明白了。”
鄂侯又说道:“今晚睡个好觉,吃饱吃好喝足,养足精神,准备明天一对一的肉搏战。”
“必胜,必胜。”百姓齐呼。
第二天早晨,将士百姓吃好之后,带足干粮,准备决战。
熊渠围城数日,攻城不下,只好死守,等待弹尽粮绝之时,鄂侯出城投降,没想到,围城十天,鄂候这么快就出城应战了,熊渠原以为双方对阵,然后下令相杀,没想到,鄂军冲出城门,也不列阵,一窝蜂的向荆楚大军冲来,荆楚大军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冲过来大砍大杀起来,而且还一对一,打倒一个,就是二对一,打倒两个,就是三对一,这种打法还没遇见,很有规律,看似混乱,实际很有组别联动,每人都会认准对方死缠烂打,绝不松手,最后到肉搏战,就是死了,还死死的抱住你的大腿,十二万零一人,对十一万五千人,一对一的纠缠相杀,直到太阳偏西,战斗还没结束。
熊渠在压阵脚,观阵,到下午的时候,熊渠现不对,双方军士无人逃跑,怎么荆楚军越来越少,熊渠看看大事不妙,败象已出,下令鸣锣收兵,荆楚大军一听鸣锣,就准备撤退,鄂国侯早已下令,鸣锣就是继续打,擂鼓就是撤退。荆楚鸣锣收兵,鄂侯也下令鸣锣。鄂候的鸣锣就是继续追杀,想逃跑的荆楚大军,哪里跑得掉,被鄂军一对一的缠住打,因为荆楚已经鸣锣,表明收兵,荆楚军心里早想撤退,可鄂军虽然鸣锣,这帮不要命的鄂人,就是不听,照打不误,就这一点的瞬间,荆楚大军损失惨重,最少多死一万人,战场真是瞬间万变。
鄂军擂鼓,鄂军方撤退。熊渠明白了,原来鄂军将信号搞反了,打了信号差。
这一战,双方撤退,鄂军退回城内,盘点人数,还有四万五千人马,含伤员,阵亡七万五千人。
荆楚大军退回营地,清点人数,还有两万三千人,含伤员,阵亡九万两千人。熊渠傻了,第一次如此的惨败,熊渠内心有点慌,也就是说他的主力军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如果明天继续战斗,那是必败无疑,就算三子熊红连夜赶来,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熊渠连夜派人前去调军支援,以防明天惨败。
鄂军算了双方相拼的结果,知道荆楚军比自己鄂军阵亡惨重,于是下令,整军明天再战。
阨大将军说:“可是这四万五千人马中,有三分之二是男人百姓,百姓是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拼杀,城外的战场还没打扫,明天还要踩着这些尸体继续砍杀,老百姓的心里承受能力毕竟有限,就算是真男人,也未必抵挡得住这么生死一线间的考验,我们应当理解。”
司马偃说道:“仁慈的心,为之一软,就在理解的瞬间,打败荆楚的可能性也就瞬间即逝了,战机不可错过。”
鄂候对两人的观点衡量再三,还是下令:“明天坚守城池,后天再战。”
胜利的希望失之交臂。
第二天早上,熊渠看看太阳,太阳已经一杆高,而鄂军没有出城的动静,他已经知道鄂军今天不会出城作战,一颗颤抖的心,也就正常跳动了,天黑之后,熊红的七万人马的先遣骑兵营已经赶到。
熊红的赶到,鄂国侯彻底失去灭掉荆楚主力军的可能。
第三天,双方继续开战,当鄂国侯登上城门的时候,他傻了,“坏了,荆楚援军已经赶到,时机已经错过,真后悔啊,没有听司马偃的建议。”城外的十万荆楚大军黑爱爱的一片将城池围住,等待鄂军出城开战。
鄂国侯只能下令坚守城池,放弃决战的可能性,改主动为被动守城。
十天过后,鄂候再一次出城决战,这一次,鄂候不再是观战压阵,而是身穿铠甲,胯下棕红色宝马,手持一把一丈二尺长的红铜大刀,身先士卒的列队行进,身后一字横行无忌阵一字排开。熊渠担心有诈,不敢前来搭话,好久之后,见没有动静,熊渠方慢慢策马前来照面对话。
鄂候先开口说话:“楚子,见到本侯,何不下马见礼?”楚子是子爵,鄂候是侯爵,就像部队规矩一样,师长见了元帅,还是要下马敬礼的。
楚子回道:“鄂候,你的一百方里土地还乘十方里,还能称侯吗?我这个子爵,本是七十里封地,可现在已经是八百里江山,江山日月都有了,还称什么子爵,本人是蛮人后代,蛮不讲理,难道你不知道吗?蛮人不受什么鸟王朝的谥号,也不再是楚子,而是楚下帝,楚天子。
我三个儿子都将要为王,周王朝夷王和我儿子一个级别,今天拿下你,就是寡人登基为下帝天子的日子。”
鄂候大笑道:“狂人,疯子,就算你再夺八百里,在寡人看来,你也不像下帝,你难道没有被商朝武丁打怕吗?还沿袭商朝的称号,称上下帝,这是历史的倒退。”
“你不要笑我,你看看我身后的十万雄兵,如何对你说。”熊渠手一挥,身后士兵大叫:“投降,投降,投降。”
“让寡人投降的人还没出身,离经背道的家伙,自号为下帝的疯子,吃我一刀再说,让你去见上帝。”说那间,鄂候的长刀已经劈出,熊渠一看,不好,策马扭头就逃,鄂候的大刀已经向前递出,因为熊渠跑得快,鄂候这一刀只砍到熊渠的右腿上,熊渠的右腿出血,战马也受了轻伤,狂奔不止。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荆楚军中一箭飞来,射中鄂候的宝马,宝马倒地,鄂候跌下马来。双方将士开始救主,然后各自退回阵营。
熊渠受伤,轻伤,轻伤不下火线,熊渠下令攻城,斩杀鄂候,不攻下城池,不许睡觉,就是三天三夜也要把鄂州城给攻下。
攻城开始,城墙易守难攻,久攻不下,到了晚上,熊渠的腿伤炎,只好下令收兵,下次再攻。
荆楚大军退去,鄂候紧急召开军事会议,讨论下一步作战计划。
鄂国司马偃说道:“鳄鱼两个法则,一个是鳄鱼本身法则,死咬不放,君主已经用过了,鳄鱼另一个法则,将士断腕的生存法则,如果不断臂,肯定是死路一条,没什么考虑的,捕鳄的人,让鳄鱼咬住了,也只好断臂求生,否则绝无生的可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臣奉劝君主,断臂求全,好在南阳还有食邑封地,日后再做从长计议,君主也看到了,除了三千御林军,将士一个都不乘了,现在守城的都是百姓男人帮,他们能够守多久,君主心里也应当明白,百姓哪里会射箭,也不会用枪,只会搬石头朝城墙下砸,明天如果荆楚大军继续攻城,臣可以断言,不到半天功夫,城池肯定沦陷,君主到时将是战俘,成为奴隶,如果君主现在断臂弃城,还来得及。”
“司马大人说得对,遇到鳄鱼的生存法则,就是自断受制身躯,方可活命,然后再想办法制住鳄鱼,那也不能就这样逃走,得想个办法,争取撤退之后,不能便宜荆楚这个狂人。”这一次鄂候听司马偃的了,兵家所言不会错,走位上计。
“哪好办,今夜让所有男人帮撤退,留下三千御林军让臣统帅,君主先走一步,臣三日后就到。”司马偃说道。
“好事不宜迟,三千御林军交给爱卿了,爱卿要多保重。”鄂候关照说。
当天夜里,城内所有人都随鄂候从暗道撤退,在江边坐船到江对岸,然后撤退到南阳食邑噩国去了。
城内只有司马偃率三千御林军守城,当天四更之时天最黑,司马偃将三千御林军分成六队,五百人一支队,然后下令,三队负责守城,三队负责夜袭荆楚大营。
三队人马,从三个城门奔出,向三个荆军驻地奔袭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三地荆楚大营起火,烧到荆楚大军连喊带叫,烧伤一大片。荆州水城水多,荆楚军救火及时,烧死烧伤大约三千多人。
熊渠的伤势还没好转,听说夜里遭到鄂军偷袭,顿时火气上来,下令两个儿子执庇、熊红再次攻城。
天亮之后,荆楚大军开始攻城,城墙上没有守城将士,一刻之后,荆楚上万人登上城墙,就在这时,司马偃下令放火烧墙,荆楚大军哪里知道,城墙墙壁,城墙顶部地面,全部倒上少许食油,油漆料,凡是城内易燃品,全部都在四周城墙上,这是司马偃偷袭临行时交代的任务,等到辰时,荆楚大军攻城前,在短短地两三个时辰之内已经全部就绪。(一个时辰两小时。)
城墙起火,大火瞬间蔓延,城上荆楚上万名将士,无处躲闪,无处藏身,喊叫中,火人乱窜,有的跳下城墙跌死,上万人葬身火海。
荆楚损失惨重,熊渠更生气了,可伤口不停的疼痛,只好收兵,明日再说。
到了夜晚,司马偃傻瓜似的又搞偷袭,可天下傻瓜不缺,竟然又让他偷袭成功。
其实,荆楚在赌对方不是傻瓜,谁都会认为昨晚刚被偷袭,今晚肯定有防备,所以荆楚军认为鄂军今晚不会再来偷袭,也就没有加倍防范被偷袭措施,士兵说,傻瓜才会再来偷袭,其实傻瓜才能干成事情。
第二天早晨,熊渠再次下令攻城,事不过三,这一次,荆楚大军聪明了,搭建十丈高台,从上而下俯视可以看见城内所有动向,当他们现城内无人之时,个个不敢相信,于是熊红下令三万大军进城,其他军队仍在城外备战。
当他们进城之后,查看,城内确实无人,后宫,大殿空空,只有笨重的木制品。可就在众人进入后宫,大殿,寺庙等等建筑物里面查验情况之时,顿时四处起火,所有人赶到吃惊,无人放火,难道是天火不成?
王城之内的房屋殆尽,熊渠得知之后,却大笑:“聪明,聪明,博士,博士,绝对他妈的博学,这只有当年磁场学家寡人的伯父才懂得的科学,原来只是听说,现在到是亲眼目睹了,科学,就是科学。”
大家莫明奇妙,这是什么科学?失火成了科学。
“那是自燃的磷火引起的,鄂军他们临走之前,在各个房屋内的隐蔽处放上了一定的自燃磷,当你们大量的人进屋之后,房屋内的温度开始居然升高,温度一高,自燃磷就会着火,自动燃烧起来,在这些着火的地方,一定有易燃的布匹衣服,燃油等等物品,这样,整个房屋就烧起来了,不信,你们到无人去的屋子里寻找,看寡人说得是不是。”熊渠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下官来报,找到易燃物品,和君主说得一样。
大家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荆楚君主。
“不要这么看寡人,寡人也是跟随时代展的需要,自学成才,尔等认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君主,能敢和周王朝对抗吗?当年寡人伯父熊胜,可是个博士,磁场专家,寡人嘛,寡人就不多说了,你们都看到了,荆楚现在八百里江山已成定局,其他嘛,尔等懂得。”
自此,长江之南的鄂国灭亡,南阳噩国诞生,这是历史上鄂人和噩人的名词转换,青铜器铭文中,都称噩国,为了方便区别,史家将鄂州之噩人,称为鄂国,其实,就是一个噩国的两个地域。噩国在鄂州的都城没了,只好在南阳的噩城生息,只能等待噩人的再次强大。
一月后,熊渠封三个儿子为三王,这事,天下诸侯又炸锅了,朝廷会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