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战场虽然频频报捷,可就是没有战争结束的消息,夷王拿着姜益公的竹简快报对太子说:“荆楚、齐国送给朕的登基礼物,让朕终生难忘,朕这个气啊,无法噱,朕要骂他们祖宗十八代下去,可朕的道德底线太高,骂不出口,太子呀,你的道德底线千万不要太高,不然,骂句脏话都说不出口,而且你要雄起来,不要像父王这样,先是被人夺去王位,好不容易夺回王位,当年刚登基,不到一年,南北两地就灭了几个诸侯国,他们这是欺负朕的善良和软弱啊。”
太子姬胡回道:“父王,这骂人的事情,找巫婆来骂,那才叫痛快淋漓,哪才叫酣畅痛快,父王,不如叫卫国侯派个巫婆前去,代父王痛骂齐候如何?这楚子乱来也就罢了,这个齐候起动乱实在不该,他是我们的娘舅之国,怎好这样目中无人,受到外人欺负也就罢了,怎能容忍亲戚的欺负和藐视,父王,对齐候要严加法办。”
“派卫巫前去代朕痛骂齐候,还不如活捉他,烹煮了他,就这样也不解朕的心头之恨。”夷王说道。
又去一个月,就在夷王外部诸侯动乱之时,北部,南部,东部动乱的时候,也是夷王最苦恼的时候,蜀国君和吕侯又来朝贡。他们也是带着大量的贡品还有玉珪来到槐里王都,夷王甚是高兴,特地安排特殊的场景接待了他们。夷王说:“这是卫候的榜样做得好,在目前的状况下,还有如此送大礼的人,这让朕将要激动好一段日子。”
无独有偶,齐国还在拼杀之中,齐国西北的邻国纷纷前来朝贡,谭国,邹国,薄犁国,鬲国候前来朝贡,接着齐国西边郁国,牟国,根牟国,也跟着前来朝贡,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不再被齐国攻伐的希望,看到了不被齐国吞并的希望,他们指望朝廷雄主。
夷王意识到齐国侯的问题的严重性,来得这些诸侯君,哪一个没有被齐国欺压?都是来告状的,都是指望朝廷出面主持正义的诸侯。
太子姬胡说:“父王,要想彻底遏制齐国霸道,看来不动用极刑是不行的,可是,烹煮犯人,法典上又没有这一条,这如何是好?”
夷王说道:“烹煮,那是气话,那是诅咒的狠话,周王法典中确实没有烹煮活人这一条,当年前商朝帝辛炮烙之刑都被世人咒骂,何况是烹煮之刑?周王朝的法典严明,王上是没有权力审判犯人的,王上只有为犯人减刑的权力,没有加刑的权力,所以,齐候犯了战争罪,肯定会受到三公以及司寇、司马的重判,极刑就是大辟,大辟之后,要想让诸侯解恨,可以烹煮他的衣冠代之,做个形式也是可以的,等于为他消毒,洗刷他的的罪恶,以前有以寇代刑之说。”
“噢,这也是一种办法。”太子说。
说话间,东部战争已经接近尾声,诸国已经夺回城池和土地,介国已经将即墨城邑划给了棠侯,淳于州已经复国,莱国恢复生产,现在就是鄌郚之地没有收回,纪国因为没有参加全面战争,只是攻占了鄌郚,以及支持了一万兵马,纪国的战斗力还是很强,这让姜门六兄弟很火,于是决定不但要夺回鄌郚,还要攻下纪国,彻底灭掉纪国。
这个决定得到姜益公的肯,于是总攻纪国战役打响,这已经是夷王三年的春天。
姜益公同时下令诸国、介国、淳于州、莱国、夷国五个复国诸侯,各带一万人马前去攻打纪国,意思是让他们报仇雪恨。
纪国君惨了,一个月不到,整个纪国沦陷,自己带着家人逃到齐国。
可是,齐国国都也不安全,营丘就是下一个总攻的目标,因为夷王得报全面胜利之后,并没有下令停止战争,意思还没有拿下齐国侯吕不辰。
周军围城营丘,历经一个月,齐国侯还是没有投降,其异母弟弟吕胡愿意代齐国侯吕不辰出城投降,姜益公不应,王上有旨,必需活捉齐国侯吕不辰。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姜益公围城不攻,已经一个多月,眼看全城百姓抵挡不住了,齐国侯吕不辰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的手捧绵帛出城投降。
纪国侯聪明,早就逃到王城槐里去了,向夷王负荆请罪,把自己一切罪状都推到齐候的身上去了,至于他怎么告状的原话,无人知晓,只是知道有这件事情而已,因为大家都是从夷王对他的处罚最轻的角度判断的。
其实不然,纪国侯把自己的纪国整个领土封地都不要了,任凭夷王处置。
夷王在齐国侯吕不辰没到槐里之前,已经下令纪国侯带着全家数百人迁徙到无棣山之北海兴之地,封地为男爵,成了海兴男。
齐国侯吕不辰被押往槐里王都,等待他的是接受三公和司马、司寇的五人公审。
审判,对于一个战争犯的联合审判,需要一定时间。
讨齐战役彻底胜利,夷王论功行赏,犒劳三军,大树英雄榜样。
夷王封姜益公长子为昌邑鄱昌侯,二子接管纪国为纪侯,三子为即墨城邑主,四子为姜棠侯,五子为禺伯君,伯爵,六子世袭姜益公东镇姜国。
这样一来,彻底把齐国和莱夷岛从中隔断,成为齐国南下的屏障。夷王这样分封,目的是确保东夷安定的和平局面。
战争不忘英雄,这次讨齐的战役中,涌现出的三百位死去和活着的典型英雄人物,夷王要进行亲自表彰,树立王朝内乱时期的英雄模范人物,宣传正能量。
对齐国侯吕不辰的审判结果已经出来,齐国侯吕不辰犯战争罪,处以极刑,大辟。由司寇于秋后第一个黄道之日实行大辟之刑。
齐国侯吕不辰受到处决之后,东夷诸侯强烈呼吁对其烹煮,警示天下暴君,太子姬胡积极响应,决定亲自点火烹煮齐候。太后不忍,下令:“以寇代之,古有以寇冢,今有以寇煮。”太后赐其谥号为:“哀侯。”齐哀侯在位执政十余年。
夷王表致天下诸侯书,正处级以上人手一份,夷王致天下书的主要内容是:希望天下诸侯君,共官食邑主,贵族阶级,以齐哀侯吕不辰为警示,时刻保持清醒头脑,依法、以德、据理、知礼、谦逊的为人执政标准,积极维护天下和平,反对诸侯间相互攻伐,遏制战争,消除野心,如有引起动乱者,以及妖言惑众者,依法严办。
齐国,开朝立代周武王岳父之国,不好废置绝封,但齐哀侯的嫡长子以及及其后代不予继承,夷王决定另立君主,夷王于路中宮,征询大臣们的意见。
夷王问太傅姜益公:“太傅爱卿,觉得齐国谁能继任君位?”
姜益公说:“其异母兄弟吕静具德,曾代兄出城投降,这是道德典范之人,可以为君。”
太宰曶说道:“这样,齐哀公的子嗣不说,而齐哀公的同母少弟吕山可能极力反对。”
姜益公说道:“即使反对,也是无效,一个无德之人何以为君?”
太宰曶感叹道:“齐国外乱停止,内乱可能又要开始了。”
“王朝不干涉他们的内政吧。”夷王说道。
公元前87o年,夷王七年十一月,吕静登基继位齐候,号齐胡公。
再说齐胡公吕静登基,屁股还没捂热,又传出齐哀公的同母少弟吕山要篡位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夷王很是头痛,太宰曶的话得以应证,夷王心里犯嘀咕,心想:“齐胡公的下场,会不会象宋炀公一样,成为被弑杀之君的成员。”夷王无奈之下,让人时刻关心齐国动态。齐国的内乱在酵。
吕静是否真的成为齐国权争的牺牲品,拭目以待。
夷王八年二月,姜太后年老体弱,油尽灯灭,薨毙,享年九十一岁,善终喜丧。
虽然姜太后善终,但作为儿子的夷王,还是悲伤过度,忧郁症复,无奈之下,只好转为专门治病,同时为母后守孝三年。有人说,有始有终,夷王当年为父王守孝三年,现在又为母后守孝三年,他才是正真的孝子,人间孝道的表率。
太子姬胡直接执政。
太子姬胡的威名早就响满天下,尤其是亲自点火烹煮齐哀侯事件(以寇代煮),让天下诸侯闻风丧胆,胆颤心惊。太子姬胡还没有登基,已经正式执政,夷王龙体欠安守孝中养病,天下诸侯自觉的都到山神庙为夷王祈求平安,因为山林属于朝廷所有,江山社稷是朝廷的代名词。他们以此形式来表示对夷王的忠诚挂念,也以此来表示对朝廷的顺从。
自此,太子姬胡开始有效的控制天下混乱的局面。
荆楚得知齐哀侯犯了战争罪被判了极刑被司寇杀之,太子姬胡亲自烹煮齐候(以寇代煮),荆楚楚下帝熊渠心里毛,心里不安,很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烹煮对象,齐国的实力不比楚国差,和王上的关系算是直系亲属,齐哀侯犯了罪,照杀不误,而自己和周王朝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纯属统治和被统治关系,北部战争,朝廷已经征服,齐国动战争,夺去多个城池,最终还是失败,看上去夷王软弱,表面上诸侯可以嚣张,实际王朝的实力不减,只不过王上的决策决定你的存在与否,荆楚再大,只要朝廷要灭,还是能灭,就像现在这个强主,霸主姬胡执政,情况完全就不一样喽,他本是霸主,就算一个千里州牧,也无法和他抗衡,何况荆楚之力,侥幸得手拿下七百里土地,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取消帝号,王号,避免灭国之灾,不能与朝廷为敌,朝廷最忌讳的就是称王,何况称帝。
熊渠下令三子取消王号,作为楚子的附属国,然后向朝廷投降,按照实有土地朝贡。
熊渠取消三子王号之后,不到两个月,由于担心过度,体质出了问题,不日,荆楚传来哀号,楚子熊渠因刀伤复,得了破伤风,医治无效,薨毙。
嚣张一时的熊渠自动取消三子王号,真是应证那句俗话:“鬼怕恶人。”
太子妃笑了,在这个特定的时代,没有高压政策,如何服得了天下如此多的枭雄诸侯君。
荆楚是不是也要为夷王祈祷保平安呢?齐哀侯犯得战争罪受到极刑,太子姬胡是个厉害角色,何况夷王的病大多因为楚国的动乱而造成的,可现在熊渠刚刚驾崩,大位继承权的问题,还在争执酵中。
熊渠长子熊康,因箭伤蚤死,按照周王朝嫡长子继承制度,得有熊康之长子继承大位,可是熊渠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中子熊红,少子执庇,他们都为荆楚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怎么能让一个后辈小生来无功受禄,独享其成呢!既然大家都号称蛮人,还讲什么王朝礼制,还搞什么嫡长子世袭制度,论资排辈,熊渠只得立中子熊红。
长子熊康之后人不干了,不干就搞呗,荆楚内乱开始。
熊红登基继位,他的弟弟熊延做令尹,掌管朝政百官。熊延,是个文人,其他兄弟三人都是武人,他们在一线作战,他在丹阳守家,论功劳,没有他的份,他也只能委屈成全,本想接管丹阳荆楚之地,怎奈父亲熊渠取消封分,现在在熊红手下做令尹。令尹官位大宰,食邑等同于属国。
熊延一般无人主意他的存在,可他心里不服,原本父亲熊渠曾经宣布过,他的位置由熊延接替,虽然世道有变,但他们的封分属地没有改变,现在论资排辈,二哥熊红登基之后,将丹阳老荆楚之地也归属到自己的名下了,自己只落个令尹做做,要等二哥熊红什么时候薨毙,谁也不知道,等到我这个三弟来登基,不知何年马月,熊延开始谋划夺权,夺回原本就是自己的权力。荆楚的弑君危机开始出现。
这个世界,危机时时存在,篡位夺权成了家常便饭,不足为奇的事情了,鲁国魏公弑君杀掉鲁炀公,成功夺位成为案例,宋国弑君篡权也成功,成为礼制制度正义回归的榜样,齐国的弑君篡权夺位在谋划中,荆楚夺权弑君计划已经开始,按照这样下去,诸侯弑君不知要生多少起。诸侯如此,王朝也如此,王朝的政权变更程序已经启动,谋划进行中。
夷王病情加重,太子姬胡虽然执政,但毕竟没有登基,辟王之子家父和姬季公决定联手篡权。新老政权交接之际,是篡权的最好机会。
家父说:“父王辟王驾崩,本当我立,夷王也算是夺位。”
姬季公说:“我们夺位后,兄终弟及制度吧,每人有份,都是父王的儿子,血液里流淌着同样的血。”
“成交,一言为定,击掌为盟。”兄弟俩达成协议。
家父说:“我要周公,召公加入我们的队伍,你要认啊,功劳簿上有他们一份。”
“肯定认,用谁不是用,当然自己人优先。我这边同样,芮良夫和凡伯,你也要认,还有乡公党人。”姬季公说。
“一定认账,我的乡人党也并到你的乡公党里面去吧,有你一人领导,这样我们的队伍就大了,不分你我,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主要是要把王权挣到手。”家父说道。
“如果王权夺不回来,怎么办?”姬季公问。
“那也不能让姬胡这小子好过,他本身名气就不好,搞不夸他?大家最多就是都不做王。”家父说道。
“好,就照大哥说的,朝最坏处办,朝死里整,我们没什么损失,损失的是姬胡小子。”姬季公
又一轮的王权争夺战开始。奇怪,周公,召公,凡伯,芮良夫,他们为何趟这趟洪水?他们本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