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工友,一起劳动、生活的过程中时间一久工友们就开始猜测我的身份,不管再隐瞒也总会有与与普通工人不同的表现。
“什么来头啊,快告诉我们!”牛有根好奇地追问。
“我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没有任何架子天天和我们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甚至上的班比我们还多,如果他是当官的这床铺这被子能住得下去吗,这井下干活一天二天还行,可是他都二个多月一直这样干,当官的也好,上面下来缎练的也好都不会这样死命干的。”高品善很自信地分析道。
“那他在我们队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队呢,你怎么解释?”牛有根仍然不解地问。
“为了更全面掌握生产经营情况,为以后上任当领导积累经验,就这么简单。”付成家言简意深地解释道。
“付队长解释得有道理,要是廖振山这样的又体恤员工又实干又公道的人真能当上领导的话是大家的福气啊!”石开德脸上充溢着幸福感地说道。
“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强求廖副来我班了。”韦福元被大家说动了心,放弃了原来的要求。
我上晚班下班冲完澡就先到掘一队队部,想不到里面有一窝子人呢。
“廖副,你来了,是刚下班吧。我们正在商议欢送你离开掘一队的事!”付成家见我头湿湿的就知道我又上晚班了。
大家见我进来,都站起来高兴地拉住我的手。
“我们真的不愿意让你走!”牛有根突然抱住我,让泪水任意地流淌。
高品善说了一声“好人啊!”就失声哭了起来,接着在场的一个个矿工大汉竟然像女人一样在哭泣抹泪。
“这是怎么了,我又没离开公司,我们依然天天能见面,天天在一起吃饭,你们都是矿山铁汉,要是让女孩子看到了多难为情啊,还好这里没有女人!”我的一句幽默语言引得大伙破涕为笑。
“我们刚才都说好了,晚上全队工友欢送你离队,喝欢送酒。”付成家脸上的泪水未干就告诉我喝欢送酒的事。
“谢谢大家了,不过不要把我弄醉了,你们要把我弄醉了以后你们和我喝酒要注意了,我会报复的!”我爽快地答应了。
那边采矿三队抓阄后乌一鸣要冉小家留下商量什么事呢?
“冉小家,我用1ooo元买你这张阄票肯吗?”乌一鸣诚恳地和冉小家商量。
“大家都知道我抓到了阄,廖振山会到我们三班,我没法去给班员解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冉小家口气坚决,他们的商议不欢而散。
我还是按计划到了采三队跟班劳动。去的那天采三队长林来富和一二三班的三个班长都在队部门口列队欢迎我,好像迎接什么大官到来一样。
“我是采三班班长冉小家,以后要请廖领导多指导!”冉小家第一个站来热情与我握手。大家拥着我进了办公室。坐下后,大伙对我又递茶又递烟,非常热情。
林来富还一本正经地像向上级长汇报工作那样先向我介绍了采三队的基本情况。他先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皮面黑的本子,翻开折了角的内页:“尊敬的廖领导,我先代表采矿三队全体员工对廖领导表示坚决的欢迎!”
“错了,用词不当不能叫坚决,应该叫……”冉小家想纠正林来富的错误用词,但是情急之下什么词也没想起。
“是友好的欢迎!”二班长黄光彩嘣出了“友好”这个词。
“也不适合,那个叫热……热什么来着,噢,我想起了叫‘热烈’欢迎才对!”一班长乌一呜终于想起了这个词语。
也难怪这些四肢壮实的大汉大都没读过几天书,由于没文化才到这里来干苦力活,又因为劳累,矿山没有文化生活,下班回来倒头就睡,文化成了矿工的空白。
“哎呀,我讲话你们老爱打岔,用什么词你们老半天也想不出来,那就用‘热烈’吧!”林来富汗都急出来了。
“热烈欢迎廖领导亲临进驻我队……”
“错了。”乌一呜再次打断林来富的欢迎词
“那不叫‘亲临进驻’,应去掉‘亲临’,进驻我队就行了。”乌一呜纠正说。
“哦,不是‘亲临’,是进驻。请廖队长见谅,本人没读什么书不懂文化!”林来富好不容易读完了那句欢迎词,很尴尬地对我说。
“哎呀,这矿山怎么了,有干部来都是读欢迎词的,干嘛要弄得这么复杂呀!就平平常常聊都自然!”我被弄得哭笑不得。
“廖队长,没办法呀,我们这些没文化的粗人怕说错话,怕忘词,只好事先写好讲话稿。你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们当然要按最隆重的仪式欢迎你的到来!”
“在这里我是副队长,你是队长,我要服从你的工作安排,我没有不一般的地方。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不管什么身份都是缘分,不要有贵贱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我来咱们队就是想和大家交朋友,希望大家不要把我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