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斗胆问一句您要找之人……”马松嵘未竟之言周昀君自然明白, 他们之间所做之事全是保密, 只因太过匪夷所思, 传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况且穿越千年时光之事不是谁都能做到, 便是他也只是恰好合适。他们最大的疏忽就是没有想到上官珠云也可以。
周昀君看着顺着杆子爬的马松嵘, 出声讽刺道:“找到了, 你后代的徒弟。是不是也要朕尊你一声老太爷?”
马松嵘立马弯腰行礼:“臣不敢。”
周昀君冷笑一声:“就没你不敢的事情。”
“你起来, 起来!”周昀君挥了挥手,有些嫌弃:“跪在我面前看着碍眼。”
“臣遵旨。”
马松嵘一溜烟的站起来,不等周昀君说什么便坐回他原先坐的位置。
周昀君见他利索的模样, 表面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心底狠狠的又为马松嵘加了一笔,果真马家人都是一样的德行。
两人谈话期间马松嵘每说一句话, 周昀君眉心便多皱一分, 书房里的气压便下降一点。直到最后马松嵘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周昀君才开口说道:“行了, 你退下吧。这件事情日后一并计算。”
马松嵘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他看得出来皇上对自己找到的姑娘的看中。若不是害怕上官贵妃这个隐患, 他只怕早就被斩了。看来日后得和皇上找回来的姑娘打好关系。
周昀君没有光明正大的处置马松嵘, 却是在他前面挖了一个大坑。马松嵘明知跳下去轻则残废重则丧命,还是不得不照做。
马松嵘前脚一进家门,后脚刘促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马府。马家上上下下都出来跪下接旨,马松嵘恭敬的接过圣旨, 还得笑着对前来送旨的刘促。
刘促笑着摆了摆手, 不打算在马家多留:“皇上那里还等着杂家回去复明, 一晃多年过去了,杂家当年就说过马大人日后定会造化不凡。你看,这不就成真了。”
说着刘促还捏着兰花指指了指马松嵘捧着的圣旨。他压根就不记得他说没说过这句话,不过现在不妨碍他说这句话,用这话给马松嵘添添堵。
马松嵘心情不怎么美丽,还不得不挤出笑容对待,刘促一说要走,立刻抬手赶人:“是是是,刘公公要去复命便去把。”
马夫人见自家丈夫有些失态了,看了眼身边的丫鬟,丫鬟立马会意向前走了一步,将一个荷包塞到刘促手中。
“刘公公都来不及留下喝口热茶,这点小小意思还望笑纳。”
刘促接过丫鬟递给他的秀金荷包,他就是想看马松嵘看着他厌烦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也没有摸里面到底有多少,直接放到衣袖里,笑着对马夫人道:“下次,下次杂家一定留下来喝茶。”
马松嵘见刘促走后,立马转身进屋,眉间是浓浓的担忧。
“老爷……”
马松嵘苦笑,刘促那个老狐狸肯定看透了,才会一番挖苦:“最近还得麻烦夫人管好府内的人,不论是谁,只要敢仗着马家的名头在外惹事定不轻饶。”就知道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是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之处与上官家面对面,好在他还在皇上这条船上没有下去。
马夫人虽不是大家出生,却一直陪着马松嵘身边也懂得不少。端了茶给他,点头道:“放心吧。”
“你来了……”
“怎么还没有休息。”
“睡不着。”即便这屋子里里外外的东西周昀君都命人换了一个遍。她一躺在床上心里便慌慌的。
“呵……”周昀君轻笑一声,知道她的顾虑,伸出温暖宽厚的手摸了摸顾安然的头顶:“我守着你,睡吧。”
顾安然担忧的看了周昀君一眼,咬了咬呀,闭上眼睛,只是握紧的双手出卖了他。
周昀君垂下眸子,覆上顾安然的手,紧紧的握着,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顾安然闭上眼睛,看不到她的情绪,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泄露的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