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停止活动，”闭嘴道，“你不会以为，神祇，特别是上位神，能够跟你一样从生理上被杀死吧？”
“不能么？”卢卡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问问你，”闭嘴跳到他面前的羊皮纸上，“你一个人活着，是怎么判断的？”
“有呼吸，有心跳。”卢卡答道。
“按照你这么，多兰就是死的了。”闭嘴道。
“那……大脑在运转？”卢卡试图把自己的理论补充完整。
“他没有大脑，植物跟你的神经系统不一样啊。”闭嘴摇了摇头。
“那就是能够思考吧。”卢卡又改换了一种法。
“丹尼尔也能思考，他可是死的。”闭嘴用爪子不安分的在羊皮纸上戳出几个洞，“而且，你确定神祇这种东西，死了也不会像幽灵那样还魂吗？要是死了还能动，大概更麻烦吧？”
“不光麻烦，还挺可怕的。”卢卡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和丹尼尔相处时间很长，猛一见他，真是挺吓人的。
“所以，与其用死活来判定，还不如‘停止活动’呢。”闭嘴道。
“可是，停止活动，就意味着，以后他还会恢复活动吧？”卢卡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你还要怎么样？”闭嘴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让上位神消失？”
“做不到吗？”卢卡不死心。
闭嘴摇了摇头：“你别忘了，虚无者和创世者，根本就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如果虚无者被抹除，那创世者也会消失。”
“这有什么问题？”卢卡只认识导航员克里特，至于那个同名的创世者，跟他一点交情都没有。
闭嘴大声道：“当然有问题！创世者的意识创造了这九个世界，也是他的意识在支撑着这些世界。如果创世者消失，他的意识也会消失，那么这些世界，也就都——噗！”它用翅膀笼着嘴，做了一个吹灭油灯的姿势，然后继续道：“我看啊，一个混乱的世界，也要比九个消失的世界好点呢。”
“只是不知道这个‘停止活动’能停多久。”卢卡稍微让步。
“几万年总是有的吧。”闭嘴翻着白眼看了看卢卡，“怎么，你以为跟你一样，睡几个时就起？对于上位神来，几万年也不过是一眨眼而已。”
卢卡点了点头：“那么，怎么让虚无者‘停止活动’呢？”
“诶？你不知道啊？”闭嘴差点栽了个跟头，“‘杀掉神’得这么顺口，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呢！”
“我有办法还问你吗？我连神能不能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方法？”卢卡无奈的摊手。
“你问我我问谁去？”闭嘴用爪子把羊皮纸狠狠的撕成碎片。
“你不是分享了神域的记忆吗？里面没有记载？”卢卡问道。
闭嘴连连摇头：“你脑子是空的吗？谁会把杀死自己的方法记录下来啊？”
卢卡站起来走到窗前，喃喃的道：“的确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闭嘴在他身后拉长了声音道，“我从神域的记忆里，还是能推测出来一些方法的。”
卢卡转过身，抓住鹦鹉摇晃了几下：“赶快！这是你阴阳怪气的时候吗？”
闭嘴见他真的有些着急，终于稍稍正经了一些，严肃的道：“藏起来。”
“藏起来要是能解决问题，我早就藏了！”卢卡道。
“不是让你藏起来，是把这九个世界藏起来。”闭嘴晃了晃脑袋，“不管是虚无者还是创世者，他们都是通过终极神域那九个纪念品，和这九个世界产生联系的。如果切断这种联系，就算他们俩打翻，也和这九个世界不再是同一个位面，对于在这里的你我来，也就相当于他们停止活动了。”
卢卡揉了揉眉角：“你的意思是，把神域里那九件纪念品偷走，虚无者就没法再祸害这些世界了？”
闭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光偷走可不行，还需要藏好。”
“这个我比较有经验。”卢卡自信满满，毕竟，他在海洋女神的眼皮底下藏了几个月，一点破绽都没有。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闭嘴看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去神域？”
“克里特，也许废墟岛上的通道，就能连接到神域去。”卢卡道。
“这个倒是靠谱，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闭嘴摇了摇头，“凡人是不能进入神域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阻止我进入神域的原因是什么？有人，不，有神守着门？”卢卡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作为凡人，哦不，不光是人，只要是没有神力的活物，就算神域在你面前，你也见不到它。”闭嘴道。
“活物不行？”卢卡问道，“那丹尼尔可不可以？他是死的。”
“不行！”闭嘴得很干脆，“他是‘死的活物’，就算死了，生前也是活物。”
“那你算什么？”卢卡戳了戳鹦鹉的肚子问道。
闭嘴往后躲了一步，很不情愿的道：“我算是‘物’，没有活过。”
“这就麻烦了，”卢卡挠了挠头，“我还想着，如果假死一次，不定能蒙混过关呢。”
“再给你个提示吧，”闭嘴见他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得意的道，“除了我这样的‘物’，三主神和其他世界的管理神祇，也是可以短暂进入终极神域的。”
“这有什么用？你还指望我成神吗？”卢卡道。
“成神？你先照照镜子去！不过，如果能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神祇，让他把神力借给你一段时间，不用多，只要能偷出那九件纪念品来就足够了。”闭嘴道。
“哪个神会把自己的神力借给我们——”卢卡了一半，猛然醒悟过来，“科维！那只牡鹿！”
“没错，这是最接近成功的办法了。”闭嘴咂着嘴道。
卢卡刚刚轻松一点，很快又皱起眉头：“上一次我们见到科维的时候，它可是被虚无者完全控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