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城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道:“他们都被抓了?这……这怎么可能?”
尚青天问道:“你可有问清楚,行刺之人当真是被官府所抓?”
那伙计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据说那些官兵一早便在客栈等候,待刺客进入之时,便一拥而上,毫不费力的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所有的刺客皆已被送至了官府。”
“这不可能!这些死士个个武功高强,那些官府衙役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他们岂会如此简单的便落入官府手中?”杨连城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依他对那些死士的了解,即便是落入官府包围,也不可能全部落网。
尚青天皱眉道:“林渊此人诡计多端,定是他早已猜到坊主要对付他,是以提前通知了官府。”
“倘若如你所说,那些死士很有可能便是被这姓林的小子所擒了?如此看来,本坊主还真是小瞧他了。”杨连城拳头捏的劈啪作响。
“坊主,眼下该如何是好?如若那些死士供出了赌坊,官府必会严查。如此可就大为不妙了啊!”尚青天忧心忡忡地道。
杨连城踱步沉吟道:“这些死士绝不会背叛掌柜,我最为担心的并非是他们,而是那姓林的小子。既然他已猜出是我派人刺杀于他,只怕他会将赌坊之事告知官府。这些年我等与官府之间虽有所交易,但赌坊始终为朝廷所禁止。倘若有心之人以此为借口的话,于我等可是大为不利之事!更加有可能会牵连到掌柜身上。”
尚青天想了想,疑惑地道:“坊主,您不是说过,掌柜的在朝中势力极大吗?何以不让掌柜出面解决此事?”
杨连城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掌柜的近来闲赋在家,难以出面。更何况,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倘若再被抓住把柄,掌柜的处境可就大为不妙了。”
“依坊主之见,该如何是好?”尚青天问道。
杨连城踱了几步,道:“此番未能除去姓林的小子,反倒还打草惊蛇。日后想要再对付他,恐非易事。唔,待会我写一封挑战信,你去送给姓林的小子。就说我答应他之要求,与他光明正大的赌一场!将所有金银,全部赢回来!”
尚青天微微一愣,道:“坊主,您真的打算与他相赌?”
“赌约只是个幌子。既然在客栈之中,奈何不得他。那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杨连城嘴角扬起一丝狞笑。
尚青天见状,顿时有些恍然大悟。
随后,两人便凑到一起商量了起来。
却说客栈之中,折腾了一宿之后,林渊颇为疲惫,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日上三竿之时,忽然有人敲门。
林渊这才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房门打开,林渊便看到尚青天,正一脸微笑地站在门前。
“林兄,昨夜睡的可好?”尚青天笑着问道。
林渊打了个呵欠,懒散地道:“还行,就是昨夜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毛贼,吵了我的清梦。不过,好在官府来的及时,将这些毛贼全部捉了去。”
说完这些,林渊忽然盯着尚青天,似笑非笑地道:“尚坊主可知那些毛贼来自何方?”
尚青天摇了摇头:“恕在下愚钝,猜测不出。”
林渊呵呵一笑,道:“其实我也猜不出。不过,想必官府会有办法查出那些毛贼下落。”
尚青天闻言,眼角不由自主地跳动了起来。
林渊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盯着尚青天道:“尚坊主此来,不知有何要事?”
尚青天自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林渊道:“我家坊主已经同意兄台之说,并着在下给兄台送来一封约战信,请兄台过目。”
林渊接过信件,并未打开,而是直接将信件放在了桌上。
“约战信就不必看了,尚坊主直接说时间吧。”林渊淡淡地道。
“今晚子时,我等在兴盛赌坊,静候大驾。”尚青天说道。
林渊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道:“尚坊主,你们拿甚么跟我赌?”
尚青天笑道:“自然是与林兄等价的金银。”
“兴盛赌坊还能拿出这许多金银?”林渊并不相信他之所说。
“林兄大可放心,兴盛赌坊这些金银还是有的。”尚青天说道。
“好,今晚子时,林某一定会准时赴约。”林渊自信满满地道。
“既然如此,尚某告辞。”尚青天起身道。
“尚坊主,我有一言希望你回去告诉杨连城。我林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莫说是鸿门宴,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敢只身前往。但这后果如何,却是难说了。”林渊淡淡地道。
尚青天微微一愣,嘴角扬起一丝尴尬的笑容,点头道:“在下定会如实转告坊主,告辞。”
尚青天离去之后,林渊揉了揉眉心,百无聊赖地躺在了床上。
对于兴盛赌坊,林渊起初并不想与之多有纠缠。
但对方既是跟踪,又是刺杀。
如若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只怕日后的麻烦还会更多。
尽管他早已猜出,这次约赌,其实就是个鸿门宴。
但他有系统傍身,对任何人也无所畏惧。
何况,赌一次便能赢得上百两黄金,这可比做生意要来的轻松多了。
赌坊之事,他倒并不担心。
他所担心之事,其实是不知会发生何事。
洛山古道的山贼,扬州黑市掌柜,以及那些被炼制而成的尸人。
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
莫非真的是为了造反不成?
可就凭他们,想要造反,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那他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林渊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自己在扬州好端端地过着日子不好吗?
可为何非要来到洛阳,趟这趟浑水呢?
林渊仔细想了想,觉得归根结底,自己还是太在乎曲璎珞。
“我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林渊自嘲地道。
林渊翻来覆去,很快便又陷入了熟睡之中。
就在林渊熟睡之际,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公子,老夫回来了!”门外传来余仁山的声音。
林渊听到余仁山回来,慌忙自床榻之上跳了起来。
“老余,你可算回来了。此番入山剿贼,战况如何?”林渊急声问道。
余仁山一路风尘仆仆,神情看来颇为疲惫。
他倒了杯水,喝了几口之后,道:“公子,老夫随兵部所派遣之官兵入山剿贼,虽有公子的地图为引,顺利找到了山贼营寨,可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