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刘奉明都不相信,谋反一事只有赵王一人。
虽说,赵王为杨言帆的儿子,有他强大的基因在体内,只不过,赵王所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勉强可以说的过去的废柴而已。
叫他去赈灾粮这倒是可以,没事摆出一副天家之人对你们得恩慧,一个简单的姿势来站一天没有一点点的难度。不过好像这也就是他的上限了。再让他进一步,也是要多花费一点心思。
如果说杨言帆膝下只有怎么一个儿子,那么说不定,杨言帆会举国之力来全力的培养他。
毕竟老杨家千亩之地只有一个一根独苗,你必须要好好养活着才行,可无奈得是,纵观史册,除了一两个例外之后,当皇帝的就好像是一头人形种马推土机一样,特别能生。
那怕全都死了,那不太着急,你能生下第一窝,自然就可以生下第二窝,朝堂我们给你们看着,你没事生孩子玩,总有一天会子孙满堂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赵王很自然得从人们眼前之中消失,这样一个没有本事的人,起事当然需要很多助力,如果说司马菡是在意料之外的话,那么王仁的出现就是在意料之中。
王仁背后的江南盐田,和西北矿山,这并不能完全成为他的保命牌,当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无路可走的时候,那么自然要寻找新的靠山才行。
只不过…以王仁的手段能够依靠司马菡,那么自然也会知道自己接下来得结局,去往异国他乡之后,尤其是到了司马菡所在的北晋,那时没有了如今的一切,王仁又能够完成自己想继续活下去的夙愿吗?
……
“我给给他准备了一块,很大,很大的墓地,”司马菡懒散对着刘奉明说道,她那副模样,显然再说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也是,当你全部接手了王仁的产业之后,自然不会再留下他。”刘奉明顿了顿,古怪看着司马菡:“可是…你真的认为在我南庆的土地之中,拥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地吗?”
“为何不行?”司马菡反问说道:“知道这件事得人,如今只有太傅和您的孙女,只要你们两个不说,那么我自然有办法可以让王仁将这一件事死死的咽在肚子里面。”
“看来…这次离开之后,恐怕老夫是有生之年不能够再回到这里了。”
“应该是。”
司马菡没有去故意隐瞒什么,同样以刘奉明的头脑,即便自己不说,他也是可以猜的出来,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坦白一切来的痛快一点。
“北晋…我想太傅从来没有去过吧,到了那之后,我会给两位提供一席之地,生活方面无需担心,除了不能回来之外,一切和京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司马菡淡淡说道,刘奉明对于她所说,并没有去怀疑什么,因为司马菡就是有这样的这个能力。她说的话,在北晋之内,都可以变成现实。
只不过,去北晋这件事,刘奉明依旧抵触,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故土同时,刘晨芙的前去,并且定下来要在北晋终老一事,这是无论无何,刘奉明都不能接受的事。
“不能放了我的孙女吗?”刘奉明开口问道,脸上得老褶立刻堆积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得苍老。
“哎。”司马菡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一点苦涩对着刘奉明说道:“为了防止你在北晋做出冲动的事情,她我必须要带走。”
“可是,她才二十四岁呀!”刘奉明激动着拍着石桌愤然说道,二十四岁,在普通人家里面,早已经到了出嫁之时。
不过对于刘晨芙的婚事,刘奉明从来都不逼迫刘知行,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刘晨芙的父亲。
允许刘晨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无需因为家族原因就让自己受委屈,那怕刘晨芙终生不嫁,这都没有问题。
不过,上述的条件都说的是南庆,这里有着她的家人,亲朋好友,可是到了北晋之后,那么她将会失去一切!
虽说,司马菡许诺会好好照顾自己二人,可如今许诺所有一切,到了北晋之后,都会变成侃侃之谈。
刘晨芙的婚事,这是刘奉明最后的心事,他不会因为自己,就去不会去逼迫刘晨芙,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让她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后,与北晋之人成婚!
但,这一切无奈的是,刘奉明并没有什么可以决定的权力。
“不可以。”司马菡冷冷说道,刘奉明听到之后,突然佝偻着背,整个人就好像是要昏睡过去一样,没有一点点的精神。
一直在一旁的刘晨芙,再看到这一幕之后,立马摸去了眼角得泪水,她快步来到刘奉明身边,伸手捋着他的后背。刘奉明抬头,用浑浊的眼睛去,随后就看到了她此刻在对着自己摇头:“爷爷,晨芙可以去坦然面对这一切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晨芙…没有那么脆弱。”
“好孩子…好孩子呀。”
刘奉明眼角落泪了,没有在朝堂之中那副天塌了有他扛的模样,依偎在刘晨芙怀里,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带着贴身得丫鬟一同前去北晋,”司马菡动侧影之心,同为女子,刘晨芙如今的困境她也是可以理解,认同,那怕,造成这一幕出现的是自己。
“不用了。”刘晨芙轻轻说道,看着面前这个年纪相仿,但是自己一生都追赶不上的女子,她摇头说道:“她们都是一群小丫头,勉强只可以照顾好自己而已,我不想,也不愿让她们再次流离失所,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
更何况,我也不太喜欢有人来伺候我,人多了,有点吵。我和爷爷都喜欢安静。”
刘晨芙没有一点勉强的说道,司马菡认真打量着刘晨芙,良久,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在逼你了。”
“多谢。”
这时,老凌来到了后院,对着司马菡行礼之后,他立马说道:“殿下,原本我们已经攻破了天罗门,向承德门攻去,但没有想到唐宁突然赶来,率领大军和我们一直盘旋。
随后,皇宫之内援军到来,这让我们也是开始不断后退。”
“那张画所被关押的临水阁呢?可在那个区域?”
“回殿下,在天罗门之内,攻破天罗门之后,我们已经派人去救公子,不过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老凌这般开口说道,而一旁的刘奉明和刘晨芙居然从对方嘴里面听到张画名字,并且尊称他为公子的时候,下意识刘奉明和刘晨芙也是攥紧了彼此的手,震惊看着二人,继续聆听。
“你立刻前去营救张画,这事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多么重要,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属下知道,如果不带着公子回来,属下自行了断!”
“去吧。”
说罢,老凌一脸杀气离开,而这时,刘奉明浑浊的眼睛变得精光无比,目光如炬盯着司马菡问道:“张画…他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救他?”
正在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的司马菡,听到之后皱眉看了刘奉明一眼,语气随即淡淡,且没有隐瞒的说道:“张画本名司马睿,是我的皇弟,十几年之前因为父皇情况危急,为保留子嗣,这才迫不得已才让他来到南庆避难。
此次我到来京都,就是为接他回去,好让他继承空悬以久的太子之位。”
感觉说的可以让刘奉明刘晨芙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司马菡看了愣在原地的刘晨芙和刘奉明一眼后,她也是离开了这里,为接下来的行动的而部署计划,
“爷爷…刚才她说什么…张画…张画他是北晋的…北晋的太子?”刘晨芙听到之后,不敢相信的问道。
可刘奉明没有回应刘晨芙的问题,双眼充血,右手死死握住,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
天罗门!
以这里为中心,可以说的上是皇宫北门被攻破以来,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天罗门之后,就是承德门,那时距离御书房已经是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不仅仅是晋王一人,皇室所有成员,差不多如今都在天罗门之内聚集,如果说,真的将里面的那伙人全部给端了,那么南庆就是真正的元气大伤!
这里是自己一方,最大能够接受得的退步,唐宁此刻带领着大军,拼命得去镇压叛军,可此刻的叛军,感觉是集体打了鸡血一样,身上爆发的气势,直让唐宁一方感觉到吃力。
可是,唐宁不知道的是,此刻他面前的叛军,他们并不在乎什么晋王,营救张画,这个被偷偷交代下来的任务,才是让他们变成如此的原因。
临水阁就在天罗门区域之内,只有将它打下,自己一方才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之下,将张画救出。
而此刻,一旦被唐宁一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那么很有可能对方会以张画挟天子以令诸侯!
天罗门必须攻下!
就是因为如此,双方带着各自的决心,不断的进行厮杀。
唐宁得赶来,这让群龙无首的大军立马整合,一个命令发出,明明自己等人在皇宫,可是出奇一致他们都感觉自己在战场!
那股血腥的味道,将自己身上最大的潜能给激发了出来,用力的去咆哮,就像是一只只被激怒的狮子一样,无时无刻在宣誓着自己得霸权。
逐渐,唐宁一方取得优势,人数之上的差距,这让他们开始吹起了反攻得号角,但是下一秒,这道号角声便戛然而止
砰!
唐宁一旁的士兵,被一只飞快的袭来的弩箭直接射杀变得四分五裂,脸上浸染上了同伴的血液,没有激起自己的决心,相反心里面出现了一丝的害怕。
破甲弩!
谁都知道,只有这样的杀器才可以造成如此广泛的杀伤以及震慑!作为南庆军人,又有谁不知道破甲弩的名字?
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出现惧怕的情绪
“该死!”唐宁驻留在原地,用手擦了一下脸上不知道是水得血,开口阴狠骂道,老实说,对方一群人的确作战能力非凡,但是并不是完全不可以抵抗。
人数,地形,天时地利人和之中。自己已经占据了两个,只要给予一方一定得时间,那么唐宁敢保证,自己可以率领大军将面前的叛军全部击杀。
可无奈得是,对方手中得破甲弩,这是一件可以打破所有局面,无视任何道理的东西,同时不止一件,唐宁察觉得到,隐藏在各处得其他破甲弩,随时都会出现,稍微一不留神,那么自己就会变成四分五裂
“赵王怎么会有破甲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得!”唐宁心里喃喃说道,同时辨认了一下刚才破甲弩出现得方向,唐宁开口对着一旁的副将说道:“带人想办法去找出持有破甲弩人的位置,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希望它再次出现!”
唐宁下令说道,一旁的副将脸上露出了少许难色,但是在迟疑一下之后,立马点头,坚决说道:“卑职领命!”
“好,如果今夜我们都能够活下去,那么明天晚上,我请喝酒,给你找最好得姑娘来陪你!”
“嘿嘿。”副将露出就不好意思的笑容,心里面刚才出现的紧张,也是随着唐宁一句浑话也是消失了不少。
“嗯?”这时,唐宁突然皱起了没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环顾四周,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得身影之后,他问道一旁副将:“刚才你可看到唐鹏的身影?”
“回将军,并没有…不过之前一刻之前,属于好像看到了少将军,他没有带人,朝着东方一人离去。”副将努力回想之后,开口说道。
“只身一人?东方?”唐宁有点搞不懂自己儿子到底要做什么,可是突然,他立马着急问道一旁的副将:“临水阁在我们的那个方向。”
“应该…应该是在东方!”副将答道,唐宁听到之后一顿,同时自己心里的猜测也是逐渐在变成现实。
“这个孽子!”
唐宁一直以为,唐鹏已经放下了对张画的仇恨,可是没有想到,这股仇恨怨念,直到如今都没有消散,同时再想到,他假装洗心革面,回心转意,实则是为了让自己放他出来,好让他有报仇的机会,想到这时,唐宁也是怒不可遏
“立刻…立刻派人如临水阁驻扎在那里,监视周围,不能让唐鹏靠近一步!这是军令!”唐宁阴森说道,副将感觉自己身体一寒,也是打了一个哆嗦:“可…可要是发现了少将军已经在场呢?”
“更简单,看到唐鹏之后。无需言语,直接打断他一条腿!这也是军令!现在我绝对不是再和你说笑,你懂吗?”
“卑职…卑职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