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苏七薰,没想到你这么下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众人面前”文心仪张狂的笑着,一想到前几日的屈辱,再想着等下她的下贱模样,神色兴奋之下整个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我治好了呢”苏七薰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是刚刚好能够打断文心仪的声音。
“你怎么可能”
“我只问,我治好了又怎么样”
“你不可能”
“我治好了的话,你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然后,”苏七薰盯着文心仪凹凸有致的身材,到底是把那句扒光衣服在军营里走一圈的话收了回去,“你就跪着在军营里爬一圈吧。”
“我也不要你脱光衣服,毕竟你下流无耻给你们文家的门第抹黑,我倒是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苏七薰几句话立马让文心仪顿在了那里。
原本还有些神色不良打探文心仪身材的士兵们立即收了眼光。
苏七薰这句话说的很毒,暗含的意味是你文心仪不要脸能够说出让女子扒光衣服的话,我苏七薰可是说不出来的,由此可以看出来能教育讲这种话的人的文家想必也不过如此。
苏七薰的意思,大家自然都是听懂了,一时间看待文心仪的目光都不同了,明明是个大家小姐,可说出来的话尽是下流无耻阴私恶毒。
一时间连带着有头有脸的文家,都被人议论了几句。
“你”
“怎么,我应了,你不敢应?”苏七薰挑眉,激将法用的很粗糙,可是难免有些人就是没脑子。
“好,我应了”文心仪立刻说道,只是说完之后立马就后悔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苏七薰截了胡。
苏七薰自然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懊恼,但是却不给她机会说话“好,各位做个见证,我们虽然是女子,但是一言既出也是驷马难追,我能够做的到,想来文小姐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一句话将文心仪所有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文心仪目光狠厉,只是到底还有这几分自信,确信苏七薰一定不会治。
文心仪脑子不清楚,邱灵儿也是个傻的,可是秦凝却不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看着苏七薰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闪过一抹紧张,可是再一想,这样的伤势即便是柳棠也治不好,更何况苏七薰这样一个勉强刚过初级初阶炼丹师的小家伙,她努力的压下心里的那丝紧张,仔仔细细的看着苏七薰的动作。
苏七薰看着旁边的曹军医和哭着的汉子,之前不过是几句话而已,这两人也只顾着看雷汀,小女儿家的争吵他们并没有在意,只是到底听了几耳朵,看着苏七薰的眼神里既有怀疑又有希冀。
“我是丑,我年纪是小,但这不代表我不行,这里是军营,我的身份是军医,我只能治病救人,不会草菅人命”苏七薰的话语一字一顿,她的眼神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杀伤力,可是这样的目光无论扫在哪里,都让人不由得低下头来。
曹军医顿了一顿,终归再没说出话来,那汉子眼前一亮。
“你”汉子张口刚想要询问什么,却被苏七薰直接打断
“若想让他活,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苏七薰打断了那汉子的问话,直接吩咐。
“好好,只要你能救活他,我王轻这条命就是你的了”王轻急忙点头,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我要一盏火,一坛酒,一根缝衣针,还有缝衣线,”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闪动,随着她的手离开,就见雷汀的几处大穴上几根银光闪闪的针晃晃悠悠的,“噢,还要一盆清水”
“这”看着苏七薰扎针的动作,曹军医眼眸一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苏七薰自然没理会旁人的目光,封住几处大穴减缓血液流速之后,示意抬着他过来的两人将他抬到帐篷里去,毕竟外面夜深露中,而且如果缝合完毕再移动就不好了。
苏七薰神色轻松,没有看到伤口之前以为是怎样呢,毕竟那老军医的模样完全如同不治之症一般,看了之后便知只是小事而已,其他还好,内脏也没损伤,只是缝合就好,这是古人到底不会处理这样的外伤,除非是神境的高手,否则断肢重生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而这样的伤口,不能处理就只能看着他流血而死了,所以便如同不治之症一般。
只是虽然手中有钱之后制作了一副银针,但到底针灸之针不能用来缝合,当时也没想到会有需要治外伤的时候,现在也只是拿缝衣针凑数了。
王轻原本是有些犹豫,但看苏七薰露了这一手便急急忙忙找人拿东西去了,而他则紧紧的跟着雷汀,亦步亦趋。
苏七薰瞥了王轻一眼,看他面容即便黝黑,也有了几丝苍白之色,明白是流血过多的原因,随即从暗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两粒药丸,递到了王轻面前。
“吃了它”
王轻愣了一下,但看苏七薰平静的面庞,到底是没有拒绝,接了过来,都不用水,直接吞了下去。
苏七薰看了他一眼,这人,可真不怕噎得慌。
将雷汀抬到他帐中的床上,刚好要的东西都已经到了。
在王轻的帮助下扒了雷汀的衣服,在这期间,王轻不住的看着苏七薰,虽然是个孩子,可到底男女授受不亲,这般脱掉衣服,可看着苏七薰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他便低着头只顾做事,很快,除了肚子上沾着的布料外,其他的地方都被扒了个干净,当然,裤子终归还是给他留了下来。
苏七薰不在意,王轻终归还是在意雷汀的清白的。
“你按着他,没有麻药,我给他清理伤口,虽然他现在昏着,保不准会被痛醒”苏七薰淡淡的吩咐了几句,但话音刚落,看着王轻那只耷拉着的胳膊,皱了皱眉头,准备吩咐外面进来两个人,却见王轻直接走了过去,一只手牢牢的摁住雷汀。
“这样可以”
看了王轻一眼,苏七薰终归是没再说什么。
没有酒精,烈酒也是可以用来消毒的。
屋子里灯火通明,为了方便做手术,点了好几盏灯,苏七薰低着头一下又一下的如同缝合衣物一般双手不断的从雷汀肚子上的皮肉之中穿过。
她的手艺不错,虽然前世学的是中医,但家里却是有人学西医的,所以简单的手术倒也是会做的。
没有歪歪扭扭,紧密的缝合,而王轻没有张大嘴巴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苏七薰,从来不知道,竟然还可以这般把人的皮肉如同缝合衣物一般缝起来。
缝合完毕,苏七薰看着手上的鲜血,走到了旁边,在盆里的清水里清洗了几下,直到手干净了,才从怀里拿出帕子擦了擦。
苏七薰从怀里拿出来两个小瓶。
“一红一白,等他醒了之后白的一颗,红的两颗,一日三次,只喝温水,最近只能喝稀粥,吩咐厨房熬得绵软,伤口不能碰水,就这么躺着吧,恩”说着苏七薰再看了雷汀一眼,却见雷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雷队长”王轻也看到了,激动的叫到。
雷汀眼里闪过一抹迷茫,但是又看向了苏七薰,隐隐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迷迷糊糊间倒是有几分相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雷汀的声音沙哑又虚弱,但是这并不妨碍苏七薰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苏七薰挑眉,看着雷汀,到不曾想过,那日见得不过是易了容的自己,他是从哪里认出来的,还是糊涂着呢?
雷汀话音落下,眼睛一阖,又睡了过去。
大约真的是糊涂了吧,苏七薰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