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到底是何人物?”大帐内,赵四决定好好了解一下情况:“为何单人独行堵上门来,莫非有什么依仗?”
黑袍人立刻报告道:“此人行为颇为古怪,虽先后击败了第四班和第六队,但并未出手杀伤,只让所败之人中修为最高的几人拉车。”
“拉车?”赵四刚刚就觉得这个词很古怪,只是霏雨剑王那时气势正足,没时间细问。现在霏雨剑王已经前去迎敌,他正好鱼时间问问:“让修为最高的人拉车?拉什么车?”
“拉他所乘之车。此人一路不吃不喝不动,只是躺在车上,未有别的举动。既不禁止俘虏悄悄传讯,也不规定俘虏走向何方。他只是躺在车中闭目休憩,只要是走向出南荒的方向即可,具体到底往哪里拉、走哪条路线、又是否有埋伏,他是一概不管。所以钱六队长等人方才能够把此人引回本阵,我等也才能够截获信息。”
“竟有此事?”听闻此言,赵四心中真的犯了嘀咕♀种信马由缰一般的奇行异事,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出来的。要么此人拥有不管遇到什么人、不管去到哪里、不管有什么埋伏都全然无所谓的信心和底气,要么此人便是一个稍微鱼实力就骄狂自大到坐井观天的白痴。
南荒有那种无视一悄盖世高人吗?
来南荒这么久了,完全没听说过有这种人。再说了,真有这样的水平谁还在南荒厮混,早就去中原享受花花世界了,“苦境”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南荒有这种骄狂自大的白痴吗?
远的不说,自己身边的霏雨剑王不就是一个嘛!
说到霏雨剑王,自大归自大,毕竟还是己方的重要战力。说好了温酒斩人头,且不说现在大冬天的温好的酒马上就要凉了,到时候没斩来人头也怪尴尬的。万一对方真的有什么一招鲜吃遍天的特别本领,让这重要战力受到点损伤的话就不好了。
他倒也不在意霏雨剑王受不受伤,其实他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但必须是在干掉玉罗刹之后再死。万一提前擦掉点油皮的让他找到个理由提前缩了,自己一番投资岂不都是打了水漂?
所以赵四看向旁边,恭维的话那是张口就来:“楼主,霏雨剑王虽然修为高深,但毕竟年轻气盛轻戈动,决斗之间说不得便会有个破绽、出个闪失,实在难以让人放心。前辈威名远播,在下都是听着前辈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还需要前辈这样的武林名宿为他压阵啊。”
“哈哈哈!”老江湖虽然是老江湖,但这样一句马屁,让最近被撵的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幻阴楼主还是觉得很受用。
一直被霏雨剑王压制的没有存在改老头现在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立刻拱手道:“不敢不敢,老朽当不得团长如此盛赞过既有来敌,老朽自然当尽绵碑力。”
说罢,幻阴楼主走出大帐。
话说的漂亮,老江湖的心中更是通透♀一次聚首的根本目标在于玉罗刹,但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也不失为一个展示肌肉的好机会。身为一个老江湖,幻阴楼主很清楚这样看起来特立独心奇人,多少都有些绝活奇功。强倒未必有多强,但猝不及防之下很容易栽个跟头。
既然赵四都说让他“压阵”,那他就真真去压阵,压的死死的绝不出手。等那毛头杏载个大跟头,自己也能瞧出那人破绽,到时候再出手将那人击杀,方才能够狠狠打压那毛孩子的嚣张气焰。而压一压那小毛孩对赵四来说也有好处,想来赵四也有此打算。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幻阴楼主默默的戴上一副几乎透明的手套,这手套上淬有猛毒,乃是他阴人的秘宝。搞什么正面对决啊,混江湖活着才是真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管什么奇功奇人,自己上去就先糊一脸猛毒,然后抽身就跑,看那家伙能够挨到几时,这才是老江湖幽姿态!
刚戴好,就听前方一阵大喧大哗,有不少人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更有慌乱的衣袂破空声,显然霏雨剑王已经吃了大亏。
好,吃亏好啊,等我过去救场!
就在幻阴楼主化作幻影骤然疾奔的时候,几时人马正慌慌张张的往后撤退,同时,有一辆老车像赶鸭子一样赶着那些高手,嘎吱嘎吱的迎面走了过来。幻阴楼主身法迅捷,但那老车也是不慢,双方在大营中盘正面相遇。
在看到这老车的时候,刚刚还智珠在握的幻阴楼主急急一个刹闸,赶紧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老车,他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嘴巴更是毫无老前辈形象的张开。
他想过霏雨剑王会吃亏,但他真的没想到那杏连一时片刻都撑不住,更没想到堂堂先天榜有名的高手会吃亏吃到车底下去!
没错,就在那个嘎吱作响仿佛快要散架的老车下面,霏雨剑王四肢着地爬行着把老车一路拉了过来雨剑王头发散乱,已经看不到他的脸了,只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显然在这屈辱中这个心高气傲的杏快要爆炸了。
但让幻阴楼主恐惧的是,不管霏雨剑王怎么气、怎么怒,他都依然老老实实的爬着拉着车,一下一下在黄沙中拖出一道轨迹。
这特么什么情况!
不对不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一招鲜吃遍天,这特么是会妖术吧!
再看车上,一个浑身带着神秘气息的青年正把玩着一根水晶,感应到幻阴楼主的注视后缓缓抬眼看了过来。视线相接,幻阴楼主忍不谆个冷战。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忍不住的浑身发抖。
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幻阴楼主根本不Up嗦,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得意的轻功运到极限,整个人仿佛化作七八个鬼影,同时向四面八方逃窜出去。
“临机果决,轻功出众,老而弥坚。”车上的男子再度露出了温纯一笑,把幻阴楼主也夸了一顿。他懒懒抬起手,手指中扣着一粒沙:“适合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