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满是惊讶的周灭伤,艾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一方面,而是在幸存下来后想要对家里保平安。于是,他们联络了阿尔-萨菲尔的长老们,汇报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法师们在某些方面对待自己的同类还是十分宽容的,虽然说这些年轻的法师因为运送那颗陨星产物而发生意外,变得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但是,对于远在阿尔-萨菲尔长老们来说,他们只有功劳,没有过错。毕竟产生这种变异也不是他们想要的,不是吗?
“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看你的样子,后面的变化会更有趣?”
“没错,接下来如同大人您所料,变得十分有趣。”
没等周灭伤与西蒙催促,艾伦满是感慨的翻译起后面的内容。
“长老们十分关心我们的情况,觉得让我们第一时间返回首都进行检查。可惜,在走出传送门那一刹那,我们突然发现已经不适应陆地的环境。不是晕船的那种不适应,而是生理上的排斥。就像鱼排斥没有水的地方一样,我们这些原本的陆地‘生物’竟然排斥起陆地环境,这简直太好笑了!”
周灭伤一行人能从这冷冰冰的文字内,看得出当初这些法师是何等的绝望。他们只能用这种浮夸,掩饰自己心中那份癫狂与伤心。
“长老们十分在乎我们心中的感受,没有莽撞的要求我们立马返回海洋以苟延残喘,而是弄了些海水让我们在海水的环境中与他们诉说这其中详细的经过。长老们的暖心行为,驱散了我们变成异类那份敏感,我们将事情的经过毫无遗漏的讲完之后,拒绝了长老挽留的好意,以‘为联邦征服海洋’理由的我们就这样返回了海洋。”
“世人多愚昧,这些年轻的法师是怕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啊!如果是我,也不想像观赏鱼一样处在水槽中,跟以前的同类进行日常交流。”
西蒙道了句‘造化弄人’后,说出了这群法师当时的感受。
“为了发挥自己等人的价值,为了重新获取往日同胞的认可,我们为了重新恢复‘人身’,在深海的实验一刻都没有停止。可惜,由于我们的急功近利,使得我们返回人身的实验以失败而告终。而且因为失误,让原本自主献身志愿当试验品的同伴丧生。”
“究竟是身体的结构改变,使得我们性格发生改变,还是仅仅因为我们因无法上岸的‘心魔’变得更加急躁,这一切毫无所知。但这一切阻挡不了我们研究的步伐。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研究方向发生了改变。我们从阿尔-萨菲尔申请了一批囚犯,想要以他们与某些深海猛兽为样本,想制造兽人那样,制造出我们的奴隶与战争兵器。”
周灭伤能理解他们不断的消耗势力的资源,却没有给予家里任何回报,内心产生的羞愧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瀛洲势力的主战兵种竟然是从这个时候,就被制造出来了。
接下来,艾伦又诵读了一些鲛人的实验记录与数据。最后,在纪录鲛人内容中末端中,艾伦翻译出:“原本,我们以为是我们的学识的实践,才成功的创造出类似兽人一族的新物种。可是,接下来的阿尔-萨菲尔那边的失败,才让我们逐渐看清了方向。”
“虽然,我们成功的制造出鲛人,但又有几位同伴为了恢复人身,在走上自愿实验的路途中倒下。他们用他们的生命证明,我们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
实验?周灭伤不认为他们是真的看到成功方向,才选择自愿作为实验体。或许他们的本来就不相信试验成功,他们仅仅为了求死才自愿选择当试验品。毕竟,这条看不见的道路上,给他们的压力太过巨大,给他们的希望太过渺茫。
“随着同伴一个一个的消失,我们变得更加的谨慎,同样我们的研究环境变得更加静谥。这种压抑的气氛并没有让我们放弃希望,我们找到了新的方向。借由神怪与罗刹的制造思路,我们将研究方向转变到自然元素与人的灵魂。我们相信,那该死的东西虽然改变了我们的身体,但始终不会改变我们的灵魂。而且,打造一个元素之躯,也很不错、难道不是吗?”
翻译到这里,艾伦不由对他们产生了怜悯。不用想,他们又失败了。毕竟,从瀛洲与七城联邦现在的关系来看,就可以获悉一部分历史。如果他们已经存在,肯定有着非凡的影响力。这个时候,鲛人应该算是学院实力的又一类奴隶兵种,而不是瀛洲实力的基层兵种。
更何况,他们那伙遭受诡异变异的法师,研究的这一项涧灵与川灵也是瀛洲势力的兵种。这段时期之后,肯定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使得这些可怜人受到影响,才会导致瀛洲势力的组建。
“涧灵与川灵的成功,让我们看到了光明。可是,这肉眼可见的光明却遥不可及。随着再次牺牲了一部分同伴,我们终于绝望的弄清楚了,被那东西改造的我们已经是类‘成品’,彻底失去的可塑性。那天,我们皆陷入迷茫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或许,命运觉得她已经折磨够了我们这些可怜人,不再愚弄我们这些不知道活着还有何意义的家伙们,她替我们做出了选择。万万没想到,我们以这种状态苟延残喘百年后,学院的一系列变故使得我们被归纳与异端,可被遗弃、可被清缴,被视为垃圾的异端。”
感觉肉戏来的周灭伤,心无旁骛的听起下面的内容。
“当我们选择与遭受诅咒的,同样被视作异类的娜迦抱团取暖后,才愕然发现我们被驱逐是一群亡灵巫师的阴谋。作为同样被异样眼光遭到审视的存在,他们没有想过改变自己,而选择以隐藏、阴谋、政治为手段,觉得把持学院的权柄。可惜,走上歧途的他们,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百年又是百年。在下一个百年,谁有记得我们呢?既然注定是一个被遗忘者,不如结束这等痛苦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