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已紧,苍天视大地为穷奴一般,正已最锋利的呼啸声鞭打着。叶从云仰天大笑数声后,只听‘嗖’,一把寒光利刃的弯刀已经拿在了叶从云的手中,他忽然终止笑声,目光炯炯朗声道:“看招了。”说罢,身子轻轻一点,一招“拨云望日”正指得天际颤抖,仿佛苍穹破裂。慕容凌身上的长衫竟已为刀气顶得膨了起来。他长剑横胸,一招‘怀中抱月’,退步回抽。叶从云见他被逼为守,紧跟着又是一刀,这一刀竟霹得天地抖动,使得慕容凌连退数步后,喉里腥甜,顿时呕出一口鲜血,正自嘴角流了下来。
这时剑光一闪,再看慕容凌身体如蛇身一般,竟蜿蜒的缠绕了过来,不偏不正的躲开了他的刀势。一招‘大魁星式’竟然独立反刺过来。叶从云只觉得肩处一凉,着实中了一剑。直到日影西斜,残余的阳光晃在两个人的刀与剑上,就好像是生了一层铁锈一样,略带着倦意。慕容凌心里暗想:“难道,这一年又分不出胜负了?那寒月刀,酒泉岫玉和独山玉我岂不是又得不到了。还有,穆溶儿,我要是败给了叶从云,那么,穆溶儿还会回到我身边吗?”想到这里,他的剑法越加的凌厉起来。
叶从云只觉得手掌上虎口处已被震得酸疼,心里暗道:“仅仅一年而已,他的武功竟是毒了很多。”而且,凭感觉,他能够感觉得出,他不单是剑毒了,就连内力,也起了很大的变化。“莫不是他练就了什么邪门武功,才会这样的。”寻思间,险些又中了他一剑。两人的武功匀是越来越烈,不相上下。直震得风起云卷,黄土腾翻。叶从云余光一闪,觉出了远处,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不错,这个女人正是穆溶儿。穆溶儿焦急的等了一整天,终于耐不住性子,跑来了这里。
为了防止打扰叶从云,她始终站得远远的。尽管这样,叶从云还是留意到了她的存在。心中不由得一丝杂念闪过,手里的刀终于由攻势便成了守势。慕容凌暗里惊喜,终于扑到了他刀法中的一丝破绽。借着蓄力,一剑刺了过去,狠狠的刺进了叶从云的腹中。紧跟着又是一剑,叶从云急中生智,侧闪过身子,后腰又中了一剑。慕容凌心里暗道:“这一战,终于有结果了。”穆溶儿眼见长剑向叶从云的胸口刺过去,口里终于大声呼出:“不要……不要啊。”慕容凌身子微微一怔,心里顿觉一阵伤感:“溶儿。”这时,叶从云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向慕容凌砍了过去。慕容凌身子一侧,长剑猛力的刺了过来。只听得刀剑相碰,‘啪’的一声脆响,慕容凌手中的长剑有如鸡蛋撞在了石头上,断了。他大惊失色叫道:“削铁如泥,寒月宝刀。”穆溶儿跌倒在地,一声尖叫,继而爬起,向着叶从云跑过来了。慕容凌见叶从云稍犹豫间,奋力就是一掌,并且夺过了寒月宝刀。叶从云一跃而起,飞身追去。不料慕容凌竟然怀抱寒月刀,向清风崖跳了下去:“溶儿,我得到宝刀了,哈哈哈哈,等着日后我来娶你呀……”回声荡在清风崖下的清风谷里,再看下面,是滔滔的江水。
这时,穆溶儿一把搂住叶从云:“从云,你怎么样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叶从云呆呆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没有一处伤到要害。”穆溶儿鼻子一酸,终于哭了出来:“从云,我好怕,真的好怕失去你……”叶从云目光有些呆滞:“我的命,是寒月刀为我捡回来的,只可惜……寒月刀,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溶儿,难道这是上天的注定,是不是。注定了将来咱们的孩子,不能取到寒月刀与宝玉的绝世武功了,是不是。”穆溶儿扶着叶从云:“江湖,腥风血雨,没有一身武功,做个平凡的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着,两人蹒跚的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