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气、气球?
“殷瑜”觉得自己要气死过去了,他恼怒地把气球从“裴质”手里抢过来,怒道,“这玩意不是气球,它用在这里。”说罢,不情愿地拍了拍自己的老、二。
“裴质”疑惑的额间都蹙成了小山:“恕我见识浅薄,只听说过用氢气充的,没听说过用氮、氢、二氧化碳混合体(屁)的。”
“殷瑜”气了个半死,怒吼:“你没上过生理课啊?”
“裴质”摇头,还反问他:“咱俩一个学校,你上过?”
“那你没看过颜色片?”
“没有。听说下载颜色片容易中病毒,装系统挺贵的。”“裴质”摇头。
“你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殷瑜”崩溃,打开自己电脑,用力敲击键盘,搜出他珍藏的颜色片,把“裴质”摁到椅子里,逼着他接受教育。
站在两人身后的皇帝陛下,也跟着看了一部爱情动作片。
醒来以后,皇帝陛下想着看过的内容难以自拔。他也不管是不是还在路上,也顾不上粉色兔子衣裳做没做好,掀开帘子把太子扔给侍卫,回头就把裴质推倒在了马车的软垫上。
马车颠簸了一路。
大抵是想为“殷瑜”找回场子,这次殷瑜要的特别狠。完事以后,裴质昏睡不醒,被殷瑜抱回了寝宫。
殷瑜虽然累,却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处理政事。他将折子搬到床边,就在床上坐着,左边是折子,右边是裴质,看一眼折子,就看一眼裴质。
看着裴质安睡,殷瑜心里微微放松,一口气批了十几个折子。
他下床伸了个懒腰,到偏殿去瞧他的两个宝贝皇子。
猪老大睡得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太子殷湛正坐在桌边,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竟是在发愁。
“什么事能让朕的太子发愁?”殷瑜心疼道,“若是想吃铁器,朕让许望北给你多拿些宝剑来!”
殷湛撇了撇小嘴,奶奶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过:“许望北给我拿了好多,但是吃了根本就不长个。他问我吃这个做什么,我实话实说,他还嘲笑我傻!”
“你堂堂太子殿下,如何能被他嘲笑,怎么不叫人将他拖出去打板子?”
“我也想,但是裴亦说如果我打了许望北,就会导致父后与德妃不合,容易挑起后宫矛盾,后宫一乱,父皇就会发愁,就会不爱父后了,之后还会迎娶新的妃子,我就会失宠,就会失去太子之位。”
殷瑜怒斥:“别听裴亦胡说八道,他那张嘴里长得都是刀子。”居然连孩子都威胁,实在可恶!
“我不在乎他俩说啥,但是我好烦恼自己不长个哦。”殷湛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都快愁哭了,“而且我为什么从来都不长头发?我还没有皇兄的毛长。”
这么一说,殷瑜就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不长头发这事,肯定怪不得朕跟你父后对吧?你大概是吃的还不够好。”其实殷瑜心里想的是,殷湛不长头发,难道跟他多次剃裴质的毛发有关?裴质就不长头发,殷湛也不长,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
他一心虚,手就伸到了裴质的储物空间,拿了瓶神仙水出来,塞给殷湛:“这是你父后珍藏的神仙水,集天地之灵气,世间之精华,吃了就能长个子长头发。”
殷湛满心欢喜地接过来,一口吞了,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不过他得到殷瑜的安慰,心里舒坦多了,窝在猪老大的身边玩起了毛笔。
又安抚太子两句,殷瑜从偏殿出来,裴亦正在廊下侯着。
“陛下万安。”裴亦躬身道,“臣奉命彻查刺客一事,稍有进展,特来禀告。”
“说。”
“这次刺杀与以往皆有不同。之前无论多么精心组织的刺杀行动,只要用心调查,总能查出蛛丝马迹来。然而这次却什么也查不到,甚至……”裴亦抬头,神色怪异,“甚至连尸体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尸体消失了?”
“是,他们死状奇怪。就在仵作准备开膛破肚验尸的时候,尸体就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了。”
本来殷瑜还淡定地往前走,闻言,停下脚步:“凭空消失?”
“是。此事怪异至极,臣不敢张扬,已经请灵隐寺的僧人到地牢作法,福源方丈说,这些刺客并非是此世间人。”
殷瑜心中诧异,想着若这些刺客侍卫妖怪,那么打死之后也该留下个原身的尸体才对,不应该消失的干干净净。
所以据此推测,福源方丈说的重点不在于人,该是“此世间”,如果是他理解的这个意思,那么这些人会不会是从那个奇怪的世界来的?
就像裴质。
甚至是他本人。
殷瑜心中转过无数个想法,越想越心惊,他并不外露,只随口吩咐裴亦将福源方丈等高僧接到宫中。
他回到寝宫,端了杯热茶打算喂给裴质,这厮睡前嘴唇就干的很。
端着茶盏走过去,裴质却不像他离开时那般安睡,而是眉头紧皱,双腿蜷起,眼皮不断地在动。
在做梦?
“有读者大大给裴质砸雷。是否拦截?”
“拦截。”殷瑜果断道,“就用这颗雷,让朕去裴质的梦里看看。”他倒要看看,裴质的梦里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能让裴质睡得这么不安稳。
“已开启。”
殷瑜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进到了裴质的梦中。
这次他没有再见到成人的裴质,而是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裴质。
小裴质一个人走在放学的路上,他才上小学一年级,所有同学都有家长接送,只有他没有。
不过他也不用走很远的路回家,他无家可归。
他被爷爷安排住在学校附近的小餐桌,那里住的都是中学生,只有他一个小学生,所以并没有人特意来接他。
他也习惯了,从幼儿园开始,他就自己上下学了。
走在人群中,自卑的他一般只低头看路,偶尔也会抬头,但看见一张张模糊的人脸,他又会惶然地迅速低下头。
路过一家幼儿园时,他突然看到有个中年男子跟他爸爸身材很像,他抬头仔细辨认,虽然他看人脸比较模糊,但是也依稀能辨认出五官来,这个人就是他的爸爸。
“爸爸。”他欢快地喊了一声,高兴地扑上去。
他喊的同时,也有一个孩子喊了声“爸爸”,却是从幼儿园出来的一个孩子。
听到他的喊声,中年男子转向他,看了他一眼,但最终伸手抱住了幼儿园里跑出来的孩子。
男子身旁依偎着的女子,笑着问:“这孩子是谁,你儿子?”
“不认识,他认错人了。”
“连自己的爸爸都能认错,可能是个傻子。”
小裴质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男子的手腕上带着一串菩提珠串。听着女人的嘲笑声,他再低头时,恨不得将头垂到脚底下去,让任何人都看不见他是谁。
好丢脸,认错人了。
他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殷瑜看的眼睛发酸,他很想上前抱一抱这个明显受到了打击的小裴质,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办法,他所在的环境突然变了,来到了一处写着“门诊”的大楼。
这次倒是有人牵着小裴质的手,一老一小进了一间屋子,坐到了一个白大褂的桌前。
“孩子以前看不清人脸,但也不是完全看不清楚。可现在他说他看人,已经完全就看不到人的五官了。医生,这可怎么办啊?”老人焦急问。
医生给小裴质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末了摇头道:“其实孩子原来的脸盲症只是轻度,现在看情况,已经是重度脸盲症了。从医学案例上来看,从来没有过加重的情况。你们是不是乱给孩子用药了?”
老人连忙否认:“没有。”
“他父母也没有吗?”
“这孩子从幼儿园就住学校,父母都很少见他,不可能给他吃药。”
医生看了眼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孩子,不悦道:“那么很有可能是他心理方面的原因,导致了病情加重。我建议你们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并且平时多给他些关爱,希望能帮助他减轻脸盲症的病情。”
“心理医生?”老人惊呼,“使不得使不得,这娃娃已经有看不清人脸的毛病了,再有了精神病,肯定要被街坊邻居说三道四的,他还怎么长大?”
“看心理医生不等于孩子有精神病。”医生无奈,“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叫孩子爸妈过来。”
一老一小在医院等了半天,小裴质的爸爸裴多材才匆匆赶来。
在裴多材跟医生说话的时候,老人跟小裴质说:“今天让你爸爸多陪陪你,一会让他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小裴质低着头,但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好。”
裴多材黑着脸出来,看见孩子,挤出一丝笑容,拍拍手让孩子过来:“爸爸抱抱。”
“去啊,害怕什么,那是你爸爸。”老人见孩子犹豫,笑着推他一把。
得了这一句肯定的话,小裴质这才敢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高兴地跳下座椅,朝着爸爸跑过去。
就在他要扑倒裴多材怀里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裴多材手腕上的菩提珠串。
生生停下脚步,他仰起小脸看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耳边响起的是男人说的那句“不认识,他认错人了”。
心不痛,他早就没有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