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依然狂猛的喝酒,抬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老酒鬼已经坐在了自己面前。见老酒鬼如此身手,楚临风先是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眩晕的状态。他头已经微微开始摇晃,低垂着的目光挑起来看着老酒鬼,道:“竟是个高人,既然高人想与我喝酒……我怎能不赏脸。”说完,急忙倒酒,手一摇晃,酒水洒了一身。老酒鬼急忙笑道:“慢点、慢点、这么洁白的衣服弄脏了太可惜。”楚临风呵呵一阵脆笑,目光扫向别处。老酒鬼举过一杯,像是吸了一口气一样,瞬间杯空见底。
这才问道:“少年一副公子贵容,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楚临风头早已头脑眩晕,有些恍惚的说着:“你说啊,我喜欢的人……我们可是从小青梅竹马,可现在却硬是插进来一个人和我抢,你说,你说说啊……这难道是我的不是!”老酒鬼闻言叹气,道:“原来是为情所困扰,难怪呢!真是如烟少年梦,徒惹相思痛啊!来来,你我干一杯。”楚临风竟有些欲哭无泪,道:“什么相思痛,明明是我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是他……他相思了……”老酒鬼似是悲怜的看着他,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既然两厢情愿,那就真是他不对了。
来来,干了这杯。”说完,两人交替着你一杯他一杯的喝起来。老酒鬼似乎喝的很尽兴,道:“你知道吗!平日里我从来都是独醉。可是有时候,独醉也是会寂寞的。”楚临风双眼呆滞的看着他:“是吗?我刚知道原喝醉了不错,不错,感觉很好……”老酒鬼呵呵一笑:“你这才哪跟哪啊,还不到一坛呢。这哪里算是醉酒啊,我看只是解解渴罢了。”楚临风终于哈哈笑起来:“那从来就、就没人陪你喝酒?”老酒鬼垂头叹息:“本来我心里是认过一个应该陪我喝酒之人,只可惜他只喝茶,不喝酒!唉!”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楚临风只觉眼前朦胧的出现了白梦和叶箫雨。
他已经醉了,老酒鬼见进来两人,正好叹息着说:“看来你们是他的朋友,快快把他扶回去吧。长夜酒醉,思念越浓,而佳人既不知,也不解,独自爱着,何其苦也,何其苦也……”听着老酒鬼叹息的长吟,白梦忽然愁肠百结的看了叶箫雨一眼。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在说自己,独自爱着,可心上人却不知,竟而苦了自己的痴心。楚临风一把甩开叶箫雨的手臂,嚷道:“你滚开,我告诉你叶箫雨,若不是你、你的介入,我怎么会这样,恩?你说话呀你,你看清楚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还来装好人扶我,用不着,我自己会走……”老酒鬼本已走到门前,却忽然又转回来。
他快速走到三人跟前,看着叶箫雨问道:“你说他叫叶箫雨。”楚临风冷哼一声:“就是他,这个介入者。可以破坏我和梦妹妹之间的关系。”白梦接道:“够了楚哥,你喝多了,就不要再乱说饿了。”楚临风虽然已经醉了,可是白梦的话总是能让他听得很清楚。他微抬头看着白梦,近乎呵喊道:“好,我乱说,是我乱说,你们俩走啊,我自己走不用你们送……我不会迷路……”之后竟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瞬间不见踪影。叶箫雨无奈的看着白梦,道:“对不起,我想他需要静一静。”老酒鬼竟是也跟了出来,依然站在他们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箫雨。叶箫雨让他盯得好不自在,这才拱手问道:“晚辈叶箫雨,不知阁下为何要这般看着我。”片刻,老酒鬼双眼含笑,道:“你不记得我了?真的不记得了?”叶箫雨怔怔的看着他,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见他不解的表情,老酒鬼点头含笑:“长大了,长高了,恩,不错,双眸清冽魅惑,真是风流无拘呀。有你爹的摸样,越看越像……”叶箫雨一头雾水的看着老酒鬼,道:“你说我爹?我爹是谁?难道你认识我爹?”老酒鬼点头道:“恩!何止认识,在你还未出世时,我们就认识了……你忘了,你在穆清庄有一次挨打,我刚好赶上,还拉了你一把,那时你还小?”叶箫雨双目流转,片刻终于颔首失笑道:“想起来了。
你本想帮我,可却没办法。之后,前辈无可奈何的离开了。”老酒鬼哈哈大笑:“你终于记起来了,就是就是。”老酒鬼这才道:“我叫孤独醉……”三字未落,叶箫雨忽然拔出长刀一步挡在白梦身前:“原来是你,你叫张远清,你就是那个一诗一命的孤独醉张远清,同时你也叫剑无血,是不是。”见叶箫雨目光中瞬间迸射出的惊恐和身后瑟瑟发抖的白梦,张远清叹道:“唉!如果我真的想要杀你们,还用等到现在吗!”叶箫雨道:“那你到底想怎样。”张远清看着叶箫雨,叹息着严肃道:“不想怎样。
一诗一命孤独醉,看来嫁祸于我的恶名是不好洗清了。叶从云啊叶从云,你这个臭小子竟然彻底失踪了。”叶箫雨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说嫁祸,难道,江湖上的都是传言?”张远清问道:“你也一定是受了江湖人口中的蛊惑,才信以为真了吧。你也一定是看到了那些数不清的尸身,感到深恶痛觉了吧。我又何尝不是,所以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一个能帮我洗清罪名的人。而这个人,他就是你的父亲。”叶箫雨双目圆瞪,道:“你说什么?我的父亲、他还活着?”张远清认真道:“对,他一定还活着。
我和你父亲也算是茶酒至交,所以,就算全天下人都可以认为我就是杀人魔,但是我必须要我认可之人明白我是清白的。”叶箫雨心里一阵紊乱。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母亲。他甚至不懂得有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就像是穆大伯一样的对待自己,只不过穆大伯是个严苛的父亲。见叶箫雨眼底隐隐泛出了一丝闪光,张远清走上前,道:“孩子,你真是吃了太多的苦了。在穆家,你真是受尽了委屈。”叶箫雨急忙厉声辩道:“可是我,从来都不怨他们。是我不懂事,所以该打。”张远清道:“你真懂事。你行走江湖一定也遇到不少剑无血留下的尸身吧。”叶箫雨微微摇头,道:“我没有真正的走过江湖。”张远清惊诧道:“你没有在江湖上,怎么知道这些!你刚刚不是说你知道江湖上的传言?”叶箫雨道:“哦、我只是听我师父……师父简单说了一些。”张远清点头:“恩,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