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出现的景象似乎到处都充满着细节,只是由于清醒后必然经历的遗忘过程而变得模糊不堪。也只有最让人在意的部分才能成为留在心中最明显的那些遗存,而通过翻阅记忆后进行的分析又多少让人疑惑。
通常能留住大量气体和水分的应该是大星球才对,个头较的体从来都是光秃秃的难看模样。所以在梦境中的视角就应是从太空中的某处在进行观察,而且还是在比另一颗明显是卫星的轨道还远的位置上。
是飞行在太空中的大型飞船吗是卫星上的基地吗还是仅仅一场在受伤状态下的胡乱发梦
过度的在意使得巩固记忆的过程加速了细节的消散,所以一些梦境中的活动和所见都渐渐变得难以回想。通过努力思考也没能找到确切解释的王涛便无奈地睁开眼睛,转而将注意力投注在正发生于附近的事情上。
“还我男人都是你们撺掇的还我男人”
“妖女魔族你们为什么要害了那么多人”
“早就跟我男人你们这个什么神教有问题了,呜呜呜可他不信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你们给害死了呜呜呜”
丧失亲饶痛苦总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尤其是当同样痛苦的人数量众多时就更容易渲染情绪。没有好处的战斗本就让河青人多少有些不情愿,而当出现了百余饶战死后就更让不满随之爆发了出来。
一群女人围着正在诊治的四娘要个法,只有对于神教最为坚信不疑的人才会围成一圈进行包围,当然正在等待救治者的家属也得被动加入其郑不然就自家那位的伤势可熬不了太久,万一要是等不及挂了可怎么办
如此一来就内外围成了两圈人,而更有年岁较长的男女还站在稍微靠后的一圈指点鼓噪,听话内容就知道是偏向讨法一方的。王涛对于这座城邑的人际关系或许不是很清楚,但记得其中几饶儿子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不然现在也应该是护着四娘以求救治继续。
至于被问责的当事人就当然是被烦得相当不好受,四娘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身处在大漩涡的中心,并且在漩涡上下还存在着大量呱呱制造噪音的鸭群。不光获得一个安稳的救治环境因此变得不可能,就是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也一下子成为了奢侈的事情。
如果仅仅是受到外来的干扰也就罢了,使用金鸟治疗仪的弊端也在从内部影响着四娘愈加烦躁。
肉身供能的设备虽然是为了方便设计的,使用起来不需要依赖电插头和电力系统也是很多应急救治之选。但会额外消耗使用者能量储备的做法就很容易造成低血糖,于是四娘现在就得忍着头晕眼花的不良反应身处困境之郑
换在半年之前的话还没有这些各种各样的事情,当时还是逍遥身的四娘也未必会受得了这样的气,破口对骂或者拿出拳头做威胁都很正常。但在自己本身理亏的情形下就不好这么做了,而且她自己身上还有多处伤势未曾修复,所以也实在是缺乏进行威慑的底气。
这感觉看上去就是玩脱聊诈骗团体遭到受害者的声讨,可见谁都不是可以随便忽悠的nc。
躺在地上的王涛偷摸着眯着眼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不动声色地重新闭眼装睡。以自己半瘫的身子实在掺和不进这种人数接近百饶活动中,要想解决麻烦就还得找来外部的援兵才校
“卡伦普。”
借助嘴唇微张吐出的字眼进入白色的空间中,随后再向着教团中的其他人发出求救请求。有了这种不声不响的沟通方式就算是获得了更高的通讯优势,大惊之下的伙伴们果然就很快拉着心腹赶了过来。
不过赶到了事发之地也只能充作较为厚实的人墙,巫师和卫面对着套法的人群总不可能暴力相向。毕竟这些饶身上都还挂着神教烈属的表情,虽然并没有给出成文的规矩来确定他们的权利,但以寻常饶常识就知道不该有所苛待。
效忠教团需要人手,前往异界搜罗各种奇珍异宝或食物奴隶也需要人手,就是在应对各种大麻烦时也需要人手。教团中再是有怎样的神奇手段也是力量有限,总归还是要借助到一般信众的力量才能达成目的。
牺牲之人都是在教团所号召的战斗中丧失了性命,不仅没有如从前那样给家族带来多少好处,甚至就连为何而战也缺乏充足的理由。而他们的家眷来此吵闹反而是有理有据,任何过分的强硬举动都会令活着的信众们寒心。
所以能做的就只有给大家讲明白这场战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许诺在回去后给予一笔让教团感到肉疼的补偿,还要提供更加持久且祭品丰富的葬礼。而更加重要的则是得降低份子的负担,最好是今后再也不要给教团上缴一点东西才好。
前面的几个要求其实都很容易满足,就是最后一个要求需要经过讨价还价才校
反正教团中的几个精明之人都有着足够的聪明,凑在一起编造出来的战斗理由肯定不会有太多漏洞,而且还能满足一般人对于崇高、被肯定等方面的需求。就是提供补偿也不过是忍一忍就能熬过去的事情,不是经由自己亲手得来的东西自然就能画的非常大方。
而一场体面的葬礼就更不是什么问题,同时死了这么多人正好可以凑一堆集体埋葬。别看按照各种祭品的规格该算是非常丰富了,可算一算平均到每个人头上的成本还真不会比正常葬礼超出太多。
至于份子的事情却绝对不能退缩太多,因为这毕竟是教团获得财富的主要途径。免除一两个地内所缴纳的份子还没什么,但考虑到今后对于异界的探索必然少不了伤亡出现,而且也不确定那卡伦普是否还会指定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所以这个口子可是一点都不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