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聂唯平慢慢皱起眉,缓缓重复:“……没想到?”
那娜笑容一僵,干笑道:“不不不,您平时也很英勇!那什么……我一直觉得聂医生你很冷静睿智,擅长智胜,没想到也会路见不平,热血拔刀……”
聂唯平稍稍满意了,闭上眼抬起腿,哼哼着命令道:“下面也搓搓!”
那娜:“……”
那娜欲哭无泪,聂医生你敢不敢把腿再抬高点?若隐若现什么的……真的不觉得太奔放吗!
那娜内心交战许久,就是下不去手,丢掉澡巾站起身,慌乱地说:“我、我该去接小远了,天色很晚毛丹也要睡觉了……”
说着不等聂唯平开口,立马脚底抹油地跑了。
聂唯平被丢进浴缸的澡巾砸了一脸水,抹了把脸咬牙切齿地低骂:“小王八蛋就会坏我好事!”
远在医院的那远小朋友真是躺着都中枪,撅着肉肉的小屁股趴床上画画,蜡笔糊了一床单,幸亏这床不是毛丹的,不然估计她脸都要绿了。
要知道,这破地方没洗衣机,床单被罩全都要手洗,还得拿到楼顶去晒,别提多费事了!
小家伙画了几张乱七八糟的画,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毛阿姨,小姑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说了叫我姐姐!”毛丹打了个哈欠:“宝贝乖,你小姑在照顾你爸爸,很快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娜开门进来,刚走到床边,那远小朋友就兴奋地从床上往她身上跳。
那娜手忙脚乱地接住他,被压得呼吸一窒,胳膊又酸又疼,咬着牙掂量着怀里的重量,沉痛道:“小远,你又胖了,咱以后晚上不能再吃零嘴了!”
小家伙哼了一声,不满地揪着小姑的脸,撅着嘴闷闷地反驳:“小姑坏!人家才没有胖~是长高了~”
“是是是,你长高了!”那娜将他放回床上,蹲下来给他套上鞋子,“走吧,你毛阿姨要睡觉觉了,和阿姨再见!”
毛丹抽了抽嘴角,怒声抗议:“是姐!姐!”
小肉团子跳下来笑嘻嘻地挥手道:“毛~阿~姨~再见!”
毛丹大怒,小家伙立马咕咕嘎嘎地坏笑着逃跑了。
“手术怎么样了?”毛丹关心问道,“你哥醒了吗?”
“聂医生说很成功,四十八小时能醒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娜头疼地将乱七八糟的床单抽到一边,收拾收拾拎起那远的小书包,对毛丹说:“今天麻烦你了,谢啦啊!你也早点休息吧,再见!”
毛丹点点头:“嗯,路上小心点,你回去也早点睡吧!”
那娜拉着小远回家,聂唯平等不及早就躺在了床上,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了。
那娜带着小家伙去外面的卫生间,给他洗好澡,拍了他屁股让他小声点,悄悄回房去睡觉。
那远小朋友懂事地点点头,出了门踮着脚尖,径直往聂唯平的房间溜去。
聂唯平被热水一泡,满身的疲倦舒展开,全身更加无力,胡乱擦干身上,连衣服都懒得穿,昏昏欲睡地扑到床上,眼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那远翘着小短腿费力地爬上床,然后惊讶地发现叔叔光溜溜的睡着,顿时小嘴巴张成个o,瞪大了眼好奇地打量着他。
小家伙顿时兴奋了,嗷一声扑上去,小胖手一把揪住腿间沉睡的那坨,不知轻重地用力一拽,聂唯平跟触了电般悚然惊坐起来。
“啊——”
那娜吓得连忙推门进来,紧张地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娜顿时僵在原地,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囧囧有神地瞪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那远小朋友纯良地眨巴着眼,扯着那根同样受到惊吓的某物,嘻嘻笑着说:“小姑快来看呀~叔叔的好丑哦~”
那娜:“……”
被揪住了命根子的聂唯平头顶隐隐冒烟,双目喷火地瞪着他,大脚丫子一缩一伸,将不知好歹的小肉团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总算解救出自家宝贝的弟弟,聂唯平黑着脸,动作机械地扯过被子盖住。
小家伙扭着肥肥的小身子坐起来,对于这么不轻不重的一踹也不在意。
那娜:“……”
那娜欲哭无泪,愤然嘶吼道:“死毛丹!我要杀了你!”
聂唯平冷冷一笑:“早就告诫你进行性教育!看吧,都到性蕾期了,这小东西还生殖崇拜呢!以后变态了,有你后悔的!”
那娜被唬住了,忙不迭地问:“怎、怎么办?”
聂唯平将小肉团子拎过来,阴恻恻地教育:“乖乖记着我说的话!做人要有羞耻心,男人不能靠那个东西分类……”
那远小朋友被一大串专业名词弄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理解大人的说教,歪着脑袋眨了眨眼,敏锐地感到气氛不对,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我记住了~”
聂唯平顿时将他丢给小土包子,打了个哈欠困顿地说:“看到没?正确合理的性教育要从小抓起!”
那娜默默地将小肉团子按进被窝,自己也躺下,伸手关了灯再不说话。
安静了没一会儿,聂唯平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嘟囔了句什么,将那娜揽进怀里,四肢牢牢缠上了上去,紧紧抱着温软娇小的身子,终于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聂唯平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清晨柔和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带来一室和煦。
聂唯平翻了个身,伸手一摸,只摸到一手温温软软的胖肉,顿时清醒了不少。
小胖团子蜷在他身边睡得口水横流,粉嫩嫩的嘴巴微张,小脸红扑扑的,肉呼呼的小手握成个拳头隔在脸边,别提多香甜多可爱了。
聂唯平瞅了眼时间,这么早那娜就起来了!
聂唯平懒懒地躺在床上,闲闲拨弄着小肉团子,玩儿似的将他爪子拨来拨去,然后想到昨晚临睡前这只胖爪子摸过他的叽叽,顿时嫌弃地丢开。
聂唯平睡饱了实在无聊,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房间特别安静,往常小土包子在厨房准备早饭的动静,此刻居然一点都没有。
聂唯平悚然一惊,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脚底一滑,差点不小心扯到蛋,光着身子就往外跑。
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
聂唯平甩着叽叽屋里屋外找了一通,顿时惊惧交加,忙不迭地翻出手机找人。
电话很快接通,聂唯平顿时委屈吼道:“你又去哪儿了?”
那娜顿了顿,捂着手机走到外面,小声的说:“我来医院了啊,不是给你留了字条?早饭做好了在厨房热着呢,你醒来记得帮小远多穿件背心,外头起风了……”
聂唯平松了口气,跑到厨房,果不其然看到冰箱上贴了字条。
聂唯平不高兴地问道:“你去那么早干吗,今天不是小夜班吗?”
“我想看看我哥……”那娜匆匆解释,“我不放心,就起早来看看!先不说了,我挂了!”
聂唯平将手机丢到一边,慢悠悠地回到卧室。
小家伙已经醒了,乌黑的大眼瞪得溜圆,小表情茫然地坐在床上,看到聂唯平嘴巴一瘪,闷闷不乐地抱怨:“叔叔你讨厌~”
聂唯平知道自己把他吵醒了,一点愧疚都没有,自己穿好了衣服,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拿起床头的小衣服就往他头上套。
“小姑呢?”
那远小朋友啪嗒啪嗒跟着他往卫生间走,一边追问。
“去上班了!你自个儿把牙刷干净,然后洗了脸出来吃饭!”
那娜翻了翻病历,那郝术后各项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便微微放了心。
将点滴速度调慢,又帮他擦了擦手脸,那娜就坐在他旁边守着。
最多四十个小时,哥哥就能醒过来了。
那娜眼圈红红地笑起来,握着那郝因为打点滴而冰凉的手,撒娇一般趴在他床边,那副全心依赖的姿态,像极了黏人的小动物,腻歪歪地蹭着主人。
聂唯平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微微觉得刺眼,顿时各种不满起来。
“你来了,要查房么?”
那娜绽开的愉悦笑容让聂唯平心里稍微好过点,拿起床尾的病历边看边问:“情况还好吧?”
那娜点点头问:“小远呢?”
小家伙今天不上幼儿园,那娜便让聂唯平将他带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