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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
大夫给王雷虎上完药就被管家带去厢房休息。
苗妙妙折返回牢房,企图找到机关升起铁墙,结果失败了。
失望地走回灵堂,路上碰上慌慌张张从王雷虎院里跑出来的黑影。
“小乞儿?”
那黑影神似小乞儿,只是他来王雷虎院里做什么?
苗妙妙轻巧地闪进房内,只见外厢的小厮正在打着盹,门上居然还有黑色的血手印!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她走进内厢,迎面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一只青白的手伸出床帐,房内早已没了生息。
回想到刚才看到从这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小乞儿,苗妙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杀了王雷虎!
“臭小子!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外头突然传来家丁的叫喊声。
苗妙妙飞奔出去,只见小乞儿已经被家丁捆了起来。
“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干!”
少年那干瘦的身材根本拧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家丁,人家轻轻一推就将他推倒在地上,额头撞上石头昏了过去。
眼巴巴地看着小乞儿被家丁带走,苗妙妙迅速奔回灵堂找司侦邢和司宇白。
还未等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管家就慌慌张张地过来了。
“邢捕头!我……我家二当家也没了!”
这个“也”字透露出管家王全嘉的心酸,短短两三天,主子接二连三地被杀,这今后的工作可怎么着落呢?
苗妙妙稍稍对他有了点同情,亡全家这名字果然实至名归。
……
众人赶到王雷虎的房内,只见大夫已经在那儿了。
“不成不成,我只是个大夫,给活人看病的,这人都已经死了,我怎么治啊?”
“大夫,我家二当家怎会死呢?晚上我还给他擦伤口……他怎么会死呢……”小丫鬟扯着手绢,哭得梨花带雨。
“这个……”大夫无奈摊手,“我今儿给他换药他也还好好的啊……”
此时小丫鬟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夫,你给二当家换了什么药?”司侦邢走近尸体,手指捏住纱布一角,掀开。
里头黑乎乎的药膏混杂着血水已经凝结成了块。
“就是普通的止血药。”
“药方给本捕头看看。”
“这方子我都是记在脑子里的,我现在就写出来。”大夫走到书桌前,展开白纸,润湿毛笔将药方写于纸上。
艾叶七钱、白芨四两、三七二两八钱……
“倒全是止血的药材。”司宇白捋着胡须点头,“这个郎中倒是没说错,只不过……”
他这话锋一转,在场的众人齐齐看向他。
“二当家双唇与指甲都呈现出黑紫色,确实像是中毒所致。”
司宇白拂尘一指门框上的黑色手印:“这个血手印,看大小应该是二当家留下的。贫道进门的时候闻了一下,确实有异臭……”
“仙长何意?”管家忙追问。
男人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怕是二当家早就中毒了,只是夜里才毒发生亡。”
众人被他这一句话惊到了,此时一个家丁在外头高声喊道:“小的们在院外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乞丐!他八成就是杀了二当家的凶手!”
管家一拍脑袋,连说了五个对:“这小子是丐帮的人!八成和地牢里的丐帮长老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见了已经的同伙被抓,恼羞成怒,杀了二当家!”
这王全嘉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司宇白说王雷虎早就中毒了,那小乞儿又是如何给他下的毒呢?
难道杀死王震虎的第三个作案者就是他?
这么小的少年,他能有那力气杀人剃肉?
“把人先关起来。”司侦邢盯着王雷虎脸上的伤口,又斜睨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黑猫。
苗妙妙感到后脊背一阵发凉,待她回头看去却又看不见有人在看她。
“二当家爱熏香?”司宇白掀开桌上的香炉嗅了嗅,只有一股清香。
“这香是安神的。”小丫鬟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抽泣着,“二当家说他头晕得厉害,还有点恶心……奴婢就点了这香让他……让他好安睡……”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噗簌噗簌地掉了下来。
这丫鬟还真诠释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
苗妙妙摇了摇脑袋,眼神不小心瞥到外厢的一处角落。
趁着众人未注意,小小的身子穿过人群。
之前娇娘一直往这儿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儿?
这个角落被纱幔遮住,自然形成了一处隐蔽点。
黑猫用脑袋顶开纱幔,进入其中。
“什么嘛~这里啥也没有……”
这一处就是个死角落,就连仆人打扫都会将它遗漏。
就因为这样,这里已经积起了一层灰尘。
只不过在这灰尘之中,一双脚印引起了她的注意!
有人一直躲在这里!
看着这一双脚印的大小,小乞儿似乎的嫌疑更重了。
苗妙妙不希望他是真凶,这样干净单纯的少年,双手怎么会沾血呢?
只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向他,凶手若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
虎啸山庄三个当家的全死了,现在只剩下娇娘能主事了。
“既然杀人凶手都已经抓住了,那妾身也不能言而无信,这一万两黄金就当妾身的谢礼了。”
说罢,四个家丁就抬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一打开金灿灿的黄金分外夺目。
要不是被司宇白拉住,苗妙妙早就扑上去了。
“倪姑娘似乎有话要说?”娇娘吐了一口烟,手指卷着头发,“这几日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苗妙妙现原形的这几天,司宇白一直对外说她淋雨得了风寒,只能待在房内不能出门。
“身体?”少女立刻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无碍了……多谢夫人关心……”
说归说,但是眼睛却在那箱金子处移不开目光。
“我看姑娘身体还是有点虚弱,正巧大夫还在庄内,倒不如请他诊个脉……”
“不不不……不了!”这要是诊出她不是人可怎么办?
“女人的身子不调养好,以后可要落下病根的。”娇娘揉着太阳穴蹙眉,“不要像我一样,时不时地头疼,只能抽这玩意儿舒缓舒缓。”
娇娘不依不饶,苗妙妙只能扯着司宇白的袖摆求助。
男人拂尘一甩,拱手作揖:“夫人,我徒儿的身子,贫道这个当师父的最了解,就不用麻烦大夫了。”
厅内众人谈话之际,只听不远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众人跑出去看,只见地牢方向升起滚滚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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