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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寒风骤起,气温急降。
狗杂种的三叔打了一个寒颤,满脸通红,尤其是他的鼻头红得有些发紫。他晃了晃脑袋,挤了挤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这酒是不是掺水了,怎么越喝越上头?”
话还没说完,他一头栽在酒桌上,稀里哗啦打翻不少酒碗,发出一声碎响。
“老三,快起来喝,我可是干完了,老三?”狗杂种大伯拉了拉他三弟,又端起一个海碗,见他三弟不省人事,随后哈哈大笑,“老三,真是活抽欠,就你那点酒量还跟我拼,真是自取其辱,哈哈!”
“嗯?怎么都趴下了。”狗杂种大伯迷瞪着眼睛,满桌的人横七八竖歪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这酒难道真掺了水,如此上头。”
酒桌上一片狼藉,原本鼾声不断的狗杂种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四仰八趟地人,试探性地叫道:“大伯,二叔……”
众人烂醉如泥,怎么叫都不醒,狗杂种这才松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发麻的胳膊,自言自语道:“莫非药的剂量下少了,害得我装醉趴了半天,手脚都酸得慌。”
狗杂种找来几根绳子,冷冷地看了看醉倒醉桌上众人,眼中杀意毕露。桌子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手脚尽数被捆绑了个结实。他对所下的迷药效果不甚了解,担心人苏醒后乱吼乱叫,引得街坊四邻察觉异样,所幸将这些人的嘴尽数堵了上去。
忙活了一阵后,狗杂种倒了一杯茶,坐在堂屋里老神在在地喝着。他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布局施展自己的复仇计划,这如今漠烟镇的势力割据,以归海氏、李氏和白氏为要。
他首先想到了李玄。
李玄是漠烟镇上李氏一族族长独苗。十岁起便与族中长辈走南闯北贩运货物,十五岁开始独自押货,沿路各山头均要向李玄恭敬地称一声“小李爷”,可见李玄是有手段的人。
虽然李氏一族贵为漠烟镇的三大氏族之一,但因为其祖上那点不光彩的事情,一直遭受漠烟镇另外两大家族归海氏和白氏嘲笑,在商业上也总是遭遇两家的打压。
狗杂种知道,李家尤其是李玄善忍,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争斗之心,但是内心恐怕早就将归海氏和白氏视为仇敌,他一定想着吞并这两大家族,让李氏成为漠烟镇第一也是唯一的大家族。
与李玄走过几趟镖,见过李玄待人非常和善大方,而且也从来不端着大少爷的架子,因此狗杂种对李玄有着不错的印象。
狗杂种心里清楚得很,实际上走镖押货这样的事,非有点拳脚功夫和修为的人不能为之。当初若非是李玄看自己可怜,或许也不会收留自己作为他的马前卒。
当然,狗杂种并不知道,李玄此举并非是可怜他,只不过是当着镇上那些百姓的面,笼络人心而已。
白氏和归海氏的背景狗杂种起初并不了解,后来听李玄身边的一些人酒醉胡咧咧,这才知道这两家原来是前朝南湘青霄府和北洛天策府的遗孤。
白氏一族的小公子白萧,为人阴刻,手段狠辣,据说修为登堂入室,算得上是镇中年轻一辈翘楚。
然而,由于白萧乃庶出,生**荡不羁,只求自我爽活,从不管家族使命,因此不受叔伯喜爱。反倒是他那两位废柴哥哥,在家族内却备受长辈喜爱。
于是白萧也养成了阴刻狠绝的性格,整日饮酒作乐,出入风月场所,欺男霸女。也是因为有老祖宗的撑腰,才能作威作福,平日里族中子弟和下人不敢怠慢,此等态度甚至超过其两位兄长。
“庶嫡之争,自古便有。白萧为庶出,却得不到族内长辈的拥戴,而他那两位哥哥却被委以重任。白萧心中定然不平衡,或许他心中还惦记族长之位,对其两位兄长恨意日复以增。”
想到这里,狗杂种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兄弟嫌隙或许能稍加利用。
想起自己上午与白萧手下人发生冲突被那些下人毒打的场景,他不禁想,下人如此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做主子的肯定也不是好人,若是苍天有眼,将他们性命一并索了去才好。
归海氏作为三大氏族里实力最强,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狗杂种对其知之甚少,无从下手。
归海一策那张邪恶的脸已经深深刻在狗杂种的脑海中,他见过相貌极为丑陋狰狞的人,但头一次见到如归海一策这般生得貌美,却极为邪魅而又令人心生胆寒的形态,皮包骨头,毫无血色可言,那十根手指像是尖利的刀子,与僵尸有何分别。
相由心生,归海一策那极为变态的嗜好,令人所不齿。与李玄、白萧二人相比,归海一策才是真正的魔鬼,他色令智昏,残暴不仁,在漠烟镇上胡作非为,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天理难容。
想起死去的爹娘和雪至,狗杂种双目充血,满腔恨意无从发泄,他一拳头打在墙上,咬牙切齿地说:“归海一策,此生若不杀你,我狗杂种誓不为人。”
狗杂种快速冷静下来,眼下有很多问题摆在他面前。如何向归海家复仇,能借助哪些力量,如何才能利用好这些所能借助的力量。想要彻底推翻归海氏,一定是借助氏族的力量。
只有挑起归海氏、李氏和白氏三大氏族只见的矛盾,归海氏才有可能被瓦解。
忘川隐约觉得他需要编织一张巨大的网,一张能将归海氏、李氏和白氏都罩在其中的网,需要精心巧妙的设计,才能做到无一疏漏。
也许当这张网编成之际,便是他命归九幽之时,也许在他闭眼的最后一刻,恶人依旧逍遥于世。他有自知之明,但必须要迈出这一步。
归海氏、李氏和白氏虽然明争暗斗不止,但都有所顾忌,未曾彻底撕破脸。“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这潭水搅浑!”
狗杂种忽然想起那晚在月牙湖畔,黑衣人身上掉落的一枚令牌,他森冷地笑了笑,眼中露出阴狠的精光,手摸向腰侧,发现空空无也,一时间有些慌张。
急忙撂下茶杯,狗杂种检查了他的叔伯和其家人绳索捆绑情况,确认无误后,匆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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