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刘晔再次来到了值室办公。 一月之期将近,奉常这个老头子却似是将这个约定忘了,一点也没提这事。 刘晔又手工抄写了半卷书籍,这次的字虽不能让他满意,但也没有再让他发怒了,一言不发,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认可了。 ――至少,这字还算能看得过去。 只是,刘晔却没有丝毫的得意。 不能练出字中神韵,就不算完成奉常的约定,自然也就没办法得到奖励。 刘晔有一种预感,如果他想要窥视王宫神秘力量的本质,或许就要看奉常这次约定的奖励了。 可惜的是,他的书法却还差了些火候。 这下午,刘晔甚至不惜厚着脸皮去请教奉常,但除了一副新的字帖以外,他也没有再得到其它的指点了。 这字帖也只有两个字,一个是‘秦’,一个是‘律’,合起来就是‘秦律’! 两个字虽然都各有神韵,但刘晔却怎么也堪不破其中奥妙。 最终,磨蹭了一整个下午,刘晔也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在这期间,高要也禀告过了上司太监,然后来到这里帮忙……活也不重,就是收拾一些东西,顺便端茶递水。 奉常见了也没有说些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伺候的奴婢,他还没放在心上。 对于刘晔这位颇受皇帝看重的年轻人,他其实抱着较大的宽容――哪怕知道刘晔是在刻意照顾这个奴婢,他也浑不在意。 忙了一下午,奉常自是下值回家休息。 刘晔整理了手头上的事务,也依言邀请高要一起去吃饭。 今晚,刘晔打算请高要出宫去吃饭。 嗯,主要是大秦的厨师并不能让刘晔的嘴巴满意,他迫切地想要高要改善他的饮食待遇。 毕竟,这可是一位靠着美食上位的未来大反派。 刘晔很期待他的手艺。 当然,按理高要这种级别的小太监想要出宫其实是并不允许的。 但,凡是只要是人为管理的地方,总会有一些漏洞。 刘晔用了些钱财打点一二,就轻松地让高要有了出宫探亲的假期。然后,他就光明正大地带着高要出了宫。 两人到了住处,刘晔就请高要『露』一手。 高要自是没有推辞,兴致冲冲地就钻进了厨房里,然后迅速疱制着食材。 没有等多久,几个香喷喷的菜肴就摆上了桌。闻着这股子味道,让连续吃了几个月烤肉的刘晔不禁口中津涎四溢。 请人吃饭,有菜无酒自是不行。 刘晔又让人准备酒水,有低度的素酒,也有高度的蒸馏烈酒……刘晔不甚爱喝酒,自是喝素酒陪客,高要却是偏爱烈酒。 两人一起吃菜喝酒,兴致也渐渐高了。 刘晔倒还好,本身身体素质就强,喝的也是低度酒,自然没什么不适。 高要却有些喝上头了。 他心里憋着许多的委屈,却一直没有能说出来的机会……这一次喝酒,他其实就是借酒消愁。 烈酒一杯一杯下肚,高要是越喝越醉,最后他整个人都意识『迷』糊了。 似是醉意击溃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他忽然间嚎啕大哭,眼泪如同溃了堤的河水一般奔涌而出。 “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好好的做我的厨子,为什么会来到大秦?来到了大秦,我还被抓去了修长城……修长城还不够,我塔玛还被卖到宫里当太监!呜呜呜……” “我怎么这么惨啊……” 望着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的高要,刘晔并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反而在心中暗自地叹息。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script>show(pc_middle);</script><strong>auzw.com</strong> 某个肩负着一大家子生活的成年男子,走在夜间的道路上,望着周围的灯红酒绿,忽然间就崩断了理智的弦,一下子忍不住就蹲在了地上埋头痛哭…… 只是,高要却更辛苦、更悲惨些。 对于这种情况,外人的安慰其实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只能等待当事人自己哭够了以后,慢慢地恢复冷静。 成熟的男人总会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 刘晔给高要递了一张丝绢过去,就自己独自夹菜喝酒,一言不发。 高要痛哭了一会,抓起丝绢抹了抹脸,然后又继续自己倒酒喝了起来……因为喝的太急了,烈酒呛得他不停地咳凑起来。 咳凑完了,他又抱着头痛哭。 不停地抽噎间,有断断续续的低语轻轻传来。 “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欺负我的人……一一……付出代价!” 对此,刘晔唯有沉默。 到了最后,高要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渐渐昏睡了过去。 刘晔看着躺尸的高要,沉默了良久。 终于,他拿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肉团。 【是否花费10点源力为目标融合‘美食细胞’?】 不用消耗源力,直接融合也可以,但那完全就要靠高要凭他自己的身体素质硬扛。 一旦熬不住,他整个人都会扭曲成一团不规则的肉块。 这当然不是刘晔所希望发生的了。 “确定!” 晶莹肉团化为一道光,迅速没入了高要的胸口。 睡梦中高要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手脚一阵抽搐。但随着美食细胞的迅速融合,他又很快地平静了下来。 而且,因为美食细胞初始融合的加成,一点点力量散入了他的体内,驱散了酒醉的痛苦,让他那紧皱的眉头都放松了几分。 “高要?赵高?呵……” 刘晔一声轻笑。 随后,他又招呼来一位仆役,让仆役送高要去房间休息。 他自己也自去洗漱收拾了。 躺在床上,靠着黄粱枕的本体,他很快地就进入了梦境。 今天的书法练习依旧是不怎么顺利。 不同于以往的毫无头绪,这一次刘晔却是因为自身的状况不佳,导致迟迟没有进入状态。 他只觉得心中有块壁垒,闷得慌,堵得紧,咯得难受……几乎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自己也心里清楚,这是今日的遭遇让他心中情绪凝结,久久不能释怀。 ――但这种东西,即使心里十分清楚,也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 “或许,我可以把这股情绪用写字发泄出来,将种种心绪都凝结在笔下……” 刘晔再次挥毫,手下笔走龙蛇,如水银泻地一般,墨水四溢成行。 这一股意气涨在胸口,刘晔还哪管什么书法不书法的……这一气泼墨,散了框架,『乱』了笔锋,但却意外地有了别样的神彩。 笔下的字渐渐地发生着变化,变得越来越有韵味了,更似乎在隐隐孕育着什么。 就在这字迹不断变化,韵味也逐渐不停高涨的时候,刘晔忽然停下了笔。 ――他停在了那道门前。 不是他自身想停下,只是因为他写不出想要写的字,所以才不得不停下。 满篇锦绣文章,却无一字合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