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但说无妨。”惊栩说道。
“可是……”鲛人女子下意识看了看凤羽。
凤羽还挤挤眼，“怎么？你是要表明心意？那我可就不能听了。”
鲛人女子又羞又恼，说道：“公子刚才就已经说了他有心上人，我又岂敢痴心妄想！姑娘，你不要再诋毁我和公子。”
方才种种，她早就看出了惊栩的心意，她又怎会凑上去，自讨没趣。
“那你还有什么话我是不能听的？”凤羽说道，“他能帮到你的，搞不好我也能帮到你。”
鲛人女子闻言，也知道凤羽嘴上功夫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好的。
她就慢声说道：“公子也知道，鲛人族因为受居心不良的仙人追杀，早已经四分五裂。以前范瑶仍是圣主之时，也曾暗中下令搜捕鲛人族，她就是和我族中的右护法勾结，屠杀我族人。我爹是鲛人族族长，也被他害死了，虽然后来新任圣主上任，自此就没有仙人明张目胆打鲛人族的主意，但是一个天上，一个海底，圣主也没法管到鲛人族的内务……”
“原来你是鲛人族公主啊。”凤羽扬了扬眉毛，又来兴趣，“我在书上看过，说鲛人族公主的鱼鳞很是好看，绚丽五彩，在海底珍珠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乃是海底一大奇观。”
话音刚落，她就一直盯着鲛人女子的双腿，差点就开口让鲛人女子变回鱼尾，想要一观奇景。
鲛人女子叹息一声，道：“可现在是右护法霸占着族长之位，还下令追杀我，我也算不上什么公主了，我就是逃命才来了幽暗冥界，躲在寒月池里，打算功力恢复之后才再去找右护法报仇的。”
惊栩也打岔，静静听着鲛人女子说下去。
鲛人女子却跪了下来，声音哽咽，说道：“可是我知道，凭我的力量，是永远不能打赢右护法那个小人，但我不能不报杀父之仇，也不能不管数千的同族，任由他们被右护法残害，所以今日我斗胆请求公子，能不能帮我夺回鲛人族宝物，夺回西海深宫！”
“你快快起来再说。”惊栩想要扶起她。
鲛人女子摇摇头，还是坚持，“公子答应了我，我才起来。”
她自是知道自己这番举动有点强人所难，但她见识到惊栩的厉害，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时间无多，若是她再不回去，她同族的鱼鳞都会被刮走的！到时候她回去也是无用了！
幻月也是上前，“大哥哥，这位姐姐说得太惨了，你就帮帮她吧。”
惊栩有苦说不得，他是九殿仙境的人，也是继任圣主，可在数万年前，鲛人族所在西海早就划分了出去，不受九殿仙境的管束。
他若是插手，反倒不妥。
可他也没想到，鲛人族竟然处于如此水深火热之中……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惊栩不大想说出自己的身份，他面露难色。
“你什么呀？”凤羽插嘴，“刚才你倒是很护着人家，现在人家求你帮个忙，你就不愿意了？是怕死还是什么呀？”
惊栩解释道：“不是我怕死，而是六界之中早有规矩，鲛人族的事务是绝不容外人插手的。”
凤羽眨了眨眼睛，问鲛人女子，“还有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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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女子为难的点点头：“的确是有这个规矩……”
“那就惨了，你们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凤羽的手指玩弄了一下发丝，“那我是灵鹤岛的人，我也是不能插手了？”
鲛人女子回答道：“按照规矩来说，虽然九天之外的岛屿不属于九殿仙境了，但终究还是天界，所以……”
“真是迂腐，那这个规矩犯了，可有什么诛天雷之类的？”凤羽觉得麻烦，摆了摆手再问。
“这倒是没有。”鲛人女子说道。
“那就行了，我们呀，就装成鲛人模样，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我们是鲛人，那就不算是犯了规矩，也就心安理得了是不是？”凤羽提出了一个主意。
惊栩不由得一笑，“你个主意……倒是极好。”
论鬼主意，他远不及凤羽。
鲛人女子欣喜得笑起来，“那如此说起来，公子是答应帮我了吗？”
惊栩刚点头，凤羽已然抢先一步说道：“帮你是帮你，但是呢，你得给我看看那定海神珠，可行？”
鲛人女子本来对凤羽没什么好脸色，但此时也觉得凤羽心地善良，鬼马精灵，她答应下来：“咱们鲛人族的定海神珠就在西海深宫里，得去了那儿才能见到，凤羽姑娘，你到时候自会见到。”
凤羽听了便是高兴，她卷宗上的愿望又能实现一件了，她此次偷走出来的确是不浪费。
惊栩背上的伤倒是没有多加治疗，很快就结疤。
凤羽看了觉得奇怪，这好像只有一族才有这样快速愈合的能力，但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们在寒月池逗留了一段时间，便要带着幻月一道出去。
但寒月池有结界，当年是特意将幻月封印在此，结界不破，幻月根本没法出去。
幻月自个儿就能感受到结界的波动，他抽了抽肩膀，委屈的说道：“这儿……这儿有结界，看来我这辈子是出不去了，大哥哥，你记得要想我，还要带爹娘才找我，如此我才知道爹娘长什么模样……”
惊栩摸了摸他的头，更是哭笑不得，“我连那个阿狸都能赶跑了，这结界会难得了我吗？”
幻月哇了一声，“大哥哥这么厉害吗？我曾经多次尝试想要闯破这个结界，但都不管用。”
惊栩的手往前一探，有幻月在旁，所以他能感受到结界的波动。
他微微蹙眉，这结界的气息倒是有点熟悉，似乎是……
只是惊栩不确定，便没有说出口。
他回头对着幻月说：“这结界专门用来封印兽类的，你力量还弱，自然闯不出去。”
说罢，惊栩也不耽误了，只用了第一式手印就把结界冲破。
幻月已经感受到不到结界的压制，他兴奋之余，还是小心翼翼的迈出脚试探一次。
他确定了没事儿，才欢乐的大喊起来：“好耶好耶！真的能出去了！真的能出去了！”
幻月被关在这儿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看着一样的夜空，看着万年不变的雪山，早已闷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