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用了七天时间,几人总算把标注的地方全部按上远红外相机。更自从青山镇开始实施封山育林后,刘军浩很少到大山深处来,最多也就是在外边nong些知了壳。
这次进山他算是大开眼界,许多以为绝迹的动物都在深山中显出踪迹。不过很遗憾,除了几只云豹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大型猫科动物。
这些日子刘军浩的收获也不小,单是木耳就采了五六斤。大山深处人际罕至,各种山货很多,刘军浩一路走来,发现了十几株山核桃树。如果把上边的核桃打光,最少能卖几百元。另外还有板栗树、野柿子、野枣等等,可惜这些他们只能饱饱口福。山道崎岖,加上路途太远,他们根本无法携带太多的东西。
安置好远红外相机,他们没有在大山中过多逗留。歇息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下山。
下山轻松多了,不到两天时间就从山中走出。
走出大山,几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刘军浩此刻归心似箭,将近十天没有见两个儿子,心里想的不能行。
离自家院子还有十几丈远,悟空、鼠标、小黄斑皮等动物已经跑过来迎接,让刘军浩小感动了一把。
人家两口子分开这么长时间,肯定有话说。因此王俊峰等人也没有进院子歇息,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回村子。
张妈去村里找人闲聊去了,院里只有张倩在哄孩子。
刘军浩进院就抱起两个小家伙,老大小二也不认生,不住在他的怀里踢腾。rou呼呼的小手还朝鼻子上抓。
“你才回来歇会儿吧,抱小程就行。我来抱小航!”
“小程,小航?”刘军浩疑huo的问道。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起名字了。听起来这名字不像老婆的风格呀。
“我妈起的名字!”张倩嘟囔道。
前几天张妈来刘家沟时就关心起两个外孙的名字,一听他们还没有起好,立刻将张倩训斥了一顿,直说两口子不当回事儿。
张倩心中腹诽不已,就是因为太当回事儿。所以才没有luàn起。
她这边还没有开口回应,张妈已经想好名字老大叫刘启程、小二叫刘启航。这名字在张倩看来很一般,她口中应承着,说等刘军浩回来再商量一下。
只是随后几天不断有游客询问小孩的名字,张妈一律用“启程、启航”介绍。两个小家伙长的讨人喜爱,很多人抱他们的时候也启航、启程叫。
看这两个名字已经叫开。张倩只能表示默认了。
“启程、启航,这两个名字很好,咱妈起的很有水平呀,”刘军浩倒是觉得不错。简单上口,很容易记。
其实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根本没必要想那么多。他初中有个同学叫郭清华,结果现在在镇里当建筑工人。
在家连歇了三天,刘军浩总算休息过来。
这段时间不少人家都忙着秋收,他家后院那片地不过巴掌大,自然没啥可忙的。不过刘军浩也没闲着,几乎隔三差五往邮局邮递野菊huā茶。
看着订单每天不断增刘军浩心中纳闷不已,似乎短短的几天时间。所有人都改喝野菊huā茶了。
不但他这里订单猛增,周日周末也有很多游客亲自跑到刘家沟后山上采摘。
刘军浩上网时好奇问一个网友。网上卖野菊huā的那么多,为啥要买他的。那人回答,朋友介绍过来的,对你放心,知道你这野菊huā没用硫磺熏蒸过。
野菊huā用硫磺熏蒸?刘军浩上网翻出往日的新闻后,才知道自己进山那段时间里,网上硫磺菊huā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那个指的是白菊huā,但是不少人买野菊huā时也谨慎起来。
硫磺生姜、硫磺土豆……网上的新闻让人看得心惊rou跳,连饭都不敢吃了。幸亏自家粮食都是从村里买的,知根知底。
刘军浩看完新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食品安全问题国家都没有办法,自己还能发表什么感想。
他这边正在感慨,máo孩子却叫嚷着冲进院子。
“你这熊孩子不去地里帮忙,到我这里干啥?”刘军浩开口问道,这个时候才发现对方手中拎着一个黑塑料袋。
“小浩叔,我家huā生收了,我爸让我送点huā生给你尝尝。”
人家既然已经送来,刘军浩就没有让他再拿走。晚上煮了不少和媳fu分着吃。
刚摘的huā生带有水汽,吃起来味道很不错。
吃着huā生,刘军浩又想起前段时间在山中发现野生huā生的事情。
他特意上网查了下,发现杜bo说的并不正确。中国土生土长的huā生也不少,早在2000多年前的古代文献中已有huā生的明确记载,新石器时代的原始文化遗址中也多次出土huā生的炭化果仁。此外中国很多地方也曾报告过与huā生形态极为相似的野生植物,只不过是没有普及开罢了。
看过这些资料,刘军浩坚信自己石锁中那些就是野huā生。
十一来临,刘家沟照例要起大戏。
刘军浩也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早早从后院捉了黄鳝放在木盆中,等待游客上mén购买。
院子里的事儿忙完,他给媳fu打声招呼,又用电动车驮着两水桶黄鳝朝村中驶去。这几天村里农家乐忙的不可开jiāo,刘军浩只好把黄鳝送上mén了。
送完黄鳝,他原本想掉头回家,
却被刘军奇喊住,让他过去歇歇脚。
“你小子,这几天赚了不少吧”电动车刚停下,刘广聚就叫起来。
“还行,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没啥,打牌玩。”刘启华说着跺了几脚,地上立刻灰尘luàn飞。
“广聚叔,等大家种完小麦,这路也该修了吧?”刘军浩扇了扇面前的灰尘问道。碎石路就这点不好,人来人往的车辆将石头压碎,现在稍微跺脚就会扬尘。
“我正想找你们商量一下,这条路要修好还差不少钱。”不提修路还好,一提刘广聚立刻哭丧着脸回答。
“差多少?”刘军浩以为自己听错了,上次集资的时候还说绰绰有余,转眼怎么又不够。不单他心存疑huo,剩余几人也竖起耳朵。
“估计还要十几万呢……”刘广聚随口报来。
“我说广聚叔,你老人家不会搞了吧,上次咱们集资你还说不差钱,怎么转眼又上涨了。”没等他说完,刘军奇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口大叫道。
“就是,广聚爷你不会把自己当成中石油了,说涨就涨!”刘启华也跟了句。
“你们这群小子故意气我不是,咱们村收的钱哪一次账目不是清清白白,要不你们跟着回去查账。”刘广聚一听两人污蔑他,顿时脖子上青筋直冒。
“别,广聚叔,我们信了还不成。”刘军奇几人赶忙求饶,他们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谁知对方这么大反应。
其实这几年刘广聚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中,确实为刘家沟办了不少实事儿。
“有你们这么开玩笑的吗”刘广聚愤愤的说道。别的事情开玩笑可以,在这上边绝对不行。
“广聚叔,费用到底怎么又差十来万,你给我们讲讲详情,是不是材料上涨了。”刘军浩刚才虽然没有chā话,心中也纳闷不已,这价格涨的也太多了点。
“材料倒没有大的变动,不过我准备把咱们这条路加厚加宽,原来那点钱肯定不够用。”
“还要加宽?上次你不是说不按国家标准修吗,能过手扶车就行。”又有人接话。
“原来我也这么想,不过前段时间上街看了镇上修的水泥路,我觉得定的标准有点低。咱们村几乎家家都有手扶车,一次载重两三千斤,按原来咱们那个修路法的确没有问题。但是过拉沙、拉砖的五征车肯定不行,那车每次能拉五六千斤。这才多长时间,咱们镇上不少水泥路都压坏了。咱们村以后肯定有不少人家要盖房子,这路修结实点没坏处,省得年年返工……”刘广聚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这倒是实话”听他说完,众人点头附和。自从大青山通往外边的公路修好后,青山镇迅速繁荣起来,翻修房屋的人家不断增多,不少地段水泥路也压得坑坑洼洼。
“广聚叔,你想把路修好我们不反对,可总不能还让大家兑钱吧?”刘军奇挠了挠头反问道。上次修路大家踊跃集资不假,不过这次怕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毕竟谁的钱也来得不容易。
“我不正发愁吗,正好你们都在这里,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找钱。”他这些日子为修路款恨不得把头发揪掉,可惜也没想出什么生财的主意。
“我们能有啥招,要不再找找镇里看?”刘启华建议到。
“别提镇里,现在齐镇长都被我找怕了,镇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提起这个,刘广聚连连摇头,“实在不行只好到信用社贷款。明年咱们村租房、租地加养ji场应该能解决一部分资金。”
“你们慢慢想吧,我要上街一趟。”闲聊几句,刘军浩招呼悟空回家。这两天又有人在网上订购野菊huā,他准备早些给人家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