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您……您找陆霄,有什么事儿?”
田子光结巴道。
“是这样的……”
林秋也不藏着,就把事情原委跟田子光讲了,最后说道:
“小田,快去办吧。老孟这条老命,能不能捡回来,全在陆先生身上,兹事体大,不可耽搁。”
田子光那张浮肿的肥脸,变得极为好看,都快哭了,其他大小领导,也大抵如此。
“小田,还不快去。”
林秋催促道。
田子光咬着牙:
“老校长,我……我没法帮您把陆霄找来啊。”
林秋有些生气的说道:“陆霄明明是海大的学生,怎么找不来?”
田子光硬着头皮,如实相告:
“老校长,就在今儿上午……我刚把陆霄给开除了,而他本人,也被抓进警察局里面去了。”
“什么?你把陆先生开除了?陆先生还进了警察局?他犯了什么错?!”
林秋大惊失色。
齐亚夫、张寅恪、包括孟老头在内,都是又急又气。
“小田,你来事情来龙去脉都说出来,如有隐瞒,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脾气火爆的孟老头,怒气冲冲,指着田子光。
孟老头久居高位,曾统御数万雄兵,便是退休差不多两年,身上官威也还在。
田子光哪里承受得了,战战兢兢的,将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不敢隐瞒分毫。
隐瞒也没用。
这几位老神仙,哪个都是人情练达、世事洞明。
再者陆霄被开除这事儿,海大皆知,林秋门生遍布海大,他拿什么隐瞒?
田子光说完,四位老者都气得不行。
“混账东西!”
孟老头气得,一巴掌呼在田子光脸上,接着又不解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田子光,你领着国家俸禄,却仗着手中权力,纵容自己外甥为非作歹,随随便便就开除了并没有犯错的陆先生。当真是该打!”
他指着田子光:
“你要是我的兵,我真恨不得把你给毙了!”
“小田啊小田,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
林秋也动了真火,眼中俱是失望。
“这不是胡闹么……”
张寅恪和齐亚夫这两位名满天下的大学者,也无比愤怒。
陆先生神仙一样的人物,竟是受了此等窝囊气。
这海大贵为东南第一学府,做学问的地方,怎么就让田子光此等小人,搞得乌烟瘴气。
“老校长,孟军长……我……我错了……”
田子光连忙告饶。
学校其他领导,也全都低下头,身体紧绷,大气不敢多喘。
“林兄,你们先在此等着,我这就去把陆先生请出来。”
“晏天明这个混账东西,老子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拦我!”
“小飞,你跟我跑一趟吧。”
孟老头挥了挥手,招呼着跟着自己的某个极为干练的青年。
“遵命,老首长。”
两人便往警察署赶去。
……
海城警察署,审问室。
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墙壁。
让陆霄身后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个大字,显得格外醒目。
晏天明坐在陆霄对面,目含冷光。
他把陆霄抓了进来,还没审就直接扔到了羁押室,就是想让张天龙等混子先教训教训这小子,替他出口恶气再说。
什么玩意儿。
一毫无背景的寒门少年,也敢打他的儿子,甚至掌掴自己老婆。
不把他搞成终身残废,再关他十年八年,晏天明都出不了这口气。
哪知道张天龙等人这么废材,十几个壮汉,连个瘦弱少年都对付不了。
晏天明也看出来了,这少年确实有些能耐。
估摸着是个练家子。
不过那又怎样?
既然进来了,还不是他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也是忌惮。
在拉陆霄进审讯室前,他还刻意叫人给他上了关押要犯才会上的合金铐子。
“小子,知罪么?”
晏天明冷笑着问。
陆霄淡淡道:“不知。”
晏天明嗤笑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陆霄反问:“凭什么?”
“就凭这里我说了算。”
晏天明递了递眼神,立马有人关了摄像头。
接着就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刑警,往陆霄逼近。
陆霄疑惑道:
“晏署长,你这是干嘛?这不合规矩吧。”
“小赤佬,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晏天明冷笑:
“先给这小子上上课,下手注意些,别打脸。”
别打脸的意思便是——除了脸,哪儿都可以打。
“那我还真的谢谢你。”
陆霄笑道。
“你傻逼?”
晏天明大笑。
然后笑容戛止。
因为——
陆霄竟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咔咔——合金手铐,应声而断。
“这——”
晏天明等人,表情从无比嚣张变得极为错愕,甚至还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冲拳。
一名警员,应声而倒。
踢腿。
另一名警员,直接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噗地闷响。
晏天明脸色瞬白,想从腰间掏什么。
陆霄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晏天明,你不是规矩,我才是规矩。”
陆霄看着晏天明那张充满戏剧性的脸。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袭警!我是国家官员!你敢对抗国家?”
晏天明大叫威胁。
“就你也配?”
陆霄冷笑。
“以权谋私、寡廉鲜耻的小人,也配代表国家?国家欠你的?”
晏天明咬着牙:
“小赤佬,那又怎么样?你敢动我一下,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又怎样呢?”
陆霄眼瞳幽冷:
“晏天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布衣之怒?”
晏天明疑惑。
陆霄接着说道:
“专诸刺王僚,彗星袭月。聂政刺韩傀,白虹贯日。要离刺庆忌,仓鹰击殿。这就叫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你……你什么意思?”
“我把你杀了,后果如何,那是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陆霄淡淡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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