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倒是想走,可真就点儿背,就跟踩了狗屎似的。
总不能说抱着什么阿猫阿狗吧,哪有两条腿白成这样的猫狗。裴二少头都要炸了,青佑话音刚落,他背过身,粗着嗓门说了句认错人了。脑子里光顾着先上车,上车油门一轰就去他妈的,撞死谁都不管,敢拦在车前的话他可就真顾不着什么兄弟情谊。
结果是还没走到车前,被人拦住了,何绅一掌拍着他的肩膀,喊人转过来。问他怀里抱着什么,看两眼,看是不是熟人。
青佑在后边,两个男人视线望着他的背影,裴老二悔的肠子都清了,还不如呆包厢里,有他哥罩着,就算撞见了谁敢要人啊?
男人烦躁的吼了一句才转过身来。
“老子今晚真是撞鬼了。”
何绅冷着眉目,直接掀开了他怀中人的鸭舌帽,帽子滚落在地,摔的悄无声息,看清了人的脸。
真就是跟他上过床的。
那会天天压着人操,花样都玩过无数次,知道她喜欢自己,女孩儿没背景,小可怜一个,大家都能欺负。几个男人干的肆无忌惮,他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比谁都要下流。还让她给他含鸡巴,光着身子趴他腿上,嘴只能包一个头,再深就吃不下了。
后头干上瘾了,天天都想弄人家。哪怕是现在,双目对视那一瞬,他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往脑子里涌,乱七八糟的景象闪烁片段,最后就停在她说的那句,“你别不要我”上了。
结果匆匆数秒,她就跟不认识人似得,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起伏,一副被吓着了样子,缩在男人怀里,也不叫他一声,连他名字都没记起来。
裴寒弯腰把帽子给她捡起来。抱着人蛮横的打算走,就听着不远处万震一嚎叫着。
“操你妈的,搞老子嗯?在老子地盘上捅老子,可以,真他妈够可以的。”
万震一整个脸眼都不自然越发癫狂,一脚踹过去没踹稳当,迎头又被砸了两瓶子酒,头皮都要撕开了,酒混着血流进眼底,短暂性失明的一瞬,汽车玻璃尖锐碎片的一端划开了他的脖颈。深度一个指关节那么深,一厘米左右的口,血往外喷。
巫马玖随即感受到腹部一疼,低下头看着腹部被插了个碎开的酒瓶。
都是有仇报仇的人。都不肯吃亏,照着人往死里弄,酒瓶破碎的尖端像是锯齿一般,巫马玖冷哼了声,万震一也擦干净眼里的血水,连脖颈被人插着玻璃片都不知道,手中力道更狠,什么也不顾。
巫马玖冷着眼,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身位。
要不是被人“下了药”,麻痹神经感受不到知觉,他可以花很快速的时间把人解决掉,而不是跟人你来我往过招,缠缠绵绵消耗时间。
他看了眼漆黑的地面,大脑运转怎么把人弄死的刹那,就听着女孩哭声了。
软的跟什么似的,音节一段段,都是在念他的名字。
突然的抗拒,她离了男人的怀抱,一路小跑,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何绅蹙眉快步把人一拽。
“别去,伤着你。”
她又没什么力气,被男人拽着胳膊就跑不了了,急的哭出声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喊他放手。何绅心一沉,腹腔有团火似的烧,狠力把人往怀中一抱,双臂揽紧,把她抱的严严实实。
裴寒蹲下捡帽子起身瞬间被挣脱了,没反应过来,等反映过来了知道那边肯定是出了大事,让何绅赶紧把人还给他,他先开车把她送走,待会回来帮他们打架,真的,说话算话,毕竟大家都是兄弟,两肋插刀这种活计他最擅长了。
裴寒要去抓人,被青佑伸手拦着。
“没你事,你先回去也可以。待会人我给你送回去。”
裴寒信他个鬼,人这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而青佑是巴不得戏闹得越大越好,有意思的事儿不是天天发生的。
他们在明,另两个人在暗,他们脚踩在地面的玻璃渣上发出声响,酒湿了一地,场面混乱又血腥。她要进去了,要是谁没长眼一酒瓶子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绅抱着人不放,不让她过去,秋安纯哭着挣脱,没挣脱掉,整个人也越发着急,头一低,咬着男人的胳膊,要让他放手。
第一次这么不听话,何止是不听话,还把他咬疼了。
他腹部那团火烧的更旺,心尖上酸水往外冒,背脊发木。面对再次相遇,他们之间,有无数的话还没跟她说清楚。
何绅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手腕上清晰的传来疼痛,他双眸垂着,最终半蹲下身子,比她矮了一点,就像跟小孩说话似的,清晰的解释着。
“他很危险,别去。”
她被蒙在鼓里,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危险。他跟他们生活不在同一个维度,在世界的背光面,在肮脏的地方,在暴力至上的世界。
何绅心里清楚,尝试跟她解释。
“他会伤着你。”
所以啊,你别去。
她很难过,眼眶总是红的。她盯着他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组合在一起,是她喜欢那么久的男人,这会心里满脑子回忆了几番,想从布满灰尘的角落翻出他纯白的一瞬,却奇异的找不出来,半点感觉也没了。
秋安纯听他这么说顿了片刻,往后退了半步,小声回了句。
“他不会。”
眉头皱着,仿佛是觉得他很烦人一般,身子往后缩,又让他放手。
她尝试找他纯白的碎片,在斑驳的光影下,拼凑出的东西是大雨里的一个背影。
地下车库头顶的灯光照的明亮,那一刻何绅通过她的眼神察觉出了,令人可笑的是,他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心里有缺失的东西,所以世界以她独特的角度认为。
一旦不喜欢人了,那就是不喜欢了,断的彻底,没什么闲余时间搞死情复燃这一套,是很清晰透明的。
以往会昂着头那么看他,女孩嘛,眼神又是爱慕又是害羞,还有一丝期盼。天天在屋里等他,开门那一瞬间,小步跑了过来,说今天复习了多少功课,写了多少题。
那么小的人,站在他面前昂着头看他,窗外折射进暖黄的光照着眸子,透明且亮,这是什么小可爱啊。
喜欢他的不行。
“老子把他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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