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任何一个女孩听了你的话,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会去趟,”谢思阳靠墙站着,静静回视他,“可那人,不是我。”
半明半暗里,她声音低了下去,“是我太自私了,应该早一点和你说的,我心里有人了。”
窗外的烟火声在此刻格外清晰,储物间里却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陆均喉咙发紧。
哪怕一开始就知道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但当她亲口说出的时候,他依旧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一般。
狼狈得升不起半点火气。
他气息乱了,沙哑的嗓音中却还带着温和:“不试试怎么知道?”
“很奇怪是吗?或许你觉得我们了解的还不够深,或许你心里还住了别人,可我不需要那么多,只一点点就够了……”
陆均的声音蓦然顿住。
烟花炸裂声停下,周围一片安静。
谢思阳垂下长睫,脸上有着细微的苍白,她启唇用气音轻轻说了什么。
那是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然后她趁他失神的那刹那从他臂弯里钻出,打开门出去,很快在他视线里消失不见。
——
第二天剧组六点开工。
杨闻骆向来不是一个守时的人,哪怕当天有重要活动,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睡到日上三竿。为了不第n次被谭导的眼刀子射杀,助理程诺诺只好冒着生命危险从五点就开始打他电话,等杨闻骆终于出现在片场时,已经是六点半了。
因为缺觉,他半垂着眼皮,尖削利落的下颔微微向下,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
程诺诺特别狗腿子地给他泡了一杯牛奶。
杨闻骆没有拒绝。伸手接过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谢思阳。
六点半的天已经开始亮了,清晨的微光落在她身上,衬得眼睫格外黑,肤色又是惊心动魄的白。
她安静坐着,膝盖上放着许久都未翻过一页的剧本。
很明显,她在发烧。
程诺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觉得奇怪,小声说:“哥,你那么盯着人家看干嘛。”
总不能是春心萌动了吧?
程诺诺顿时觉得头疼。
对于当红艺人来说,恋情绝对是一件大事,杨闻骆就更别说了。而他们这些背后团队更惨,绝对会被他狠狠摆一道的。
魏哥就多次在群里抱怨自己的发际线又后移了几厘米,就连她这个花季少女也面临着秃头的风险。
程诺诺颇为哀怨地看了杨闻骆一眼。
杨闻骆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下一刻,他那双好看的眼中浮现一种奇怪的笑意,然后在程诺诺警铃大作、严防死守的表情中轻轻吐出几个字:“看傻子。”
程诺诺:“……啊?”
杨闻骆预料的没错,傍晚他出门抽根烟的工夫,回来时就听见谭曼在那失声怒骂:
“身体不舒服逞什么强!仗着年轻就可以胡作非为吗?还是想生一场大病碰瓷剧组?我告诉你,没门!…”
阴沉沉的天,打光板里透出白光。
谢思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滚烫的,似乎要将她的意识撕成两半。
下一刻,谭曼的声音逐渐远去,她看见秦期拦在身前,嗓音颤抖中混着哽咽:“如果你还有一丝愧疚的话,就离他远一点,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谢思阳,”秦期就这么看着她,眼眶通红,许久才说:“……不要再来见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陵园里的风寂寥而过。
她看见自己几次张了张口,最终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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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答应了那么久,那为什么心里还是酸酸的?
为什么现在还要难过。
谢思阳闭上眼睛。世界一片黑。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谭曼的声音戛然而止,连离得最近的赵付曦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双手扶住了她。
是杨闻骆。
他拥住她,眸里情绪压了下来,道:“我送她去医院。”
片场突然静默。
等人走远了,谭曼才反应过来。
他们剧组就有医务组,普通发烧哪里需要去医院?——
热心杨,以及
陆均从此被KO出局
假的。
再熬一熬就有糖了——
这里定时更新,家里突发急事,只前两天写了两章,另外一章定时在周六2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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