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的黑暗,令人窒息绝望的黑暗。
时隔如此漫长的经历后,再一次见到光明。仿佛绝谷中必死的囚徒,恍然间美好的生机。
他觉得暮韩那漂亮的容颜仿佛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深深的撞击在胸口,不顾他的反抗狠狠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他觉得自己像是斯德哥尔摩的患者,甚至有了玛索克的受虐倾向。
他不想记住暮韩,可他觉得自己大概忘不掉了。
他贪婪面前的人带给自己自己的一切。无论是光明,还是痛苦……
……
暮韩见魂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男人黑沉的眸子中仍然残留着挣扎的痕迹,却有更多复杂的东西凝聚在深处。
暮韩轻声笑了起来:“魂,还记得这个名字吧。你喜欢吗?”
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方细密的阴影。他在审视着□的男人。
平和的目光下,却有种穿透肉体直击灵魂般的犀利的错觉。
灯光下,男人蜜色的肌肤看起来有些淫靡,暮韩按揉着他的肌肉,让略带松弛的它们重新恢复活力。
皮肤的摩擦,手指的触碰。恢复了知觉的魂,每一个细胞都在跃动着。
它们已经在黑暗与麻药中沉寂了太久,干枯的就快要死亡。而如今,它们如同干旱已久的荒土,终于迎来了甘霖的滋润。
神父仿佛回想起了上次的快乐,全身的感官都活跃起来。连带着□,颤颤巍巍的挺立着,充血而变得坚硬起来。
暮韩嘴角带着冰冷的嘲笑,伸手为他纾解。
如果男人□女人,他可以进入他,或者做一些更多的事情让他快乐。然而对于魂,暮韩所能做的只有这些。
事实上,对于他。虽然有些变态,但痛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暮韩并不想这样。他觉得这种方式是对1309的侮辱。
男人感受着一波波涌上的快感,来自皮肤与皮肤的摩擦接触。
那还不足以唤醒他麻木的身体。
不够,远远不够……
他甚至渴望得到一把刀子,然后狠狠的刺进身体里。然后滑动着锋利的金属,带来更为强烈的刺激。皮开肉绽也好。
单方面的快乐,如此薄弱。
他觉得自己渴望着暮韩能进入他。用他的肉刃狠狠插入他,刺穿他,被当成女人发泄也好。
他想要更激烈的感觉。
然而暮韩冷淡的举动告诉他,他能得到的无法比这更多了。
男人急促的喘息。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尖发白。
或许很久以后他会感谢暮韩。感谢暮韩并没有从他剥夺更多。
然而此刻他只想要那些带着毁灭性的快感。
这种想法让他羞愧而矛盾,更加让他痛苦。
灵魂在拼命的拒绝,可身体却无法自己的乞求着。
精神与物质载体仿佛在被自己生生撕扯了,残忍的割裂。
大概就快成功了,成为一名半失落者。
——当两种物质彻底被分割开来的时候。
魂突然张口,无声的呐喊:“救我,救救我……救我……”
喉咙间发出干涩的气流,仅仅用嘴唇吐露出苍白的词语。
比起刚才声嘶力竭的大喊,如今的哀求显然更加无力。
或许正是因为听觉的恢复,所以魂才没有出声。
他无法接受自己如此卑微的哀求。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当他跪在地上,跪在暮韩面前毫无尊严的哀求着,乞求着暮韩的救赎,乞求着主人带给自己快乐时。
那时他就是魂,而不再是卓潭。
而现在,距离那种时刻的到来,仅仅一步之遥。
男人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脆弱而迷茫的样子。
眼里那种深刻的痛苦,仿佛带着无法言喻的光彩,让暮韩着迷。
暮韩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他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口干舌燥。
耳边鼓动着脉搏调动的声音,仿佛世界在瞬间变的寂静。
慢慢俯下身体,他的唇触碰到了男人同样柔软的嘴唇。男人张开口,迫不及待的撕咬他。
浓重的血腥味弥撒在口鼻间,瞬间的刺痛扯回了暮韩的神志。
我究竟在干什么?暮韩彻底愣住了。
男人仍旧在挣扎着,下一瞬间暮韩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男人嘶哑的哀号:“不……不!别走,求你……别走!……”
他终于冲破了理智,喉咙里发出了声响。声声啼血……
然而暮韩还是离开了。
随着暮韩离去,房间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只是,不再寂静……
关于龙破
暮韩仓惶而狼狈的逃离了。
是的,尽管他不想承认……
可从魂那里仓皇的离开,这种行为其本质上来讲,可以称作逃离。
此时阳光正烈,炙热的街道上,一切都变的滚烫。
暮韩站立在街道中央,他突然觉得疲惫。
就像是一个已经走过了漫长征途的人,离开起点已经太远,可极目望去,仍旧看不到半分终点的影子。
这样一直努力着,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自己的意愿,做着本不想做的事情。
真的只是为了活着么?
还是,为了满足在这个畸形的城市,中一点一点不断膨胀的私欲呢。
以如此自私的名义,冠冕堂皇的去伤害他人。
他开始贪婪,而不知满足。
他突然间怯懦了。就像面对1309的崩溃时一样怯懦。
他看到1309冰冷的眼瞳,麻木的灵魂。
他忍受不了,他抱住他哭喊。“醒来,求你醒来……”
可结果怎样?他贸然的闯入他的识海,贸然的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唤醒他。
然后,头颅炸开,脑浆迸裂!
浓腥的鲜血与白色的脑浆溅在脸上,逐渐失去温度。
以拯救者自居,却将曾经的伙伴亲手摧毁、扼杀!
暮韩回到住所,倦怠的倚靠在墙上。
眼神游移着飘到床上,那里躺了一个女人。冰。
她看到暮韩回来,微微动动身体,静静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暮韩深深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究竟为什么在这里?”暮韩率先开口。
尽管现在的条件,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但他得说些什么。
他强迫自己的注意力转移,或者说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自己。
冰闪躲着眼神,许久后叹息道:“我是军人。”
“这我知道。”
“我不知道,是否到了现在还应该信奉曾经的原则。”
“你还有时间考虑。”
女人沉默了,她扭动着身体,让自己稍微坐起来,背靠着床侧的金属板,平视暮韩。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