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吃了饭，喝了酒，唱了歌……”

    乔帆说着说着眼底突然涌起了泪水，他忙把头一仰，把眼泪憋了回去，哭腔很明显：“为什么我一觉起来胸口就多了两坨这个啊！为什么啊，我都成年了难道还不能喝酒吗！？”

    说着又是脑袋一仰，把泪水憋了回去。

    虞景俞：“……”

    虞景俞见过女生告白被拒后强忍眼泪离开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个男生在他面前哭得这么隐忍，尤其这人之前还一直傻呵呵的。

    没想到一哭还挺可爱的。

    虞景俞左右看了看，抄过桌上的抽纸唰唰唰抽了七八张塞给乔帆，“你先别哭，首先你变|性……”

    乔帆倏地抬头，双眸瞪得老大。

    虞景俞张了张嘴，“不是，口误。我的意思是你身体突然出现这种情况肯定跟喝酒没什么关系，你不要自责。”

    “我没自责，我成年了，我哥说成年就可以喝酒了。”乔帆低下头，“我就是难过……”

    虞景俞：……少年，你昨晚还说你是被你哥用酒灌大的。

    虞景俞懒得戳破他，他问焉了吧唧的乔帆，“你把身体都检查过了吗？只有那一个地方出现了女性特征？”

    乔帆一愣，忙缩回去扯开裤|裆看了一眼，又摸了摸，随即松了一口气：“还好，命根子还在。”

    虞景俞：“......”

    虞景俞试着帮乔帆分析，“你是说你这种状况是今天才有的，那一直到昨天喝醉前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往前推几天也行。”

    乔帆皱着脸，他的脸还有些婴儿肥，因此做这个表情一点都不难看，还很灵动。

    乔帆仔细想了想，半晌后摇了摇头。

    虞景俞：“那我有个建议。”

    乔帆希冀的看着他。

    虞景俞说：“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看问题出在哪。”

    “我不要。”乔帆很排斥，一口就回绝了，“被别人知道我长了这玩意儿我还怎么做人呀，我不去！”

    虞景俞好心劝：“你家不是很有钱嘛，你让你父母给你安排隐私性好的私立医院。不要讳疾忌医。”

    乔帆还想拒绝，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年前他接连做了一星期那啥梦的事。

    乔帆双眼亮晶晶：“我想起来了，大年初一我和我妈去拜了雍和宫！说不定我再去拜拜就没事了！”

    虞景俞狐疑的看着他，但毕竟俩人关系一般，对方怎么抉择他都没有干涉的余地，便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我这就去！”

    乔帆说着就出了卫生间，虞景俞猝不及防被辣了眼睛，当即双目一瞪，吼道：“回去！”

    乔帆吓了一跳，脑子还没回过神身体就已经缩回了卫生间里。

    乔帆眼里噙着泪包：“......干嘛呀？”

    虞景俞别过头，“今晚还有一节晚自习，你现在去京水市你是想挨处分么？”

    乔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哦。”

    “你等着，我先去给你买件外套。”

    虞景俞开门出去，刚要关上门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乔帆扒着门框，伸在卫生间外的脑袋很乖的点了点头。

    虞景俞在前台询问了最近的男装店，顺便把房费付了，然后按照前台说的地址打车过去。

    现在是6月，正是天气变热的时候，春装基本都下架了，虞景俞找了几家终于找到一家卖那种版型很宽松的外套。

    虞景俞看着拿了一件胸前有褶皱的，想着这个多少能遮挡点，便让导购帮他拿合适的尺码。

    结果赵明磊的电话就打来了，嗓门很大，“虞哥你和帆儿还在房里吗，我敲半天门了怎么不开？”

    虞景俞脑中瞬间出现一大群男人在房间门口疯狂敲门，乔帆缩在卫生间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莫名有些紧张，“我在外头呢，马上回来，你们别杵在那！”

    虞景俞挂了电话对销售员说：“别找了，就这个。”

    第2章 摇摆

    虞景俞回到酒店里的时候就见赵明磊和杨谦还守在他门口，赵明磊看到他手里的购物袋，“哟，虞哥你这一起来就去购物拉，买什么了？”

    虞景俞张口就来，“乔帆的衣服扯坏了，给他买的。你俩让一下。”

    俩人让开位置，虞景俞刷卡开门进去，后面的人还想跟进去呢门就被拍到了脸上，还“咔哒”一声落了锁。

    赵明磊：“……”

    杨谦：“……”

    “卧槽！”赵明磊拍门大喊，“你俩干嘛呢？”

    杨谦嗅着空气中虞景俞身上残留的酒味和奶油蛋糕味，悠悠道：“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听虞哥刚刚说什么了么，他说帆儿的衣服被扯坏了！房里就他俩个人，能是谁扯的？”

    屋里乔帆已经洗了澡，头发还湿哒哒的在滴水，正裹着被子跟他哥打电话，声音细声细气的，“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啊过节我不回去，我就是……就是想你了……哥，你多说两句呗……就，就比如夸夸我，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儿都会喜欢我……”

    乔帆越说越伤心，眼泪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砸在床单上，恰在此时听到开门声，乔帆回过头就见虞景俞背着门正看着他，门外是赵明磊的质问。

    乔帆慌忙擦了擦眼睛，噘着嘴，半是委屈半是控诉：“你终于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乔琛：“……什么？”

    乔帆吸了下鼻子：“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同学回来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千里之外的乔琛：……我弟居然挂我电话？

    虞景俞假装没看到他哭鼻子，把购物袋里的衣服递给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乔帆更委屈了，“我没你的电话！”

    虞景俞一想还真是，乔帆是今年转校过来的学生，虽然他们也相处了几个月，但是关系一直不温不火，甚至互有意见，所以谁也没主动找过对方要电话号码。

    虞景俞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哥？”

    “告诉我哥跟告诉我爸妈没区别，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乔帆放下被子，把虞景俞买来的外套穿上。

    虽然这件外套本就是宽松型的，但手里这件明显是码数大了，松松垮垮的，穿上后显得乔帆整个人都小了一圈，看起来小小一只，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推倒。

    虞景俞不甚满意，他一直看不上柔柔弱弱，风吹就倒的男生。

    但乔帆却很满意，他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能遮住他身体变化。

    他松了口气，冲虞景俞道：“谢谢啊，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

    虞景俞也没拒绝，报了个数字，就听手机响了一声。是添加好友提示，头像是一朵沾着露水的太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