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道:“说不定还真是为了个男人。”
芸娣瞅着,怎么觉得他笑容像只狐狸,这才故意引她上钩。
其实她心里有疑惑,桓猊手下能人备出,对付一个谢玑,还需要她一个小小人物动脑筋,此事说不通,但又不像耍着她玩儿,
他有什么空闲的功夫,寻其他乐子不成,非要到她身上来寻。
说是拿她对付谢玑更不可能,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芸娣眼巴巴凑上去,“那都督,这第一桩事……”
“成了,”桓猊难得对她爽快一回,“给你透露些,你阿兄不仅活着,还在我手下办事。”
芸娣闻言小小诧异了一下,同时松了口气。
其实她心里清楚,霍娘的说辞有问题,阿兄仍在世上好好活着,但他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来寻她,一直是她解不开的谜
题,如今却明白了。
阿兄在他手下办差,想来办的是凶险之事,不想牵连她,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
但细想来又有点古怪。
照阿兄的性格,就算不方便把她带在身边,也会暗中传个口信,道一声平安,但眼下却不是这样个情况,从阿兄失踪,到被误
传身亡,再到桓猊手下做事,一会死一会又活过来的,她是看不透了。
而霍娘被掳土匪窝这件事,又隐隐觉得阿兄瞒了什么,芸娣有过怀疑,可这一丝怀疑刚泛起来,又被狠狠压下去。
是阿兄教她说话行走,让她学成个人样而非畜生,进兰香坊前,街上的泼皮打她,阿兄就会打回去,身上弄得满是淤青,没钱
医治,夜里疼得睡不着,她陪他说话,说到天色亮了,冬天里更难熬,他们两个瑟瑟缩在一起取暖,手脚还是冰冷。
这么些年,只有阿兄肯对她好,给她温暖,让她晓得做人的滋味,被人照顾疼爱的滋味,她又怎么能去怀疑他,怀疑过去这些
年的经历。
处于这种纠结之下,芸娣才对找到他这件事格外执着,她不想这些年都是错的,也不想从山里头走出来,最后还是赤条条一个
人,这世间连一丝温暖都不肯给她。
北院这边,桓猊写了一封密信,让部下连夜送到谢玑手里,卫典丹问道:“可要召刘镇邪进京?”
“现在还用不着,”桓猊道,“底牌一下子抽光,还怎么让谢玑听话。”
原来桓猊早已查到,这些年,谢玑用贪污得来的钱全部买一个人的行踪。
这人便是刘镇邪。
当初刘镇邪逃出建康后,行踪藏得狡猾,缉拿了两年没寻着人,谢家就让官府撤了告示,谢玑不甘,这些年花大价钱寻人,但
一直寻不到,这其中,自然有桓猊的手笔。
当初他肯收留刘镇邪,并非看重他本事,而是可以用他来对付谢玑。
现在到时候了,自然把人拿出来亮亮。
不过送去的密信中,只提到刘镇邪还活着,至于人在何处等等要都告诉,怎好叫谢玑听话。
桓猊设这局,说是要挑拨陆顾两家,让顾家为他所用,实则只不过是诱饵罢了,真正的大鱼是谢玑。
桓谢两家固然结盟,但谢玑与谢家关系疏远,只收钱,从来不为人所用,桓猊赏识他,来建康前就琢磨怎么对付,正好庾安平
替他做好了局,怎么能不赏个脸,借着陆三娘子的命案,用刘镇邪笼络,一旦谢玑捏碎假证据,世人也就明白,谢廷尉早已为
桓大都督所用。
到时谢玑想再回头挣脱这条船,晚了。
卫典丹迟疑道:“小娘子是聪明人,回头发现刘镇邪被送到谢玑手里,难保不会想起今天。”
“主意是她想的,我顺着她心意,拿捏谢玑的把柄,有什么不对?”桓猊口气凉薄,“况且这一年里,她能不能办成差,由不
得她做主。”
“主公高明,”卫典丹低着眉头,“只是属下不解,要让小娘子死心,干脆告诉她真相得了,这刘镇邪不是个好东西,小娘子
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不理解主公的苦心。”
桓猊登时挑了下眉梢,“我有什么苦心?”嘴上这么说,眼前却不自觉掠过那一双流枫般清亮的眼,怒时鲜活热烈,伤心时不
知是什么样子,他想了想,觉得定是惹人烦的,“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她,嘴巴都严着点。”
想着又吩咐道,“叫程瞬过去瞧瞧,看她那事儿上有什么毛病。”
原来自打芸娣来了以后,没多久月事来了,这几天小脸白白的,瞧着精神不大好,桓猊对女人的事不大了解,但也约莫才到跟
月事有关,一年有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来这么一次,岂不是要折腾死人,就这么轻易死了,便宜这头小狼崽子,桓猊当下就
说,“缺什么药材都用上,治好了就成。”
他哪知道这是芸娣使的烟雾弹,就是为了不承欢,逃避与男人干这事,这么想没错,她现在年纪太小了,身子骨还未彻底张
开,早早开发了,日后难免要禁受些苦头。
卫典丹含笑哎呦了声,主儿现在知道疼人,可不得高兴,又大着胆子道,“近儿天气是越发热了,主公这儿有凉屋,也放了冰
窖,唯独小娘子住的西院,往常没人住着,听说今年还是个旱夏,可有苦头吃了。”
烛火噗嗤一闪,桓猊瞥他一眼,转眼嗤了一声,扔了手里的书过来,“叫你多嘴。”
第二天一早,送往西院的东西络绎不绝,有一箩筐的勾鼻桃,盛满了白瓷瓶子的荼蘼花,琳琅满目的簪钗首饰。
卫典丹还差人叫院子的湖边建造一处凉屋,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芸娣大早上就被吵醒,掀开帐子就被吓了一跳,屋里摆满了东
西,连个下脚的地儿也没有。
卫典丹在门口指挥下人摆放东西,芸娣洗漱更衣完,出门询问,“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啊,都是主公赏的,还有宫里的珍品宝贝,别家没有,就咱们府上独有一份,小娘子好生收着就成。”
芸娣不大相信,尤其听了卫典丹的话,面上更是忐忑,“莫不是都督出了事?”
卫典丹失笑,“小娘子何以这般问?”
“若不是出了事,都督为何要急忙遣散这些宝物,还是,这是卖我的价钱?”
“您想哪儿去了,主公是在对您好,好心善意,您可懂得?”卫典丹眉梢笑着,又压低声,“在府上能有这份待遇的,小娘子
是独一份,主公说了,这都督府您可以走动,想去哪儿都成。”
原来不是被抄家发卖,也不是病重散钱,芸娣有点小失望,听到卫典丹的后半截话,才明白桓猊的真正用意,是想试探她会不
会趁机进书房重地。
之后卫典丹请程大夫过来,给小娘子看个诊,芸娣这会儿真来了月事,倒也不怕被拆穿。
程大夫诊完脉后,说是没什么大毛病,配了帖药离开,却是她不知道,程大夫又去书房,把小娘子的病情一一告知,说是病也
不算病,委婉地说她这月事来了腹疼难受,是太小年纪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