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身上衣服干干净净,一旁的七叔更是勤奋,洗碗擦台,都不让七婶动手。
平凡的夫妻,有着相濡以沫的爱。
陆胭又想起他们躺在医院的儿子。
“七婶,我要两份玉米饺。”
七婶看她一眼,笑着给她拿玉米饺,“小胭起这么早啊?”
“嗯。”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七婶,麻烦给我拿份流沙包,还要三个糯米鸡。”
陆胭回头一看,是谢道年,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及膝短裤,头发柔顺,目光有些惺忪,显然是刚起床。
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他好像什么时候都是这副状态。
他看她一眼,两人目光相对,陆胭慢慢吃着玉米饺,想起昨晚到他家楼下看他的情景,一时有些脸热。
早晨的太阳很温暖,打在她脸上,晒了淡淡金色。
谢道年买完早餐,看她,“一起走吗?”
陆胭忙点头。
“——走吧。”
七婶在一边看了,脸笑得像朵花。
马路上人多,人行道上绿灯后,谢道年和陆胭并排走,周围十分拥挤,他把她拉到身后,陆胭悄悄扯上他衣服,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走。
到了绿道,上面的砖头坑坑洼洼,有几块翘起一边,陆胭没看脚下,一角踩下去,砖头不稳,倒向一边,她脚扭了一下,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谢道年急忙蹲下来,“扭到了?”
陆胭捏着脚,皱眉道,“砖头太松了。”
她抓着他的手尝试着起来走走,发现一阵刺痛。
谢道年看看她,转过身来,拍拍肩膀,“上来,我背你回去。”
陆胭咬咬唇,浅浅笑了,有他看不到的狡黠,她趴上他的背,头发带了股馨香,钻进谢道年鼻子里。
柔软的胸部压在他背上,他是第一次感受这种触感,背脊一阵发紧。
“家在哪?”
“东街的紫竹苑。”
谢道年背起她,往东街走。
街上车水马龙,他的脚步很稳,陆胭趴在他背上,闻到洗衣液洗后残留的香味,树荫下的空气似乎都带了湿润,毛孔都舒张开来。
“谢道年,你有女朋友吗?”她问他。
谢道年看她一眼。
——无奈,恨铁不成钢。
陆胭见他不答,憋憋嘴。
其实,女孩只要你一句回答,而他却让她猜。
都没恋过,谁能猜透呢?
“你脑子就不会转一下吗?”他轻轻开口。
陆胭问,“什么?”
“····没事了。”
送她回到家门前,陆胭开门,一只肥橘闪出来,在陆胭脚下叫个不停。
——灵活的胖子。
陶乐今天起得早,出来时见到谢道年,目光打量了一会。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锋,而谢道年早也猜到那时来订对联的是陆胭的妈妈。
男孩身上气息很干净,一件白衣服,黑裤子,英俊端正。
女儿站在他前面,一静一动,莫名契合。
“阿姨好。”他微微弯腰打招呼。
陆胭单着脚跳过去,“妈,我回来了。”
陶乐看她,“怎么了?”
“扭脚了。”
她看看谢道年,介绍道,“妈,这是谢道年。”
陶乐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遍,“知道,你经常说呢。”
没想到陶乐这么直接说出来,陆胭不好意思看他一眼,谢道年更是微微红了脸。
——还会红脸的男孩。
陶乐笑了笑。
“陆胭,我先回去了。”说完看向陶乐,“阿姨,我先走了。”
陆胭起身,喊道,“路上小心啊,别走那条绿道了。”
谢道年看她一眼,微微点头,轻轻带上门,转身走了。
陶乐坐到她身边,陆胭一直哎呀哎呀叫,仿佛有多严重似的。
陶乐抬起她的脚,一把打在她大腿上。
“嗷!”
陆胭这回真的叫出来了。
“看你这样也不严重,还在我面前装。”
陆胭摇摇她的手,憋着笑。
陶乐问她,“和那小子成了没?”
提到谢道年,陆胭有些丧气,“没有,他太难追了。”
见她这样,陶乐叹气,摇摇头,起身继续补觉。
“猪头!”
“妈,你又骂我。”
陶乐纵横情场,却生了这样一个二傻子。
······
她和谢道年不紧不慢相处,有时候谢道年还会和她吃个东西,对她的一些小动作也不阻止。
他的舍友每次见了她都竖起大拇指。
陆胭不解。
她向他讨要书法,谢道年写了断章二字给她。
“什么意思?”
谢道年喉结滚动,“自己想吧。”
那时候,陆胭还没想到卞之琳,也没有将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浩日当空,气息炎热。
她听说今天是他们学校的运动会,偷偷跑进Z大,到体育场找他。
好多人,好多男孩,都不是他。
谢道年刚跳完高,坐在凳子上喝水,浑身湿透,其他同学也在大喘气。
这个是晋级赛,等会还要比。
一位学生会后勤部的师妹蹲下来递纸巾给他,这些都是学生会的工作,在比赛过后递东西给运动员。
谢道年说了谢谢,接过来擦汗。
师妹还没走。
“师兄,你是哪个年级的?”
男孩额前戴着黑色运动发带,眉毛浓黑,眼睛明亮,身材高大,气质卓群。女孩在一边看他比赛看得一阵心动,找到机会就上来搭讪。
谢道年拧开瓶盖,微微一顿,礼貌回答,“级系。”
师妹脸红红的,再靠近些,“师兄,我能加你微信吗?”
女孩靠他很近,脸颊红扑扑的,富有朝气。
谢道年放好瓶子,抹去嘴角的水,“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
有项目的人不会带手机比赛。
师妹点开手机,“那,师兄,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很抱歉,我最近换了新号码,还没有背下来。”
饶是再没眼色的人也知道这是拒绝了,既然人家都这么礼貌,也不好讨没趣。
小师妹失落地走了,裁判正好叫到他的名字,谢道年擦一把汗,绑好鞋带,摆正运动发带。上场时,他往校道看一眼,发现那里都是呐喊的观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少了点什么?
·····
运动会过后是五一长假,谢道年什么都没收拾,天色有些暗,像要下雨,他拿着一把伞就下地铁了。
大学城站是中转站,现在很多人,回芬芳路是3号线,他等车时,看见陆胭背着书包,头低低地,在听歌。
她站错列车方向了。
耷拉着头,也不知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