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利箭,扎透了厚重的铁盔,直插进格腾的额间。
格腾身形一顿随后轰然倒下。
一军主帅,竟然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一道道破空声传来,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我们中埋伏了!快撤!”
本来格腾被人射杀就已经乱了军心,此时有人一喊撤退,军心大乱,数万炎沙士兵扛着兵器扭头就跑。
但是他们又如何跑得过大周的弓箭。
箭支像雨点一般,铺天盖地砸下来,射向这些完全没有防备,又挤成一片根本没办法施展防护的炎沙士兵。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下,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心生胆寒。士兵们中箭受伤的哀号声不绝于耳,这不是两军对战,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三皇子也吓得够呛,但他身边围着一众心腹,将那如雨点一点般的箭全都挡住。
好不容易,三皇子在心腹的保护下,逃出生天。
这回他的心腹也损失惨重,死了三个,重伤四个。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缓气,一把利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三皇子,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大军会被大周伏击!”
拿剑的人,是炎沙大军的赛将军,此人对三皇子一直不放心,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他首先怀疑的就是三皇子和大周串通起来对付炎沙国。
三皇子气得够呛:“你这是在怀疑我?”
赛将军满面寒冰:“不是怀疑,我确定是你在跟大周合谋!”
三皇子冷笑:“我若要跟大周合谋,为何还要跟着大军一起去攻打大周?我刚才也是死里逃生,我的属下死伤过半!”
他说的话,赛将军一个字都不信,“那你解释一下,为何我们会被伏击!我们的路线,是按那布阵图走的,布阵图是你让人偷来的,你敢说你没有跟大周合谋?!”
三皇子这会儿也是有苦说不出,那布阵图确实是他让人偷的。
对了!偷图的人据说一直想当萧景宸的妾!
妈的,他不会被萧景宸摆了一道吧!
三皇子在炎沙军营里被质疑,大周这边却在欢庆胜利。
这一次,他们不费一兵一卒,绞杀了炎沙数千人,受伤的俘虏都有一两千人,连主帅都被射杀了。
炎沙国这回受了重创,只怕短时间之内,是没有精力再来进犯大周了。
就在全军上下欢庆胜利的时候,将士们突然收到消息,说萧景宸在处置几名内奸。
北疆卫里竟然有内奸!
内奸,不是细作。这个消息让将士们无比愤怒。
当大批将士赶到校场上时,就见萧景宸和林阮坐在校场的台子上,几个被剥去军服,五花大绑的汉子,跪在场中。
这几人均是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地位,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
很多人都有些不信,一度怀疑萧景宸是不是抓错了人。毕竟这几人在军营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平时打仗时,也是冲在前面,能立功升官,必然是有不斐的战绩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内奸呢?
萧景宸起身,对着将士说道:“这几人,均是三皇子安插在北疆卫中的内奸,昨晚炎沙大军突然来犯,皆是因为这几人伙同杂役向如月偷走了兵防布阵图!若不是本帅和公主提前察觉,只怕咱们昨晚要被炎沙国堵在军营里打!”
“北疆卫的外面,就是大周的国土,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一旦我们军营被攻破,整个大周都将被炎沙国的铁蹄践踏!这几人,生为大周子民,却帮着炎沙国来攻打大周,至大周将士和大周百姓的生命于不顾!这种人,该不该杀!”
当兵的人最恨什么人?不是恨敌人,而是恨内奸!
敌人,本来就立场不同,没什么好恨,杀就完了。可内奸却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自己人”,这些人,和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脚下踏着同一片土地,却做着叛国通敌的事情!一旦昨晚真的被炎沙国得逞,他们可能就已经没命了!
光是想着这一点,他们就无法接受。
“杀!该杀!”
将士们愤怒的声音连成一声,震得人耳朵发鸣。
萧景宸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这种通敌叛国的走狗,直接杀了反倒是便宜了他们!所以,本帅决定,处以凌迟,立刻行刑!”
话音落脚,便有人上前来将那几人拖到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架子上绑好,负责行刑的人拿出刀子,在那几人身上开始一刀一刀地往下割肉。
“啊——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惨烈的叫声,让所有人遍体生寒。
他们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可亲眼看着这些人被一刀一刀地割肉,还是忍不住胆寒。
萧景宸让人将那几人的嘴堵住,看着台下的将士,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当中是不是还有三皇子或者炎沙国的奸细,但你们给我记住,一旦让我发现,他们就是你的下场!叛国者,杀无赦!”
在场所有将士都心头一震。
萧景宸说话,转身走到林阮跟前,伸手将她拉起来,一起离开校场。
出了校场之后,林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凌迟处死的场面,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刺激些,她虽然不怕,但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萧景宸拍拍她的背,“没事吧?要不要让人给你熬点安神汤?”
林阮笑着摇头:“没那么娇气,炎沙国这次也算是元气大伤了,可惜没能抓住三皇子。”
萧景宸捏了捏她的手:“放心,他跑不了。这次炎沙国那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哼,跟炎沙国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也就只有他那个猪脑子才会想出这种蠢招来。”
回到营帐中,萧景宸从书架上取出一封信来。
“这是长乐写给你的。”
林阮开心接过,“这还是她给我写的头一封信呢,也不知道妙心怎么样了。”
撕开信封,林阮拿着信坐要榻上看了起来,然后只看了几行,她便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