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可不是他想象中的弱质女流。
就见她以江弋手腕为重心,凌空一转,非但避开扫腿,还乘机伸手要扼住江弋脖子!
江弋连忙倒退,褚英却像一只发怒的雄狮,招式不带重样地攻了过来,嘭地一拳砸在江弋躲闪不及的脸上。
“你!”江弋吐出半口血来,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打过他!
褚英看天:“你自己要跟我打的。”
江弋磨牙,连抓褚英来的目的都忘了,顺势拎起椅子砸来,褚英踩上侧墙避开,凌空落下时一双有力的大长腿剪向江弋的脑袋。
她是饱受训练的死士,作战之时,从不想什么男女大防。
此刻抓住江弋就是她逃生的机会。
可江弋是养尊处优的小公爷,谁敢用腿剪他的头?对方还是个女人!
脑子一懵,他几乎忘记了反抗就被褚英长腿一勾钳住,脆弱的脖颈就嵌在褚英膝窝之下随时可能被夹断。
“小公爷!”高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他双臂一横直接扣住褚英的脖子。
“呃”江弋惨叫,拼命扒着褚英的裤腿布料被扯破,露出女孩光滑有力的小腿。
褚英也无暇顾及江弋,双手死死扒着高个男人的手臂,有些缺氧但双腿没有半分松懈,态度很明显。
让小公爷给她陪葬!
高个男人不敢再使力,生怕伤了江弋。
“当啷!”
铜盆在地上滚了三滚,水洒了一地。
方才去打水的人被屋里的情况震惊了,这都是什么姿势?
“放开小公爷!”他反应过来,抽出宝剑上前,江弋顿时惨呼一声,连拍打褚英小腿的力气都快没了,那人赶忙后退。
褚英也涨红了脸,嘶哑着嗓子:“放我走。”
高个男人赶忙去看枕着褚英大腿马上断气儿了的江弋,对方有气无力地举起手,轻轻一挥。
他松开制住褚英脖子的胳膊。
褚英脑袋回血,迅速摇摇头冲散迷糊的感觉,再一翻身趁势坐在江弋背上,看到自己光裸出来的小腿顿时红了脸。
“色胚!”她啪地给了江弋一巴掌。
可怜江弋晕沉沉的脑袋还没回血就被这一巴掌打散了。
好冤啊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感受。
“放开小公爷,否则你出不了这个门!”高个男人逼上前来。
褚英提起江弋,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小公爷,你摆这么大的阵仗抓我,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识破你们的吗?”
江弋意识恢复过来,紧盯着褚英。
他的确想知道,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连五城兵马司的抓捕都反抗了,孤注一掷地等她的供词,却被褚英一眼看穿,什么都没捞到。
到底是为什么?
褚英盯着江弋,抿抿嘴:“小公爷,你虽然骄矜但人不坏,可你太糊涂。”
“哼,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江弋磨牙。
“你就从没想过,郡王真的是受害者,你的父亲江国公真的是刺客主谋吗?”褚英掐住江弋喉咙的手松了下来。
“我今日可以束手就擒,任凭你们审问,因为郡王清清白白,和嘉华勾结的只有江泰一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自首
“死到临头你还敢污蔑我父亲!”江弋一手钳住褚英喉咙。
女孩垂手毫不反抗,江弋目露凶光,竟真要活活掐死她,可褚英闭上眼,说到做到。
她愿意用一死证明秦绍清白。
随着她涨红的脸,江弋额头也是青筋暴起,不是因为用力,而是因为愤怒。
“你愿意为他去死,你如此忠贞怕不是爱上秦绍了吧!”他咬牙切齿,褚英渐渐翻着白眼双手却死死攥着胸口的布,既不答也不反抗。
江弋心底的防线层层崩溃。
这个女人既聪明,功夫又好,模样也不错,却甘心为秦绍那个奸贼赴死!
“你想用一条贱命让我怀疑父亲,好替秦绍铲平太子之位的最后一个障碍,你以为自己是谁!”江弋手下一紧,几乎感受到掌心那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喉骨。
褚英双手渐渐没了力气,下垂时,掌心的白布包垂落。
江弋看了地上一眼,那是一颗发了霉的山楂球,滚了两滚躺在地上。
昭和郡王府。
秦绍大发雷霆:“你把江弋放了?你明知道江弋抓了褚英,你还把他放了?!”
面对质问,容宿面色不改:“褚侍卫对郡王忠心耿耿,绝不会屈从。”
“正因为她不会屈从!”
秦绍太了解褚英了,她誓死都不会听从江弋的话冤枉她,可正因如此,褚英才危险!
她几乎没有多想,摘下柱子上的宝剑就往外走。
“郡王,机会只有一个,您要错过吗?”容宿从她身后缓缓开口,盯着秦绍的背影。
这个的声音,这种感觉,都让秦绍脊背寒毛倒竖,脚步再也迈不开。
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样的容宿阴冷、危险,图谋甚大。
“江弋派人追杀任艺璇,拒捕,扣押郡王贴身侍卫要挟她给您下毒,或者随便什么一个理由,都足以置他于死地。”
只要秦绍现在和他进宫告状,江弋,必死无疑。
“我没想杀江弋。”
“可他想杀您。”容宿眉头一挑,淡然地判了江弋死刑:“不能留。”
秦绍觉得自己的喉咙火烧火燎地干燥。
她甚至不敢转身。
不敢看容宿。
那个挟持她十一年之久的男人,算计她到死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后。
像一只阴冷窥伺的血屠修罗,淡笑着拉起拴在她四肢上那些无形丝线,高高在上地动动手指,她就要牵线木偶般地,过完一生。
“不!”秦绍大喝一声,震断灵魂深处那些蔓延的牵丝线。
容宿平静地看着秦绍。
“郡王说什么?”他上前一步。
秦绍下颚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至至少不能伤了褚英。”
身后的寒意霍然退去。
“听凭郡王安排。”容宿说着,做了个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