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乱的生活仿佛一瞬归于平静。
她跟着萧荀回到曾安营扎寨的小镇修养,几日后便要赶回秦宫。
“我七哥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呢?”
柳翩翩是几日后才得知慕弘深走的消息,她坐在院中石凳上,颇为苦恼的垂头。
“七公子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今大仇得报,他想出去散散心,讨点别的趣,总比让他闲赋在家记起以前那些糟心事的好。”萍儿笑着打手势。
“也对。”柳翩翩望着曾经安国所在的位置,眸底隐有热意。
“再说什么呢?”萧荀从院外回来,紧挨着柳翩翩坐下,萍儿忙起身替两人盏茶,悄悄退了下去。
“我再说我七哥。”柳翩翩叹了口气,眸子的光彩黯然下去。
慕弘深身为男子却为了妹妹自愿雌伏柳颐身下多年,他曾是是那么意气风发,如今却.....
若非他心性坚韧恐怕早疯了。
萧荀默了默,覆上她的手背:“我已派人秘密跟着他保证他的安全。”
“嗯。”柳翩翩鼻音浓浓的。
晌午日头毒辣,萧荀望了眼她被晒得湿漉漉的鼻尖,起身要吩咐下人端来点冰水,她忽然从石凳上起身急促叫他:“萧荀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话,垂于双~腿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
萧荀以为她又想逗他,好笑的挥退下人,在石凳上坐下来。
许久,只见她呼气,吸气,试图令自己平静,可腻白的下颌依旧紧绷,不能彻底放松。一愣,敛了笑牵起她的手朝屋内去:“想说什么?”
待到屋中,柳翩翩忽的顿足,她局促不安的望着他,似有些难以启齿,许久,她深深吸口气缓声道:“柳颐临死前说的事......”
她声音渐低下去,紧抿着唇不肯再说下去。
萧荀眸色渐深,改为握住她双肩,将她搂入怀里郑重道:“他说的做不得真。”
柳翩翩一愣,“什么做不得真?”
她所记得的回忆中,当年她初落柳颐手中时,柳颐确实曾用七哥性命威逼,想要强占她,只不过她记忆并非完全恢复,只记得零星片段,而这些零星片段足令她毫不怀疑,柳颐说的是真的,她早已不洁。
一个皇帝怎能接受不洁的妻子?
这几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睡在他身侧萧荀的睡颜,她便从心底厌恶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每每想要和萧荀坦白此事,可话到嘴边却自觉难堪怎么都吐不出口。
“还记得在金銮殿那晚吗?”萧荀幽声道。
柳翩翩迟疑的点头。
“那天夜里你起身离开后,被单上留了一抹春红,我还令李宏记了档,若是回宫去找,应该还能找到。”
柳翩翩却醍醐灌顶。
她初次侍寝当夜,满心满眼的想着如何从萧荀眼皮子底下偷作战图,根本没留意身体上的异样,经萧荀这么一提醒,仿佛捆在身上的枷锁一瞬解除,她激动的一把抓着萧荀臂膀:“你没有再骗我?”
“朕金口玉言。”
柳颐根本就像他说的那般得到她!
得出这个认知,巨大的喜悦从心头爆溅出来,柳翩翩高兴的一下子哽咽住,仿佛生怕萧荀骗他,猛地扑入萧荀怀里,紧紧抓~住他衣襟,任由委屈的泪水横流,喜极而涕道:“再说一遍,你不会骗我?”
“不骗你。”
“真的?”柳翩翩睁着泪眼希翼的望着他。
“你若不信,咱们重温下那夜?我帮你回忆回忆?”萧荀疼惜的吻她眼角泪花。
望着悬与眼前的薄唇,柳翩翩忽生出股冲动,想也不想的踮起脚尖主动吻住,甚至有些急躁,牙关磕着他的,舌尖滑入他嘴里急促的和他纠缠在一起。
他一愣,继而用力的回吻她,放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待她反应过来时,悬与床榻两侧的床幔已被他一把扯落。
视线被厚重的床幔缓缓遮住。
账内,柳翩翩红着脸推拒他,燥的喉咙干哑:“不行不行,白日不宜宣~淫,你快起来.......”
可这事一旦起了势,怎会是她能躲得掉的。
萧荀几日没纾解,好不容易逮到人主动送上门,岂会轻易放走,低头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不消片刻,账内娇羞的推拒声,便改为阵阵惊呼,“别别别,别摸那。”
娇艳的夹竹桃枝丫从窗口探进来,在微风中阵阵轻~颤。
一道极长的抽气声后,混着欢愉的哽咽声传出:“呼。”
账内温度渐高,龙潭香混着脂粉弥漫开来,柳翩翩只觉自己被放在炙热的火堆上反复烤,香汗淋漓。
“叫我夫君。”
她羞燥的抿唇偏不叫,却在窗外几声啾啾鸟鸣声中,那声被她放在心底描绘上万次的称呼被撞的溢出声。
“夫君,夫君——
“我此生最爱的人,是你,萧荀,我的夫君。”
——我趟过火海,踏过埋骨砂砾,陷过万恶泥沼,心间绿源早已荒芜,化为尘埃。原以为此生光阴用尽也不会再心生欢喜,是你披荆斩棘踏光而来,将我拉出泥沼,令我重新向阳肆意而生。
从此,世间有你,便有我。
——慕诗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