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是怎么了?!
☆、请罪
这一声喊的寡人不仅是牙疼,这心肝儿也要倒了。眼看着情势分明的不对头, 寡人这脚步一抬忙是急匆匆的走过去。走到床榻跟前儿, 瞧着扑在丽妃怀里的崽子,一挑眉毛,问, “儿啊, 告诉父皇, 你方才那一声爹, 喊的可是谁?”
寡人眼眸带着希冀,是寡人啊?是寡人吧。
周蔻渊眨眨眼睛,“喊的是丽娘娘。”
“啪——”一声,这是谁人心碎的声音。
寡人正了正神色,“按规矩,你该喊母妃,再也是娘,你丽娘娘生的这样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怎么会是个男人呢?”
这话说的确实, 说话间寡人抬头悄悄瞥了几眼丽妃,丽妃的视线自从寡人进到这殿中一直是时刻不离的停在寡人身上, 寡人悄悄瞥这几眼,迎上丽妃水盈盈的目光,立时像触了电般,有假装漫不经心一点不刻意的把自己的目光又移开去,不得不说这心里头, 怪有些心虚的。
这感觉就好像好像话本子里那些薄情寡性的负心汉,伤了女子一片痴情真心。
丽妃听了寡人的话,却在这时开口,一开口眼中的泪水便盈盈蓄了一框,自话语声在脸颊落下两行清泪,“那陛下呢?在丽儿眼中,陛下是那样英明神武、勇猛无匹的一个男人,是妾的夫君,是妾的一片天,陛下宠爱臣妾,妾也心慕陛下,臣妾试问陛下,那往日种种恩爱难道都是虚情假意么?”
“陛下缘何……缘何竟会是女子?”丽妃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不能自已。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寡人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像那崔明琅所言话本子中的渣男子,却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丽妃,要怎生安慰她。
周蔻渊打破了这份尴尬,他接话倒是十分爽利,“丽娘娘说的是,父皇你怎么会是女子呢?儿臣不信。父皇你若是女子,那就连丽娘娘这般好看的女子,岂不也能是男子了,叫儿臣该唤上一声爹爹了的。”
嗯?这小崽子什么意思,这意思是说寡人根本不像个女人?寡人有这么没女人味儿么,瞧瞧,瞧瞧寡人这脸蛋这身材,数一数二,被称上一句天人之姿也是不为过的,虽则……寡人的视线又飘过去,停留在丽妃的大胸脯上,至多……至多胸小了些,怎么就不像个女人了?
寡人一时思来想去,一会儿终于明悟,这也还是要怪寡人自己,怪寡人女扮男装实在是太成功,太男人,给身边人留下的印象太男人味儿。
这么一想还觉得自己怪厉害的,心里甚至有点儿美滋滋。
要不得要不得,寡人遂再次偷眼儿去看丽妃,这会子看,正巧被她看个正着,看着那双泪光点点的眸子,心里那点儿感觉立时消散,取而代之是满满的心虚愧疚。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寡人种下的因果,欠下的风流情债,总归还是要去偿还的。
寡人耐不住丽妃那样的目光,再次移开转去看周蔻渊,伸手就是一个用力,用力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小兔崽子,寡人正是女子,是你娘没错了,你啊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认清现实吧。”
丽妃在一边闻言,哭的愈发汹涌。
周蔻渊听了话,两条眉毛纠结的拧在一起,久久不能够舒展,小脸也皱巴在一起,小脑袋一偏,盯着周幼庭,他这时也不知是该喊父皇还是母皇,是爹爹还是娘亲,顾自呢喃,“真的。真的?”
他再偏头看看丽妃,忽然从就从床上跳下来,转身带着满脸的纠结这样跑了,只剩下寡人与丽妃留在原地。
寡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身子一僵,僵硬的回过头去,看到丽妃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泪,痛彻心扉,悲切不已。
看的寡人的心也是一纠一纠的,这下不止是心虚愧疚更兼心疼。
寡人伸出一只手,去拂丽儿脸上的泪,面目上是满脸的心疼,态度良好,积极认错,语态再温柔不过,“丽儿,不哭了,都是寡人的错,是寡人对不起你。”
丽儿没有拒绝寡人的触碰,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她脸上的泪却流的更凶了,“陛下,你为何,为何要一直都对我这般好?”
叫她就算是已经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陛下是女子,心中却还是无法放下,无法割舍,胸腔间的一腔情意,竟是未曾淡去半分,叫她如何是好呢?
这样一份不该的情。
“同为女子,寡人最是知道女子的不易,况你入宫之前,在内宅中的境遇又不甚好,寡人便多怜惜几分。”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丽妃颜色实在好,美人总是令人忍不住多疼惜几分,不过这个原因,嗯,寡人那就不说了。
丽妃抽抽噎噎的继续问,“那,那先前陛下多次宠幸于我,每次宠幸过后,第二日醒来身上总有许多痕迹,这又是怎么回事?”
寡人方才缓过来一些的身体,因着丽儿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又僵硬了。
这,该叫寡人如何说呢,这,该叫寡人如何告诉丽妃,次次宠幸,寡人都是带着她一起运动,只不过此运动非彼运动,还有那些吻痕,却还真是寡人亲口亲的,还有别的一些痕迹,嗯……这该如何告诉丽妃呢?
纵然不要面子如寡人,此时却也是有些羞于启齿啊,再要是照实说了,还不知丽妃会是何种反应。
沉默,寝殿内一片沉默,寡人心里头虚的厉害,脑子咕噜噜转,想着该用怎样的说辞来回答丽妃的这个问题。
丽妃却在这一片沉默中,身子忽而颤抖起来,抖得越来越厉害,就连说话声也带上了颤音,“陛下,你莫不成,莫不成是寻了别人,寻了别人……替你,替你与我做,做那事情?”
丽妃一想到自己的身子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的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给占了去,就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
“没有,没有,丽儿放心,放心,寡人怎会那样对你。”
“宠幸的事……”寡人犹豫了一下,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说辞了,最后咬咬牙下了决心,索性实话实说。
“……”
丽妃听着已是面色潮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臊的还是气的,等听寡人说完,原本捧在心口的手拿开,反是指着寡人,“陛下,你,你,你……”
结果一口气没顺过来,竟是又晕了过去。
“丽儿!”寡人急急喊了一声,但丽妃已经昏睡过去没有反应。
周幼庭坐在床榻边,看着丽妃的睡颜,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她盖好被子又掖好被角,殿中此时无人,她便走出殿外,命人再去把大夫请来,替丽妃看诊。
寡人拖着无奈的心情又在丽妃身边待到大夫确诊,又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