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她大喊一声,那个人抬头看她一眼,笑容诡异,一瞬化作飞灰。
“亦然!亦然!”郑晓渝半梦半醒这样喊的时候,邱亦泽刚好在边上,他很是难过,他对她再好,都不如那个死去了人。
她没醒来,她似睡得更香了,唇角还挂着笑,好像梦到了什么好事,邱亦泽不再难过了,只要她开心,她对他如何,他都不介意。他只想她快点好起来,所以在听到医生物理疗法的建议之时,他想起郑晓渝喜欢读书,便给她带几本佛经古籍,他希望她能静下心来。
几天后,她如他所愿,静心研究佛经古籍,她每天无处可去,没几天便把他带来那几本看了个遍。
郑晓渝觉得这些佛经古籍很有意思,便在邱雨桐看她之时,托她下次过来的时候,给她多带几本。
不看书的时候,郑晓渝偶尔写点日记。她以前不喜欢写日记,大学里的辅导员要求的日记,都是她临时抱佛脚熬夜赶出来的。但从苏亦然死后,她便开始写日记了。别人喜欢记录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情,她却只喜欢记录那些不开心的。苏亦然死后的一年多里,她从来都只记录她不开心的日子,那些邱亦泽想法设法逗她的开心日子,她一天都未记录过。
“2013年——?”郑晓渝记不得几月了,她也不想记起,跳过日期往下,想了会,“噼里啪啦”地写起来。
“近来精神恍惚,噩梦缠身,醒来后兴奋异常。这之于普通人来说,是件好事,之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便是病入膏肓的征兆。想着若真病入膏肓了,别说报复邱亦泽了,只怕这辈子都得在精神病院里待着,我便努力让自己静下来,却越想静下来,越静不下来,因此被戳了几针,捆了几次。
醒来时偶然翻得邱亦泽带来的几本佛经古籍,觉得心静了许多,便让雨桐来的时候,给我多带了几本,借以分散精力,让我不再想苏亦然。
可没想到,我这无心插柳之举,虽让我静心下来,却令我精神更加恍惚,终日神游于太虚之间想入非非,不但着实□□了一番,顺带也提升了些许古文素养。
想想自义务教育以来,已鲜有我这般“被人研究”着还努力研究着古籍,想着复学后能在毕业论文里“锦上添花”的好学生存在。不过细细想来也是,佛经是深奥了一点,但总比研究那漏洞百出动不动便几生几世的仙侠,更易提高古文素养。
我这番无心插柳之举,让我想起了大一时做过的一个文学调查。那是一个关于网络文学的调查,当时我的调查报告里我对网络作者的兴起有许多不解,此时却十分明白。这些作者本来是网络上的读者,他们看到一本好书后,往往废寝忘食,读完往往热血沸腾彻夜难眠精神恍惚飘飘欲仙,这样一次次精神恍惚飘飘欲仙后,觉得腻了更大言不惭觉得作者不过如此,进而奋笔疾书夜夜神游太虚深夜□□之境界!
作为一名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我为自己成了精神病都还不忘研究文学的精神所自豪,更总结出了读者和作家的缘分:“看是缘起,写是缘灭,缘起缘灭,淡定超然!”
但即便这样,我也丝毫没当作家的想法,所以淡定这词,与我都没多大的缘分。
所以当邱亦泽将苏亦然送给我的那本《山海经》丢垃圾般丢在床头柜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非常不淡定的举动:我将手里正在看的那本佛经疯狂扔向了他。
这个不淡定的举动造成的直接结果是:邱亦泽头部轻伤炸开了个小口,医生怀疑我的康复情况。
间接后果是:我未婚夫做了微型整容手术,我必须留院多观察一个月。
这两个后果,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因和果的缘分是,因是缘起,果是缘灭,缘起缘灭,淡定超然。
继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恋爱的时候,避孕措施为何如此重要,没人二到未婚‘结果’自取缘灭吧?
可当我想起温舒雅的时候,我又立马否定了这个结论。温舒雅和我前夫苏亦然偷偷结了‘果’,照样得到了他的爱。
这一刻,我在心里暗下决定,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要在温舒雅前面结上这个‘果’,即便被人骂作未婚先孕的贱女人,我也要抢在她的前面。”
☆、chapter 6
写到这里的时候,郑晓渝又想起了几年前白玉兰树林里那一晚,她有些愤怒起来。都是她不争气的肚子。
郑晓渝低头看着憋憋的小腹,更怒不可遏了,她用手里的圆珠笔使劲戳它,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戳它,她好像一点不觉得痛。
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郑晓渝小腹上血红一片。许是见惯了自残的病人,护士并不是太惊讶,快步走向了郑晓渝。
快到病床边的时候,护士感觉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扑,重重摔到在地。
几乎护士摔倒的同时,床角多了个男人,男人一身帅气的西服,似从天而降。
郑晓渝惊醒过来,身体的疼痛感接踵而至,她还没来及看清男人,便抱腹只喊疼起来。
郑晓渝这样喊了没几声,便感觉不到痛了,她压了压小腹,没一点痛感,她有些疑惑,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傻傻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病房里的男人身上。
“是你吗?邱亦泽。”男人虽化了奇怪的眼妆,可明明就是邱亦泽,她为何会这样问?郑晓渝有些不解,她又仔细瞧了瞧,虽说模样和邱亦泽无二,气质却天差地别,郑晓渝说不出他们气质的差别,可她想起了一部韩剧男主和男二,那部韩剧叫什么来着?
对!《我的女孩》,邱亦泽若是李东旭那样,这男人便是李准基那样的气质。
司幽上神收回伸出小板的那条腿,他望着裤脚上的鞋印,又看了眼地上死人一般趴着的护士,皱起了眉。
“这里的人,都那么不礼貌吗?”郑晓渝知道,邱亦泽明显在问她。她却听不懂什么意思。她不知如何回答,真的只是长得一样?
脚步声凌乱刺耳,司幽唇角微扬,“哼——!无知的凡人!”。来到这莫名其的地方一年多了,虽勉强适应了这个地方,司幽却还是不能理解这里的凡人。
为何凡人一样都上天入地了,还那么无知,那么喜欢凑热闹。司幽不解地望着郑晓渝,郑晓渝觉得男人眼神很奇怪,却又不知男人在想什么。
司幽微微摇头,地上如死人般趴着的护士突然“啊!”了一声,缓缓撑起了身子,司幽优雅地蹲了下去,他看了看裤脚,指着上面一半鞋印,问将将翻身过来傻傻看着他的护士:“你们这里的凡人,都那么不礼貌吗?”,护士又“啊”了一声,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仿佛被吓痴了一般。
“哎!”司幽叹息一声,病房的门“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