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真的同情,毕竟我一样大着肚子,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失去孩子是什么滋味,更明白她做出那个决定需要多大勇气。
一小时后,李秘书背着我给苏亦然打电话,将温美人的状况跟苏亦然纠结了一遍。苏亦然当天便买机票往佛山赶,李秘书在他确定航班后,将此事告诉了我。
我很生气,指着李秘书道:“下次先斩后奏的话,先把苏亦然斩了,再跟我说。”
李秘书很识趣,低头不语。
晚上,苏亦然没到,我很失望,但十分淡定。温美人不知道苏亦然要来,一下午都十分郁闷。
毕竟,从她跪着求我那天起,她便再没见过苏亦然了。
那天,我答应她一定让她的孩子有个父亲,但前提是,这孩子须认我做母亲,她必须离开。
其实,我心地善良,压根便没拆散她们母子的想法。那样与她约定,一来是想体验一番诛灭小三的快感,二来是顺带试探一下苏亦然爱她到底多深,值不值得我步他后尘坐上出轨号列车,跟邱亦泽双宿双飞。
那天,在病床上郁闷了一个下午之后,温美人终于爆发。她突然拉住一旁陪着她的我,十分诚恳“晓渝,如果上天注定了要我今生以死亡作为代价来换取来世的幸福,那么我恳求临死之前能在见他一面,哪怕一秒也可以,你就让我见见亦然,好吗?”
我知道郁闷一下午的她,晚上爆发是个必然,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适应她这种大逆转。
我懵了一会,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会,脸上堆出笑来,“他已在飞机上了。”
她略兴奋,顿了几秒,一下子抱住我,十分激动道,“晓渝,我就知道,你对我……你对我……”
我又懵了一会,才从她怀抱里挣托出来,故作冷笑道:“温大美人,你真以为……我是上帝啊?”
我厉色瞅她一眼,她稍稍冷静下来,神色渐渐郁闷,我乘胜追击,冷冷地笑着,“温大美人,你抢了我的男人,我会那么好心?我让苏亦然过来,不过是因他是孩子的父亲,你拿掉孩子的手术,他必须签字而已。”
她呆呆地望着我,我竟有一丝同情,想要安慰她却已碍于撕破脸,便装作没看见她。约莫十秒后,她躺下去,将头埋进被子里,我听见她在哭。
那一晚,苏亦然没来,我一夜折腾,一夜未眠。
第二天,李秘书说温美人约我散步。我很不解,到医院后李珊珊想给我使了眼色,我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要说,但没给他机会。
从他私自打电话给在北京拍广告的苏亦然开始,我便不想给他机会了。
天气不是很好,远处有些阴霾,周围暗淡毫无生机,她又挺着个大肚子,真不是散步的节奏,我更没有散步的心情。
不是因为我怨恨她,而是头一晚,李秘书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拉肚子了。
温美人心情也不是很好,脸上虽是笑着的,其实那种堆出来的笑容,经常见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
两个心情不好又有点情感恩怨的女人,走在一起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我们便在医院不是很美的风景里,缓缓上演默片,直到走到一处于她有点危险的地方,我才不得不开口。
我说,温美人,这个地方台阶太高了,你我都下不去,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说,晓渝,你……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再叫我一声温姐姐吗?
我说,温大美人,不是不能,而是你现在怀着苏亦然的孩子,而我作为她的原配,再叫你姐姐,不就□□了吗?
她低头,良久又说,晓渝,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我就要离开了,你再叫我一声温姐姐,好吗?
我看了看她挺着的大肚子,对她肚子里那孩子的生命感到惋惜,多可惜啊,就这样被母亲抛弃了,要是我的遇上这样的状况,我一定弃帅保车,让孩子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冷笑,面上挤出笑来,说,姐姐,你走后,可要常回来,妹妹会想你的。
她说,晓渝,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那样你和苏亦然,便……
我冷笑,冷得很明显,是呀,你走了,我们会很幸福,你也要幸福哦!
她笑,笑得很灿烂,眼里有隐忍的悲伤,晓渝,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爱他,答应我,好吗?
我心很好,不然这样的大逆转,非得被逆得心翻过来!
☆、chapter 14
我看了她一眼,她笑得很灿烂,抬手指了指我们前面很长的台阶:晓渝,你说,要是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定会死?
她虽在笑,却不像在说笑,我不算太笨,但觉得她不可能亲生。但这世间,你越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越是发生了,并且还在你身边发生。
她跳下去的时候,我想拉住她,却只拉住了一块布。眼前一片血海,她就在我眼前这样摔下去了……不,准确地说,她就在我和刚刚赶到的苏亦然眼前,从阶梯上摔了下去。
温美人走了,就那么一声不响地走了,甚至没来得及等医院抢救。
李秘书后来告诉我,温美人自杀的前一晚,佛山的月色很好,可北京雾霾太大,苏亦然的班机延误,没能及时来看她。她睡不着,便让李珊珊带她出来,他们来到这个很高的台阶边。李秘书很担心她,她坐在了路边的一个长凳上。
她坐在月光下,眼里是隐忍的悲伤,月光冷冷地抚摸着她。她叫了下李秘书,她说,“李秘书,晓渝很喜欢月亮,她说她的家乡的月亮很圆很亮,有时间一定要带我去看,她其实不知道,她的家乡我早就去过了,我在那里待了十年,李秘术,麻烦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正看她家乡的月亮。”
那晚李秘书具体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我没认真数过,不过真的很多,最后是一条短信:夫人,抱歉,打扰你睡觉了,现在没事了。
那一晚其实我很好奇,但我觉得他背着我打电话给苏亦然便是不忠,不忠的秘书我懒得搭理。
“晓渝,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爱他,答应我,好吗?”,这句临别之言依稀耳畔,我又一次看见苏亦然抱着血淋淋的温舒雅怒视站在台阶上的我那幕。那天下起了小雨,他说,“晓渝,你好恨的心。”
我和苏亦然的的爱情悲剧,便从温舒雅一尸两命死在我们跟前,拉开了序幕。
关于温舒雅的死,我一直没有一丝的自责,也从未因她抢了我的男人而过分责怪过她。 不过这不是因为我们是姐妹,而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抢了她的男人。
虽是她曾经抛弃过的男人,但毕竟他们在认识我之前,他们便已干柴烈火生死缠绵了一夜,也算得上是她的男人。
故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