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派人埋伏在了长杏园。
方才指认智田翔树的,也是巡捕房的人。
之所以佯装是普通民众,不过是为了使事情更加合理,不至让嫌犯起疑罢了。
“来人,去搜一下他的身。”
黄杰当机立断地道。
黄杰身后的下属,双手握枪,谨慎地靠近智田翔树。
智田翔树眼底一沉。
他的身上是带了枪的。
若是被巡捕房的人搜出……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智田翔树的动作太快。
众人只听“嘭”地一声枪声,方才靠近智田翔树的那名巡捕房的人便应声倒地。
智田翔树又接连开枪,有好几位巡捕房的人倒在地上。
智田翔树迅疾地躲在梧桐树后,以树作为掩护。
“阿泰,阿泰!!”
黄杰伸手扶住距离他最近的倒身的下属,指挥下属将受伤的同仁拖到安全的地方,也朝智田翔树躲藏的地方连连射击。
乌合之众。
智田翔树的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他双手举枪,瞄准露在广告牌下的那双腿。
“嘭——”地一声,枪响。
子弹,却不是从智田翔树的枪口射出。
有人!
当智田翔树意识到,还有人躲在暗处时,已是太晚。
他的右手手掌被子弹射穿,手中的枪支早已应声而落。
忍住巨疼,智田翔树弯腰想要迅速地捡起枪支。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智田翔树抽出腰间的弯刀,朝身后发狠地刺去。
有什么东西迎面朝他的眼睛洒来,这令他迎面刺去的那把弯刀失去了准头。
“娘的!丰雪国这帮孙子!”
地道的应多的口音。
这是智田翔树昏迷前,听见的唯一的声音。
智田翔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睁开眼,看见全然陌生的环境,智田翔树本能地一跃而起。
身体,却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
智田翔树目露狰狞。
他很快就记起自己昏迷的事情!
他被骗了!
谢归年竟然敢,他怎么敢欺骗义父,欺骗天皇!
智田翔树奋力地挣扎。
他要出去!
他要手刃谢归年,他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哟。挺精神呐,嗯?”
一道浑厚、正气的声音响起。
智田翔树戒备地看向声音来源,门口的方向。
黄杰踱步走近。
他搬了张凳子,他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智田翔树的脸颊,“智田翔树,智田长谷的义子是吧?你以为,你是丰雪国人,在我们承国犯了事儿就可以逍遥法外是吧?就算是杀了我们巡捕房的人,也能够没事儿是吧?以为你那个义父会替你将一切都兜住是吧?”
黄杰每说一句,就啪啪甩智田翔树一个耳光。
智田翔树只用一双阴鸷如毒蛇的眼,盯着黄杰,并不说话。
“说,长杏园那把火,究竟是不是你放的?”
智田翔树冷漠地别过了脸。
一副完全拒绝配合地模样。
“龟孙子!以为你不说话爷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梦呢?!”
“来人!”
很快,便有人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份事先写好的供词,进来的青年巡捕房的人,蛮力地按住智田翔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强行摁拇指印。
智田翔树就算是没有看清楚供词上的内容,他也猜到了巡捕房的人会在上面写些什么!
他反抗地剧烈,竟对准对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那名巡捕房的人员发出惨痛的叫声。
“操!松口!你特么松口,听见了没有!”
黄杰用力地掐住智田翔树的脖颈,那智田翔树却还是咬住不放!如同一只凶猛地野兽咬住他的猎物!
门外黄杰的下属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进来!
合几人之力,这才将智田翔树给制服!
而那位同事的手臂,竟生生地被咬下一块肉来!
“快,带小周去看医生!”
受伤的下属被带去看医生。
你个王八蛋!我特么让你横!我特么让你横”
黄杰一拳又一拳,揍在智田翔树的脸上,腹部……
“队长,您冷静一点,队长!”
“不能让这王八蛋就这么死了!至少不能让他死在您的手里!队长!我们得让全城的百姓知道这王八羔子都做了些什么!”
“是啊!队长!您别脏了您的手!”
有人从黄杰后面抱住他,有人帮忙一起费劲地扒拉开!
再这么打下去,人就该死了!
他们并不在乎这个丰雪国的人是生是死,但是,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死在队长的手里,凭白搭上队长的前程!
智田翔树最终被抢救了过来。
期间,丰雪国的人并非没有人过来交涉。
但是,这次智田翔树犯的案子太大了,引起社会的关注跟舆论太大。
长杏园纵火案当中,出事的也有当局的亲属。
这一下,可以说是捅了马烽火。
一向软弱可欺的当局,终于强硬了一回。
这个时候的丰雪国还不具备吞下承国的实力,就算是不甘心折去一名重要武士,他们也不敢贸然发动战事。尤其是在瞧见智田翔树那份画押供认书后,只能忍气吞声。
长杏园纵火案被媒体报社大肆地报道。
连带智田翔树的照片,也随着案情的进一步审理被逐步地曝光。
谢方钦位于郊区的别墅,唐鹏手里拿着一份当日的报纸,脚步匆匆地敲响书房的房门。
“进来。”
唐鹏推门进去。
“什么事?”
桌子后面,坐在办公椅上的,谢方钦抬起眼。
“爷!您说,你你说,这个叫智田翔树的,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谢方钦狐疑地接过唐鹏手中的报纸。
黑白色的照片,总是比本人看起来要更为失真一些。即便如此,还是足够看清楚对方的五官轮廓。
谢方钦的视线,落在照片上同邵莹莹有四、五分想象的男人的脸,眯起了眼,“究竟是不是,去医院走一趟就知道了。”
“唐鹏,去打听清楚,这个叫智田翔树的现在究竟在哪间医院医治。”